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16章
跳舞
林媛从楼上下来那一刻，全场静默。
一袭白色长裙，将身体包裹进去。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有致，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足。长发微卷，凌乱中挑出几缕别在耳后。颈部的项链与锁骨交辉相映，将容貌展露人前。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回眸一笑百媚生，天生丽质难自弃。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再华丽的词句，也掩盖不住她的光芒。
来的所有人都会觉得此行不虚。
林远敲动玻璃杯，致词。
“非常荣幸能够请到各位，在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小女的生日舞会。我林某人先在这里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
喝完酒，宣布舞会开始。
林媛用手挽着林远的胳膊，任凭他介绍今天的客人。
这位是市长公子付公子，这位是警察局的马局长，这位是银行的牛行长，还有这位是医院的朱院长，这边这位是杨叔叔。
林媛一一颔首，点头微笑，握手表示欢迎。
“什么商界名流，全部都是酒囊饭袋，社会的柱虫。”
谢琳嘴里虽说没有说过中听的话，但这句李格听进去了，很中听。谢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椅子坐下，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势。
“哈哈哈哈哈，抱歉啊，我来晚了。”
舞会已经开始，大家自顾聊天喝酒，听到有人说晚了，皆闻声寻去，一个皮鞋锃光瓦亮的男人进门。
他任由身后的四名随从，把风衣褪下，又递交一个盒子。
“林兄，原谅小弟不请自来。这几日我不在家，许是下人疏忽，未曾收到请柬。今晚特意备上大礼，送与令爱媛媛。”
谢琳在一旁，脸已铁青，看着谢东谄媚的模样，心中不知唾弃了几百次。
林家父女相视一看，林媛快人快语，没有丝毫隐瞒，先开口“谢老板可能弄错了，我们根本没请你。”
啪啪啪的打脸，谢东脸皮厚的，依旧面不改色“我既然来了，礼物也带来了，总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谢东在租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今天林媛让他难堪，真让他离开。在一旁的宾客多少认识，以后见了为免尴尬，皆劝林远留客。
林媛正欲说出口，林远示意她不要说话。
“谢老板太会说笑，小女今天生日，请你切勿见怪。还请，一旁就座吧。”
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谢东的脸。
谢东倒不急着入席，先是打开了礼物盒子，盒子里是一整套红宝石项链，众人围视，皆叹谢东大手笔。
林媛气的浑身发抖，只能紧紧的抓住林远衣袖，林远知她心情，拍了拍林媛的手，让她安心。
林放见事情不妙，赶紧上前接过礼物，请谢东入席。谢东却不急着，反而又开口了。
“这舞会都开始了，媛媛跳第一支舞了吗？”
媛媛，这叫的这么亲密，却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李格心想，大哥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又迟到，又送礼物的，原来在这等着。
十八岁成人礼，最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只舞了。
李格发现谢琳站了起来，手包在她手中，已经变了模样。还在想她怎么这么生气，后又想，哥哥的老板是谢东，哥哥又称呼谢琳为谢小姐，难不成……是父女，如果真是这样。任谁看到自己的父亲在别人家的舞会出丑，也会觉得无地自容。
偏偏谢东爱出风头，脸皮什么的，早已抛弃在九霄云外。
林媛不想再听到谢东说话，在这个时候，又不能离开，只能强装镇定，转而邀请林远。
“爸爸，女儿可以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林远呵呵点头，心神领会。
二人步入舞会中央，音乐响起。
谢东难掩怒色，还是僵硬的笑道“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看来这句话说的没错。”
众人附和，有识趣人递上香槟，请谢东入席。谢东也发现了自己的女儿，李大志竟然也在，还有他弟弟。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谢琳倒是无所谓，李大志此时五味杂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灯火相映，酒杯换盏。
第一支舞毕，林远说“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林某人今日献丑了，下面请……。”
林远话还没有说完，林媛在他耳边低语。
“各位，第一支舞林某当仁不让。这第二支舞呢，小女已经告诉我。她想在诸位当中选一位，为了公平公正，请大家先拿出进门时领到的号牌。”
第一支舞是场面，这第二支舞，可算是舞会上的高潮了。
谢东来的晚，不知道号牌的事，跳舞是没戏了，可是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运气。
林媛又对林远说了什么，林远又开口了。
“今天是小女十八岁生日，所以就选中十八号。”
众人翻看号牌，纷纷扰扰的叹气，又左右互问，看十八号在谁手中。
“仔细看看，谁有幸与小女跳舞。”
李格也在观察，谁是十八号。
谢琳拍打李格的肩膀，问她。
“你的呢？”
“我的是八十一号，已经看过了。”
李格从兜里拿出了号牌。
谢琳从手包中拿出圆形号牌，又让李格比对。
“你仔细看看，我的才是八十一号。”
李大志简直听到了天大的秘密，仔细检查谢琳的号牌，又瞧李格的，没错，李格的不是什么八十一号，是十八号，应该是她先前看的时候拿反了。
李大志心想，谢东已经怀疑他跟林家的关系，如果李格被选中跳舞，以后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正想让李格藏起来，谢琳推了一把李格，把她暴露人前。
“十八号在这。”
谢琳一声喊，众人皆知无望，纷纷看像李格。
也不怎么样？
如果太好，倒显得不公平了。
也对，林家这个办法好，谁也不得罪。
倒是便宜了那小子。
李格在万众嘱目中，并没有觉得耀眼，反而觉得自己像任人观看的玩物一样，被人评头论足。夸奖的人没几个，讽刺的倒是不少。
林远着实一惊，这也太巧了。李格这个人人品不错，又懂礼貌，选中她可以说是天意，暗暗高兴。
可他哪里知道，这都是自己女儿精心安排的，如果不是先前看了李格的号牌，林媛不敢笃定今天跟她跳舞的会是什么人？是胖子，瘦子，还是一些油腻老男人。
谢东走过去，夺过李格的号牌，才相信是真的。眼中的李格是李大志口中的孩子，瘦小的身材，显得弱不经风。
就是再长几岁，也达不到李大志的高度。很难想像，是她救了林远。
“确实是她。”
林放接过号牌，向客人们展示，以定真伪。
李格呆呆的站着，全然不知该怎么做？号牌林媛看到过，她当时是不是也看出来了？还是她故意选中自己，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林媛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径直走到李格面前，提裙弯躯行礼，李格没见过这种礼节，心想她是主人都行了礼，不还礼的话，就会给她丢人。可是怎么还礼呢？觉得还是郑重些好，弯腰九十度鞠躬。看到林媛对她笑，才觉侥幸逃过一难。暗暗感叹，有钱人家规矩就是多。
音乐起，林媛伸出手，拉着李格来至舞台中央，将她右手环至自己腰部，又与她左手十指紧扣。
李格就知道自己伸出了手，一切飘飘然的，是在做梦一般。紧张的手心出了汗，突然小声冒出一句，只能两个人听见。
“我不会跳舞。”
林媛也不生气，依旧笑魇如花，是啊，她现在是最美的。
“没有关系，我教你。”
在这里现学现卖，李格乞求的眼光似乎在抵触，你也太相信我了吧。
“怎么，你不愿意跟我跳舞？”
“不是，我很想。”
“那就听我的，刚才爸爸跳舞的时候你看了吗？”
“看了，林先生跳的很好。”
“我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看清他的舞步了吗？”
“你说的是舞步，刚才看的时候记住了，现在又忘记了。”
音乐已经开始了一段，林媛顾不得她到底会不会，反正只要是她，其实跳不跳的好也无所谓。
“一会儿你跟着我的舞步走，鱼目混珠好了。还有，不要看脚，看我的眼睛。”
李格炙热的目光撒向林媛，林媛嘴角上扬，很是满足。
而李格的表现，让她颇有意外，本觉得会被踩上几脚，可事实的真相是，李格跳的非常棒。
“你以前有没有跳过舞？”
“没有，我跟你说了，这是第一次。是不是我跳的不够好？”
“不是不够好，是跳的太好了。”
李格被夸，高兴的合不上嘴。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李格有些害羞，“你说让我看你的眼睛，我的眼睛里全是你，想你……你刚才怎么跳的，我就怎么跳。”
“那这么说，就是心有灵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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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
林媛从楼上下来那一刻，全场静默。
一袭白色长裙，将身体包裹进去。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有致，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足。长发微卷，凌乱中挑出几缕别在耳后。颈部的项链与锁骨交辉相映，将容貌展露人前。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回眸一笑百媚生，天生丽质难自弃。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再华丽的词句，也掩盖不住她的光芒。
来的所有人都会觉得此行不虚。
林远敲动玻璃杯，致词。
“非常荣幸能够请到各位，在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小女的生日舞会。我林某人先在这里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
喝完酒，宣布舞会开始。
林媛用手挽着林远的胳膊，任凭他介绍今天的客人。
这位是市长公子付公子，这位是警察局的马局长，这位是银行的牛行长，还有这位是医院的朱院长，这边这位是杨叔叔。
林媛一一颔首，点头微笑，握手表示欢迎。
“什么商界名流，全部都是酒囊饭袋，社会的柱虫。”
谢琳嘴里虽说没有说过中听的话，但这句李格听进去了，很中听。谢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椅子坐下，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势。
“哈哈哈哈哈，抱歉啊，我来晚了。”
舞会已经开始，大家自顾聊天喝酒，听到有人说晚了，皆闻声寻去，一个皮鞋锃光瓦亮的男人进门。
他任由身后的四名随从，把风衣褪下，又递交一个盒子。
“林兄，原谅小弟不请自来。这几日我不在家，许是下人疏忽，未曾收到请柬。今晚特意备上大礼，送与令爱媛媛。”
谢琳在一旁，脸已铁青，看着谢东谄媚的模样，心中不知唾弃了几百次。
林家父女相视一看，林媛快人快语，没有丝毫隐瞒，先开口“谢老板可能弄错了，我们根本没请你。”
啪啪啪的打脸，谢东脸皮厚的，依旧面不改色“我既然来了，礼物也带来了，总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谢东在租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今天林媛让他难堪，真让他离开。在一旁的宾客多少认识，以后见了为免尴尬，皆劝林远留客。
林媛正欲说出口，林远示意她不要说话。
“谢老板太会说笑，小女今天生日，请你切勿见怪。还请，一旁就座吧。”
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谢东的脸。
谢东倒不急着入席，先是打开了礼物盒子，盒子里是一整套红宝石项链，众人围视，皆叹谢东大手笔。
林媛气的浑身发抖，只能紧紧的抓住林远衣袖，林远知她心情，拍了拍林媛的手，让她安心。
林放见事情不妙，赶紧上前接过礼物，请谢东入席。谢东却不急着，反而又开口了。
“这舞会都开始了，媛媛跳第一支舞了吗？”
媛媛，这叫的这么亲密，却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李格心想，大哥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又迟到，又送礼物的，原来在这等着。
十八岁成人礼，最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只舞了。
李格发现谢琳站了起来，手包在她手中，已经变了模样。还在想她怎么这么生气，后又想，哥哥的老板是谢东，哥哥又称呼谢琳为谢小姐，难不成……是父女，如果真是这样。任谁看到自己的父亲在别人家的舞会出丑，也会觉得无地自容。
偏偏谢东爱出风头，脸皮什么的，早已抛弃在九霄云外。
林媛不想再听到谢东说话，在这个时候，又不能离开，只能强装镇定，转而邀请林远。
“爸爸，女儿可以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林远呵呵点头，心神领会。
二人步入舞会中央，音乐响起。
谢东难掩怒色，还是僵硬的笑道“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看来这句话说的没错。”
众人附和，有识趣人递上香槟，请谢东入席。谢东也发现了自己的女儿，李大志竟然也在，还有他弟弟。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谢琳倒是无所谓，李大志此时五味杂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灯火相映，酒杯换盏。
第一支舞毕，林远说“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林某人今日献丑了，下面请……。”
林远话还没有说完，林媛在他耳边低语。
“各位，第一支舞林某当仁不让。这第二支舞呢，小女已经告诉我。她想在诸位当中选一位，为了公平公正，请大家先拿出进门时领到的号牌。”
第一支舞是场面，这第二支舞，可算是舞会上的高潮了。
谢东来的晚，不知道号牌的事，跳舞是没戏了，可是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运气。
林媛又对林远说了什么，林远又开口了。
“今天是小女十八岁生日，所以就选中十八号。”
众人翻看号牌，纷纷扰扰的叹气，又左右互问，看十八号在谁手中。
“仔细看看，谁有幸与小女跳舞。”
李格也在观察，谁是十八号。
谢琳拍打李格的肩膀，问她。
“你的呢？”
“我的是八十一号，已经看过了。”
李格从兜里拿出了号牌。
谢琳从手包中拿出圆形号牌，又让李格比对。
“你仔细看看，我的才是八十一号。”
李大志简直听到了天大的秘密，仔细检查谢琳的号牌，又瞧李格的，没错，李格的不是什么八十一号，是十八号，应该是她先前看的时候拿反了。
李大志心想，谢东已经怀疑他跟林家的关系，如果李格被选中跳舞，以后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正想让李格藏起来，谢琳推了一把李格，把她暴露人前。
“十八号在这。”
谢琳一声喊，众人皆知无望，纷纷看像李格。
也不怎么样？
如果太好，倒显得不公平了。
也对，林家这个办法好，谁也不得罪。
倒是便宜了那小子。
李格在万众嘱目中，并没有觉得耀眼，反而觉得自己像任人观看的玩物一样，被人评头论足。夸奖的人没几个，讽刺的倒是不少。
林远着实一惊，这也太巧了。李格这个人人品不错，又懂礼貌，选中她可以说是天意，暗暗高兴。
可他哪里知道，这都是自己女儿精心安排的，如果不是先前看了李格的号牌，林媛不敢笃定今天跟她跳舞的会是什么人？是胖子，瘦子，还是一些油腻老男人。
谢东走过去，夺过李格的号牌，才相信是真的。眼中的李格是李大志口中的孩子，瘦小的身材，显得弱不经风。
就是再长几岁，也达不到李大志的高度。很难想像，是她救了林远。
“确实是她。”
林放接过号牌，向客人们展示，以定真伪。
李格呆呆的站着，全然不知该怎么做？号牌林媛看到过，她当时是不是也看出来了？还是她故意选中自己，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林媛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径直走到李格面前，提裙弯躯行礼，李格没见过这种礼节，心想她是主人都行了礼，不还礼的话，就会给她丢人。可是怎么还礼呢？觉得还是郑重些好，弯腰九十度鞠躬。看到林媛对她笑，才觉侥幸逃过一难。暗暗感叹，有钱人家规矩就是多。
音乐起，林媛伸出手，拉着李格来至舞台中央，将她右手环至自己腰部，又与她左手十指紧扣。
李格就知道自己伸出了手，一切飘飘然的，是在做梦一般。紧张的手心出了汗，突然小声冒出一句，只能两个人听见。
“我不会跳舞。”
林媛也不生气，依旧笑魇如花，是啊，她现在是最美的。
“没有关系，我教你。”
在这里现学现卖，李格乞求的眼光似乎在抵触，你也太相信我了吧。
“怎么，你不愿意跟我跳舞？”
“不是，我很想。”
“那就听我的，刚才爸爸跳舞的时候你看了吗？”
“看了，林先生跳的很好。”
“我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看清他的舞步了吗？”
“你说的是舞步，刚才看的时候记住了，现在又忘记了。”
音乐已经开始了一段，林媛顾不得她到底会不会，反正只要是她，其实跳不跳的好也无所谓。
“一会儿你跟着我的舞步走，鱼目混珠好了。还有，不要看脚，看我的眼睛。”
李格炙热的目光撒向林媛，林媛嘴角上扬，很是满足。
而李格的表现，让她颇有意外，本觉得会被踩上几脚，可事实的真相是，李格跳的非常棒。
“你以前有没有跳过舞？”
“没有，我跟你说了，这是第一次。是不是我跳的不够好？”
“不是不够好，是跳的太好了。”
李格被夸，高兴的合不上嘴。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李格有些害羞，“你说让我看你的眼睛，我的眼睛里全是你，想你……你刚才怎么跳的，我就怎么跳。”
“那这么说，就是心有灵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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