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罚跪_娇宠小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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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罚跪

  “奴婢知罪。”沈珍儿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闭上嘴。心道自己怎么这般倒霉,刚刚才死里逃生,如今却反而生不如死。

  赵霁盯着她,沉身道,“你是不是早已发现金娘心生异心?”

  沈珍儿瘪着嘴道,“王爷明鉴,奴婢蠢笨,又不会读心术,哪里知道金娘心怀异心。不过是昨日王总管查验奴仆恰巧想起,起火前,有人给金娘送过东西,这才软硬兼施,逼她说出了实情。”顿了下,又加了句,“又哪及得上王爷的聪慧过人。”

  避重就轻,还惯会溜须拍马,赵霁冷笑,“既已发现是她纵火,为何不向我禀报?”

  语气虽淡,但言语中问罪之意甚浓,沈珍儿小心翼翼答道,“奴婢只是看这金娘可怜,原本也是被人利用,如若禀告王爷,王爷铁面无私必不能饶她,想着不如先去探探虚实,如能顺利抓住贼人,也好替金娘将功折罪。”

  赵霁眉毛微挑,“你怎知本王不会饶她?莫非本王在你眼中就是这等不通情达理之人?”

  沈珍儿微愣,之前是谁说,如果抓到那个串通刺客之人,必让她横着进来,躺着出去的。只是如此威慑之下,她又如何敢抱怨,“王爷自然是宽宏大量,仁心仁德,是奴婢,用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还请王爷恕罪。”

  赵霁踱步至她跟前,居高临下道,“你自己说,本王该如何罚你?”

  沈珍儿心中虽想求饶,却这实在摸不清这王爷此时的气性,担心弄巧成拙,只好认命道,“王爷,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任凭王爷处罚。”心中暗自祈祷,只要不罚钱,什么都好。

  赵霁早已看清她软肋,勾起唇,“念你初犯,就只罚一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

  沈珍儿只觉得肉痛至极,面上却不敢露出愁苦,“多谢王爷开恩。”小心翼翼的揉了下酸痛的膝盖,嗫嚅道,“奴婢还要为王爷准备晚膳,不知可否起身?”

  “起来吧。”

  沈珍儿如蒙大赦,颤悠悠的就要站起来,哪知跪得实在太久,双腿不听使唤的打了下颤,眼看就要跟地板来跟亲密接触,谁知却意外的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抬头,就见赵霁那双漆黑的眸子,放大在自己眼前,脸没来由得烧了起来。

  而那个被她轻薄的男人,眉心突突的跳了跳,只觉得那软绵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像在心里放了把火,燥热得快要烧了起来。赵霁抬手把她扶起来,脸色有些难看,“站也不会站了,再这么不中用,下个月的月钱也不用领了!”

  沈珍儿看着他甩袖而去的背影,只觉心中懊恼,好端端的,怎么就又差点少了一个月的月钱。

  院中回廊上,赵霁垂手看着湖面落日。

  长生欲言又止。

  赵霁斜睨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王爷,今日之事,其实也并非全是沈姑娘,不,是沈管事的过错。毕竟,那女刺客狡诈,若真扮作头牌柳烟出现,只恐王爷被她蒙蔽,有性命之忧。”

  赵霁看着湖面,脸上难辨喜怒,“这小丫头仗着有点小聪明,只身赴险,不把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若不给她点教训,还不知道以后会犯出什么事来。”

  “王爷所言甚是。”

  赵霁微顿,“那金婆子,现在所在何处?”

  “回禀王爷,已被关押起来,听凭王爷发落。”

  赵霁略微沉吟,“她儿子可曾找到?”

  “听说方才已经回来,似乎是和那柳烟一道被关押在山洞里。”

  “这婆子也是爱子心切,只是我瑞王府断不能开此背主忘恩的先河,此事交由王福处理,且留她小命便可。”

  长生领命退下,赵霁却陷入了沉思。远处夕阳渐落,柳树沐浴在金光中,随风轻动,隐绰婉约如同秀美的女子,楼兰女子。想起这接连出现的柔邑刺客,楼兰女子,他心中疑惑。

  八年前,赤马岭那场大战,青平大破楼兰,直逼楼兰都城,楼兰国主身先士卒,亲上城墙指挥将士,最终城坡之际,依然不肯对青平俯首臣称,拔剑自刎于城郭之上,气节高洁,甚是惨烈。楼兰自此改朝换代,岁岁给青平纳贡,成为裙下之臣,而当年那些旧部,很多都对青平心怀仇恨。当年那场战役,他随父王领兵,只知青平克敌无往不胜,如入无人之地,却不知那背后黑心的交易,诡谲的权谋。

  想起那个遥在汴京,高坐帝王之位,却依然生性猜疑的父君,他心中像压了块巨大的石头。

  他掏出怀中那块鸳鸯宝镜,竟然有些悲喜交加。当年玉儿随她母妃来到汴京避难,后来同她母妃一同坠入汴城河之中,踪迹全无。这些年他虽心存侥幸,但没找到玉儿,他心中有喜也有忧。毕竟,她骨子里流着楼兰王室的血,当年一役,风云诡谲,已让楼兰王室跟青平结下血仇。

  而楼兰人,已将他们赵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赵霁看向远方夕阳下的湖面,靠近水边的地方一块石头沐浴在金光里,青草纤纤,石面光洁,那晚荡漾在水波里的那双纤纤玉足没来由得浮现在脑海里,想起沈珍儿方才耷拉着脑袋的可怜样,心中竟不由得一松快。

  白城郊外的树林里。

  曼罗虚弱的靠在树下,奄奄一息,“耶其,我已经快不行了,不用管我,你跟耶纪快回去复命。”

  “曼罗你再坚持一下,曼罗!”

  “耶其,”曼罗攥住他的手,小小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求求你,替我,替我,照顾好公主。”她重重的咳一下,“还有,我死后,帮把骨灰撒在饮月泉里,我不想,不想,葬在异国的土地上。”她说完眼中渐渐没了生气,手往下一垂,已没了声息。

  “曼罗!曼罗!”耶其抱着她,眼中泪光涌动。

  耶纪抱剑冷冷的看向他,“耶其,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的主子是可颂王,你身上流着的是柔邑人的血。若不是王上命我追随你们,只怕连你也要命丧在这青平国之中。”

  耶其抱着曼罗渐渐冰冷的身体,肃然的站起身来,“多谢耶左使的救命之恩,耶其没齿难忘。”

  柔邑王宫,耶纪旋身进入殿内。

  “参见王上。”

  可颂王端坐在貂皮铺就的榻上,整个人看上去狂放而威严,一双丹凤眼锐利如鹰凖,“情况如何?”

  “耶其和曼罗暴露了行踪,曼罗已殒命青平人箭下。”

  “哦?”他往后靠了靠,“既是如此,那青平兵防图看来是没有找到?”

  “卑职跟踪耶其多日,那日他潜入瑞王府搜寻兵防图卑职也曾尾随,却一无所获。”耶纪顿了下,“不知这玉妃这消息,是否有误?”

  可颂王眯起眼,“去,把玉妃叫来。”

  慧娴殿里。

  身着粉色谪仙裙端坐在铜镜前的玉河已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只是攥着梳子的骨节依然发白,“曼罗是怎么死的?”

  耶其哽咽道,“启禀玉妃,曼罗,是死在青平人箭下。”

  “曼罗,曼罗……”玉河捏着木梳,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从五岁开始便守护陪伴着她的曼罗,陪着她经过了太多腥风血雨。八年前楼兰内乱,父王以身殉国,青平国君扶持昏聩无能的叔父上位,从此,她从骄傲的楼兰长公主,成了可悲的和亲公主,嫁入柔邑王宫,一生早已活了别人几辈子那么长。在楼兰王宫,叔父表面上对她以礼相待,保留公主称号,暗地里,竟纵容他的儿子对她举止轻薄。无数次,她都想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可她不能,仇恨像一把火似的烧在她心头,她忘不了父王的尸首被青平铁骑践踏的样子,而当时趾高气扬立在马背上的赵岐,如今还好好端高坐在青平王位上,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些年她在柔邑这个遥远王宫里,韬光养晦,只要她一息尚存,便一定要让赵家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玉妃,大王传召。”

  玉河眸中的恨意骤然收起,又恢复往日那般柔顺的样子,“回禀大王,我更衣便来。”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白得有些少了血色的脸,擦了些唇脂,又在乌黑的发髻上插上了一朵赤金璎珞步瑶,才缓缓踱步至大殿,盈盈福下身去,“参见大王,不知大王召见玉河,有何要事?”

  可颂王淡淡道,“爱妃,听闻你的人在白城一无所获,反而搭进了一条性命,可有此事?”

  玉河面露愧色,“是,玉河无能,不能为王上分忧。”

  可颂王抬眼,“这么说,青平兵防图尚未到手?”

  “是。”

  大殿之内,一时沉默的有些瘆人。

  少顷,可颂王从榻上站起来,他走进玉河,伸手扶起她,“爱妃聪慧过人,自从入宫以来,一直殚精竭虑为本王分忧,堪称女中诸葛。”顿了下,“只是青平兵防图乃青平国命脉,即便有可能在那赵霁手中,也还需从长计议,以免太过鲁莽,反而打草惊蛇。”

  “是。”玉河又要福下身去,却被他拉住,顿了下,答道,“玉河谨记大王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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