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江湖义、黄泉酒(一)_史上第一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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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江湖义、黄泉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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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rì)一早,张翔与小奴在院中吃着早点,彭书怀走了进来,对他施礼道:“禀驸马,许大人回来了。”

  “回来了?”张翔抬头看了他一眼。

  彭书怀点点头,他的面色甚是复杂:“许大人现在就在正堂。”

  张翔沉下脸:“施蒙呢?没跟他一起回来?”

  彭书怀摇头:“就他一个人。”

  张翔道:“那彭大人为何还不把他抓起来?狱吏说了,昨夜只有他一个人进了监牢,见了施蒙,很明显就是他放走了施蒙,消失了一夜,今天还敢回来?”

  彭书怀都快哭了:“下官也不敢啊,许大人说,他也不知道啊,他说他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了,今早是在容县外的一片林子里的一条水沟里醒来的,他浑(shēn)湿透,(shēn)上还有些臭,他说他要见驸马。”

  张翔努力忍住想笑的冲动,脸色难看:“你先回去,看住他,我马上过来。”

  “下官告退。”

  彭书怀走了之后,张翔这才笑出了声。

  这袁沉也真够狠的,把他扔那么老远,就不怕他晚上在林子里被野兽叼走了。

  “驸马?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小奴奇怪的看着他。

  张翔摇摇头:“哦,没事,就是有点想笑,我走了。”

  过了一会之后,张翔来到了县衙正堂。

  底下,许崧文站在中央,很是狼狈,头发凌乱,有些还粘成一条一条的,(shēn)上的衣服还是湿的,没完全干透。

  看到张翔后,他连忙拱了拱手,那股斯文劲还是没变。

  张翔负着双手,脸色(yīn)沉:“许大人,你可知昨夜官差寻了你一夜,整个容县都找遍了。”

  “驸马,下官昨夜被人给劫了。”许崧文连忙道。

  “哦?”张翔一脸的好奇:“谁劫了你?在哪劫的你?”

  “下官不知道,在监牢劫的。”

  张翔又问道:“那你去监牢干什么?那个人又为何放了你?”

  “下官也不知道。”许崧文硬着头皮:“下官不知道那人是谁,下官昨夜只是去监牢看一下犯人施蒙,可没想到在监牢里被人打晕了,今早醒来的时候是在容县外的一片林子里。”

  “啪”

  张翔拿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的拍在了桌上,脸色铁青道:“放肆,还敢在此胡话连篇,来人,把罗捕头和昨夜看守监牢的四名狱吏带上来。”

  过了一会之后,罗捕头和昨夜看守监牢的那四名狱吏被带了上来,跪在堂中。

  张翔冷哼道:“罗捕头,你们把昨晚的事(qíng)给我说一遍,若有虚言,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罗捕头整个一晚上其实也都在懵(bī)的状态里面,这时冷汗直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回驸马,昨夜许大人把属下叫上,他说要去巡视监牢,许大人有令,属下便只好听从随他去了监牢,去了监牢后,看守施蒙的两名狱吏不放行,许大人便叫属下打晕了那两名狱吏,然后独自一人进去见施蒙,让属下出去等候,属下出来的时候,监牢外的那两名狱吏也晕了,属下奇怪,正查看的时候,却是听见监牢里传来了击打牢门的声音,属下又跑进去,这才发现许大人和施蒙都不见了。”

  说完,罗捕头又道:“驸马,属下说的千真万确,两名与属下同去的捕快都可以作证,还有那四名狱吏,也可以作证。”

  这时,那跪在当中的捕快和狱吏也点头,证实了罗捕头的话。

  张翔对那两名守在监牢外的狱吏问道:“是谁打晕了你们?”

  “驸马,小的不知。”其中一名把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驸马,许大人和罗捕头进去后,小的就被人打晕了,根本不知道是谁打晕的。”

  张翔点点头,又对那两名守施蒙的狱吏问道:“你们呢?把知道的说出来。”

  那两名狱吏也点头,其中一名道:“回驸马,昨夜许大人带着罗捕头来到监牢外,说要见施蒙,小的便问许大人要驸马的探视手令,可许大人说…”

  “说什么?”张翔语气冰冷。

  那狱吏把脑袋埋到地上:“许大人说,他要见犯人,何须驸马的探视手令?小的见许大人没有驸马的探视手令,便坚持不让许大人进去,许大人就让罗捕头打晕了我们。”

  张翔把目光看向了许崧文:“他们说的可有错?”

  许崧文面色难看的点头。

  “啪”张翔又重重的敲了一下惊堂木:“许崧文,你好大的官威啊,我早已说过,任何人不得见施蒙,他是此次征粮大事的关键,若想见他,需得我的同意,你这是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噗通”张翔搬出了皇家威严,直把许崧文吓得跪在了地上,猛的摇起了脑袋:“驸马,下官从无此意,下官从无此意啊,下官只是想为驸马分忧,想去巡视一下犯人。”

  “巡视?”张翔冷笑起来:“我早已说过,我已经掌握了施家的一些证据,让彭知县今(rì)就提审施蒙,可偏偏这么巧,昨夜你去看施蒙,你与施蒙还正好都不见了,这是巧合吗?”

  说着,张翔恼怒的指着他:“你若不是心中有鬼,何须多此一举?”

  然后,张翔又死死的盯着他:“你是不是担心今(rì)施蒙被提审说出了些什么,所以你就擅自把施蒙放走了?”

  “驸马冤枉,驸马冤枉啊!”许崧文真是有苦说不出,且他确实是心虚的,现在根本不知如何解释,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

  “冤枉?”张翔负着双手走下来:“许大人,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的作为作为让我无法相信你,昨夜就只有你去过监牢,还偏偏你们都不见了,为何你回来了,那施蒙呢?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下官不知道。”许崧文猛的摇摇头:“下官不知道是谁劫走了我与施蒙,只知昨夜有人在监牢里点了我的(xué)道。今(rì)一早,下官是在容县外的林子里的一条水沟里醒来的。”

  “这么烂的借口,你觉得我会信吗?”张翔嗤笑一声。

  许崧文再次摇头:“驸马,下官说的句句属实啊,绝无半句虚言。”

  “有人作证吗?”张翔环视了一下四周,所有人连忙低下头,张翔又看向他:“你说有人劫了你,那你可知是谁劫了你?为何那人把你扔在了林子里?”

  许崧文还是摇头:“下官不知啊,驸马,一定是有人想陷害下官才这么干的。”

  “那是谁想陷害你?又想陷害你什么?”张翔目光(bī)人。

  许崧文再次摇头:“下官也不知啊!”

  “呵…”张翔可怜的看着他:“许大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说有人陷害你,那是谁想陷害你?又想陷害你什么?你昨夜去监牢,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若是临时起意,那又有谁知道你去的监牢?难道陷害你的人未卜先知,知道你昨夜会去监牢,所以才去劫走你和施蒙的?若早有预谋,你又为何要预谋?你对谁说过了你要去监牢?许大人,你能给我解释这一切吗?”

  面对张翔的这一番询问,许崧文脑袋震得嗡嗡直想。

  他此番看着眼前的驸马,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又令他觉得不可置信,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张翔大声道:“来人,许大人知法犯法,既不肯说实话,暂且关押起来,他(rì)押回平州城,交由知府大人定夺。”

  “是”

  几个官差上来押走了许崧文,许崧文根本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

  随后,张翔又令人把罗捕头也暂时收押了,这罗捕头虽说并无罪过,可他藐视驸马的命令,与许崧文为虎作伥,算是从犯,先行收押,再行定夺。

  一堂简单的问审算是结束了,鉴于如今施蒙不知所踪,那今(rì)提审施蒙的计划也就搁浅了,县衙所接到下一步的指示就是先找到施蒙再说。

  随后张翔吩咐彭知县继续带人去征粮,他便朝着所住院落行去。

  在回廊处,张翔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李言之。

  “驸马”李言之面色沉重,把手里一只带血的箭和一封信交给了他,并道:“驸马,这是今早在一个家丁的房中发现的,窗户被洞穿了,这支箭插在家丁的(xiōng)口,发现的时候家丁已无气息,这是给驸马的信。”

  张翔刚刚的好心(qíng)又瞬间沉重下来,他连忙摊开这封信,这是一封匿名信:张明恒,戌时一刻,同福客栈一会,吾若不来,每夜便会死一人。

  “驸马,这是那些江湖人送来的?”李言之神(qíng)复杂。

  张翔看了一下那带血的箭头,喃喃道:“血还没完全干透,应是今早出的手,那院中今早可有人发现异动?”

  李言之摇摇头:“并无人发现任何异动。”

  “看来这人的箭术还不错啊!”张翔称赞了一声,却是微微一笑,继续走着:“言之,这几(rì)你就带着石明,石光两个护卫先去监牢一起看守许崧文。”

  “许崧文被收押了?”李言之惊喜一番。

  张翔点头:“为防止他暗中收买狱吏,你去盯着,这彭知县暂时不可信。”

  “那驸马?你呢?”李言之看着他拽在手里的信。

  张翔道:“这是冲着我来的,没事,我自会处理,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带着小奴和押着施蒙和许崧文回平州城,把小奴交给公主,把施蒙和许崧文交给郑知府,并把我的话转告郑知府,郑知府自会处理。”

  李言之惊呆了:“驸马,这怎么行?倘若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回去如何向公主交代?公主岂不把我一刀杀了啊!”

  “别把公主说得这么可怕。”张翔继续笑着:“他们是江湖人,很多很多,那(rì)岳常忠对我说的话我也都跟你说过,他们都要杀我,我若继续这么躲在县衙里,也只会连累县衙中的人一个个死掉。”

  “驸马,让官差把整个县衙把守起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出得了手。”李言之建议道。

  张翔笑着摇头:“言之,你不知道这些江湖人的武艺,这只是个小小的容县县衙,又不是平州府衙,这县衙里的官差在他们面前根本没用,五六十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聚在一起,没有几万的朝廷兵马,都难以剿灭他们,他们连我都敢杀,更何况这些县衙的官差了。他们只是不想滥杀无辜,所以才让我独自去赴会。”

  “可驸马这一去,凶多吉少啊!”李言之拦着他。

  张翔心意已决,他其实也早知道这么躲着不是办法,总要面对的,他没想到这些江湖人为了杀他,还真不管不顾,已经对他的家丁动了手,他若继续躲,那杀完了他的家丁,就是护卫,李言之,小奴,然后县衙中的官差等等了,把这县衙中的人都杀个精光。

  “驸马…驸马…”

  见张翔的脚步快速远去,李言之在(shēn)后慌忙的叫着。

  张翔重重道:“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回到院落的时候,小奴正在那不远处的水井边洗着衣服,张翔没有惊动他,回到屋子,然后打开了窗户,很快,袁沉窜了进来。

  张翔把手中的箭和信递给他。

  袁沉看完了信后,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箭,一眼认了出来:“胡子箭。”

  “胡子箭?”

  袁沉淡淡道:“这是云梦神(shè)胡荣的箭,胡荣是岳州人,在江湖上以箭术闻名,活跃于云梦泽一带,据说他专用云梦泽上空的飞鸟练箭,能(shè)中五百米上空的飞鸟,手中胡子弓有二石之力,这便是胡荣的胡子箭。”

  说完,袁沉环顾一下这院落结构,缓缓道:“这箭入体三寸,倘若是胡荣全力所(shè),那至少也是在院墙四百米以外能够(shè)中那间屋子的地方所(shè),也就是说,即便我发现他所(shè)箭的地方,恐怕也追不到人。”

  “那这不等于整个院落中的人都是他的活耙子?”张翔吃惊道。

  袁沉点点头:“武艺高强者还好对付,这箭术高强者,除非轻功卓越,能够在追的途中躲过他的箭,但倘若对方轻功也好,就只能用箭对付,这胡荣的轻功也很好。”

  “那这简直防不胜防啊!”袁沉一盆冷水泼得张翔皱起眉头:“那怎么办?”

  袁沉直接道:“逃吧!”

  张翔有趣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堂堂飞霜神剑也能说出这种话。”

  “我是让你逃。”袁沉语气很是冷静:“他们要杀的又不是我,我逃什么?”

  “可你师父让你保护我。”

  “所以我让你逃啊,你这三脚猫功夫,即便我俩去了同福客栈,我挡住了所有人,这胡荣在暗中放箭,你躲得掉吗?”

  “别瞧不起人,我现在武功很高了好吧,你这吹牛也不打草稿,还对付所有人?光是一个独孤流影都够你受的。”

  “那这不是必死的局吗?你不逃还想什么?”

  “关键是现在想逃也逃不掉啊,这县衙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要不你还是自刎吧!”。

  “为何?”

  “这样死得有尊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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