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医生
一些向来比较捧场的粉丝在弹幕上刷起了“大哥nb”，而更多的人则是给他细数外面的危险，让他乖乖回家。
叶祺直播一年多，早就练成了选择性看弹幕的技能，直接无视了那些不停语重心长的弹幕，不耐烦道：“没有事我就先下了，去找地方睡，后天之前肯定能把欠的时长播完。”
见劝说无果，粉丝转而开始跟他交代类似“不能跟陌生人走”的注意事项，每一个都嘘寒问暖，比他亲妈体贴。
叶祺看着逐渐唠叨的弹幕，一边偷偷开心，一边开始后悔。
直播平台的钱下个月才能取，而他仅存的一千存款也借给兄弟了，好像是没有钱租房子的。
现在都快零点了，不好去兄弟家打扰，那把钱先要回来？
岂不是很没面子。
靠，早知道把叶岚扔过来的钱拿走好了。
而在叶祺神游天外的这段时间，弹幕上的话题已经逐渐变了。
——你们看，大哥手上的血怎么回事？
——是之前给人止血的时候染上的吧。
——不对，那好像是个伤口，崽崽受伤了！
——天啊，伤口接触对方的血液，万一那人有病怎么办？
——那倒不可能，顶多是破伤风，祺祺在医院吧，去包扎一下，打个疫苗吧。
——别溜号了大哥，去打疫苗！
……
“感谢id祺哥的头号小弟给主播的一枚深水炸弹。”
谢礼物的语音突然响起，把叶祺的注意力拉回到手机上。
看了看弹幕，他嗤笑道。
“哎，你们还把我当小孩，还宝贝儿，就这么点小伤口能给你们吓成这样？”
说着，举起没来得及洗的右手，把手背展示给粉丝看。
在第一第二个拇指指节间，有一个大约一厘米的划口，血在伤口处凝成了一大块黑红的块状物，看着颇为唬人。
慌乱中被划坏的时候，他也被吓了一跳，但赵镇青的血比他的多得多，一时便顾不上那么多。
而等把赵镇青送到医院，手上就已经不再流血了。
然而弹幕似乎不这么觉得，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变得更急更气。
——那么大的伤口还说是小口子！赶紧去处理！
——离家出走就算了，怎么能拿身体开玩笑？
——不是吓唬主播，破伤风会导致死亡的，而且你刚才也没有清理伤口，会感染。
——感染的话手指就会烂掉，游戏都玩不了了！
……
弹幕说得越来越吓人，叶祺也跟着心虚起来。
经弹幕提醒，他确实想起，砍人那小崽子的刀不知道从哪找的，生锈了也说不定，万一得了破伤风，岂不是真的会有危险！
小时候他出去玩经常因为不小心受伤，外公是c市医科大的教授，还特意给他讲了破伤风的例子吓唬他。
外公一去世，自己竟连这么重要的常识都忘了！
大概是心理作用，原本可以忍受的疼痛清晰了起来，隐隐约约从伤口处传来，在连带着整只右手都疼痛难忍，破伤风疫苗好像要尽快打，之前耽误了几个小时，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可是自己都说了没有事，再去打针岂不是更没面子。
于是恨铁不成钢的粉丝们便看见小脸被吓得煞白的少年梗着脖子，高抬下巴瞪着屏幕较劲。
“我就是不去，你们能拿我怎么地！”
弹幕：……
叶祺以为自己赢了这场，结果下一刻，直播间就被强制关闭。
页面弹出一行文字——
“您的直播间被多人举报骂人吵架，判定封禁一天。”
叶祺：……
又来这套！
一吵架就举报，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粉丝！
破粉丝用这招堵他嘴很可恶，但是也给他了个台阶下，叶祺并不想承认地松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举着几分钟前还使用灵活的右手手指，离开了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外面是很大的电梯间，叶祺刚走出来，就见一群医生护士簇拥着一个载着人的病床冲电梯，病床上的人不大，推车的也大多数都是纤弱的护士，却生生跑出了兵荒马乱的气势。
叶祺赶紧避开，给他们让出位置。
为首的男医生似曾相识，仓促朝他点了下头，脚步不停地拉着床冲进去。
叶祺停在原地回忆了一会儿，突然响起，那个领头的就是一开始帮他拦叶岚巴掌的人。
“真帅啊……”
叶祺在心里感叹，跑得跟打仗一样。
但是听他刚才对叶岚的称呼，应该是她的什么熟人，以叶岚最喜欢满世界说他坏话的习惯，肯定已经跟那人说过他“砍人”的事了。
那人应该会后悔帮他拦住吧……刚被粉丝哄好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少年紧皱着眉头，使劲抽了下鼻子。
电梯位置有限，只载了一部分人上去，将护工都留在了电梯间。
“真是可惜，这么点大的孩子……”护工唏嘘着转身，与举着手指的大孩子对视上。
似乎是移情心理，护工看着形容狼狈的叶祺，眼神中充满慈爱，柔声问：“孩子你是手划坏了？手指的话去骨科处理一下，就在这层楼的最那边。”
对方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个没有直接因为他的小混混形象不待见他的陌生人，但叶祺显然对这种温柔有些不适应，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立正站好。
道：“谢谢叔叔，我手没事儿，就是要去打一下破伤风。”
护工：“打破伤风啊，那你得去四楼找护士，那个……”
没等他说完，叶祺赶紧鞠了个躬打断他。
“谢谢叔叔，我去了。”
然后“噌”的一下闪回安全通道。
他现在的位置在二楼，等电梯去四楼还不如爬楼梯快。
自己这也算是给医院节省资源了，把电梯留给刚才那些比较需要的大夫护士。
自我感动着跑上四楼，叶祺对着安全通道的铁门用力一拉——
没有拉开。
再用点力——
还是没有开。
“草，怎么回事！”
叶祺按住门把手使劲晃了几下，铁门顺着力猛地向外一开。
直接把叶祺带着甩了出来。
叶祺在被甩出来的瞬间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次蠢，双手紧紧抓住门把手，将姿势停在了向后仰躺，又没有摔倒的状态。
借着用最快的速度站好，侧头咳了几声，试图挽尊。
可惜的是，没有人欣赏到这一套表演，四楼的安全通道门口没有电梯间，目光所及是一个四方的空间，而且空无一人，四周除了几个没有牌子的办公室，只有最大的门上有着明晃晃的“手术室”三个大字。
上错地方了？难道电梯和楼梯连着的四楼是不一样的？
在手术室门口转悠一圈，叶祺转身下楼，回到了二楼的电梯间。
刚才的护工已经离开，叶祺后悔着不该没听护工说完话，一脸烦躁地等电梯半天电梯上了四楼。
走出电梯门后，与刚刚上来时的安全通道面对面，叶祺开始改而后悔刚才上来时怎么没注意看这个又大又显眼的电梯门。
“草！被傻逼都给气傻了！”
叶祺忍着手指的疼痛，挨个推了推周围的门，在发现它们都锁着后，愤愤地喊了几声。
“有人吗——”
空旷的正方形走廊用回音回应他。
“有人吗——有人吗——”
手术室还亮着灯，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灯似乎也随着他的声音闪动了两下。
叶祺：……
这一刻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空无一人的医院，这个充满了奇怪恐怖传说的地方，而自己的经历，分明就是鬼打墙！
以前看过的恐怖小说剧情在脑子里播放，冷空气从毛孔钻进身体里，顺着脊骨在全身游荡。
叶祺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后退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墙，一点点坐到地上，开始复盘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
有句话叫人不会一直倒霉，但今天的叶祺却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从头倒霉到尾。
从一开始开直播回家，遇到一反常态阴阳怪气的赵镇青，跟他吵起来，还有慌乱中被划伤手，叶岚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不是故意重新点开的直播……归根到底，要不是赵镇青使坏，自己哪会被妈妈赶出去！
短短一天，好像把十六年来的委屈都受尽了。
“草！傻逼赵镇青！神经病！”
邋遢狼狈的少年双手抱着屈起的腿，嘴上骂着脏话，眼睛却不配合地红了起来，他用胳膊使劲蹭了半天，试图把眼泪憋回去，但还是没有拦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还说让叶岚痛哭流涕呢，说不定自己今晚就因为鬼打墙或者破伤风交代在这里了，叶岚生的小崽子一看就跟赵镇青更亲，看以后挨欺负了有谁能给她出头。
到时候她肯定后悔今天这么对自己。
想到叶岚追悔莫及地满世界找他，最后找不到大哭的场面，叶祺终于通过精神胜利法得到了一点满足。
漂亮秀气的少年穿得单薄，竖着手指带伤的手指缩成一团，一边流眼泪一边傻笑。
像是个被主人抛弃的小流浪猫，可爱又可怜。
路修禾从手术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叶祺在听到手术室开门的瞬间，就知道不是什么鬼打墙灵异事件了，见有人朝他走过来，赶紧把头低下，忙不迭地要站起。
但还是慢了一步，被走过来的医生掐着腋下拎了起来。
“就是你刚才在手术室门口大喊大叫？”
这声音……是那个叶岚的熟人！他做完手术了？
“我又不知道你们在做手术。”
叶祺的脸颊又开始发热，使劲把头撇向一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是护工告诉我在四楼打破伤风的，谁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
那医生先是愣了一下，看了看他满手的血污，摘下口罩，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注射室在门诊四楼，你在急诊转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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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祺直播一年多，早就练成了选择性看弹幕的技能，直接无视了那些不停语重心长的弹幕，不耐烦道：“没有事我就先下了，去找地方睡，后天之前肯定能把欠的时长播完。”
见劝说无果，粉丝转而开始跟他交代类似“不能跟陌生人走”的注意事项，每一个都嘘寒问暖，比他亲妈体贴。
叶祺看着逐渐唠叨的弹幕，一边偷偷开心，一边开始后悔。
直播平台的钱下个月才能取，而他仅存的一千存款也借给兄弟了，好像是没有钱租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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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叶祺神游天外的这段时间，弹幕上的话题已经逐渐变了。
——你们看，大哥手上的血怎么回事？
——是之前给人止血的时候染上的吧。
——不对，那好像是个伤口，崽崽受伤了！
——天啊，伤口接触对方的血液，万一那人有病怎么办？
——那倒不可能，顶多是破伤风，祺祺在医院吧，去包扎一下，打个疫苗吧。
——别溜号了大哥，去打疫苗！
……
“感谢id祺哥的头号小弟给主播的一枚深水炸弹。”
谢礼物的语音突然响起，把叶祺的注意力拉回到手机上。
看了看弹幕，他嗤笑道。
“哎，你们还把我当小孩，还宝贝儿，就这么点小伤口能给你们吓成这样？”
说着，举起没来得及洗的右手，把手背展示给粉丝看。
在第一第二个拇指指节间，有一个大约一厘米的划口，血在伤口处凝成了一大块黑红的块状物，看着颇为唬人。
慌乱中被划坏的时候，他也被吓了一跳，但赵镇青的血比他的多得多，一时便顾不上那么多。
而等把赵镇青送到医院，手上就已经不再流血了。
然而弹幕似乎不这么觉得，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变得更急更气。
——那么大的伤口还说是小口子！赶紧去处理！
——离家出走就算了，怎么能拿身体开玩笑？
——不是吓唬主播，破伤风会导致死亡的，而且你刚才也没有清理伤口，会感染。
——感染的话手指就会烂掉，游戏都玩不了了！
……
弹幕说得越来越吓人，叶祺也跟着心虚起来。
经弹幕提醒，他确实想起，砍人那小崽子的刀不知道从哪找的，生锈了也说不定，万一得了破伤风，岂不是真的会有危险！
小时候他出去玩经常因为不小心受伤，外公是c市医科大的教授，还特意给他讲了破伤风的例子吓唬他。
外公一去世，自己竟连这么重要的常识都忘了！
大概是心理作用，原本可以忍受的疼痛清晰了起来，隐隐约约从伤口处传来，在连带着整只右手都疼痛难忍，破伤风疫苗好像要尽快打，之前耽误了几个小时，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可是自己都说了没有事，再去打针岂不是更没面子。
于是恨铁不成钢的粉丝们便看见小脸被吓得煞白的少年梗着脖子，高抬下巴瞪着屏幕较劲。
“我就是不去，你们能拿我怎么地！”
弹幕：……
叶祺以为自己赢了这场，结果下一刻，直播间就被强制关闭。
页面弹出一行文字——
“您的直播间被多人举报骂人吵架，判定封禁一天。”
叶祺：……
又来这套！
一吵架就举报，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粉丝！
破粉丝用这招堵他嘴很可恶，但是也给他了个台阶下，叶祺并不想承认地松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举着几分钟前还使用灵活的右手手指，离开了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外面是很大的电梯间，叶祺刚走出来，就见一群医生护士簇拥着一个载着人的病床冲电梯，病床上的人不大，推车的也大多数都是纤弱的护士，却生生跑出了兵荒马乱的气势。
叶祺赶紧避开，给他们让出位置。
为首的男医生似曾相识，仓促朝他点了下头，脚步不停地拉着床冲进去。
叶祺停在原地回忆了一会儿，突然响起，那个领头的就是一开始帮他拦叶岚巴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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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应该会后悔帮他拦住吧……刚被粉丝哄好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少年紧皱着眉头，使劲抽了下鼻子。
电梯位置有限，只载了一部分人上去，将护工都留在了电梯间。
“真是可惜，这么点大的孩子……”护工唏嘘着转身，与举着手指的大孩子对视上。
似乎是移情心理，护工看着形容狼狈的叶祺，眼神中充满慈爱，柔声问：“孩子你是手划坏了？手指的话去骨科处理一下，就在这层楼的最那边。”
对方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个没有直接因为他的小混混形象不待见他的陌生人，但叶祺显然对这种温柔有些不适应，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立正站好。
道：“谢谢叔叔，我手没事儿，就是要去打一下破伤风。”
护工：“打破伤风啊，那你得去四楼找护士，那个……”
没等他说完，叶祺赶紧鞠了个躬打断他。
“谢谢叔叔，我去了。”
然后“噌”的一下闪回安全通道。
他现在的位置在二楼，等电梯去四楼还不如爬楼梯快。
自己这也算是给医院节省资源了，把电梯留给刚才那些比较需要的大夫护士。
自我感动着跑上四楼，叶祺对着安全通道的铁门用力一拉——
没有拉开。
再用点力——
还是没有开。
“草，怎么回事！”
叶祺按住门把手使劲晃了几下，铁门顺着力猛地向外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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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祺在被甩出来的瞬间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次蠢，双手紧紧抓住门把手，将姿势停在了向后仰躺，又没有摔倒的状态。
借着用最快的速度站好，侧头咳了几声，试图挽尊。
可惜的是，没有人欣赏到这一套表演，四楼的安全通道门口没有电梯间，目光所及是一个四方的空间，而且空无一人，四周除了几个没有牌子的办公室，只有最大的门上有着明晃晃的“手术室”三个大字。
上错地方了？难道电梯和楼梯连着的四楼是不一样的？
在手术室门口转悠一圈，叶祺转身下楼，回到了二楼的电梯间。
刚才的护工已经离开，叶祺后悔着不该没听护工说完话，一脸烦躁地等电梯半天电梯上了四楼。
走出电梯门后，与刚刚上来时的安全通道面对面，叶祺开始改而后悔刚才上来时怎么没注意看这个又大又显眼的电梯门。
“草！被傻逼都给气傻了！”
叶祺忍着手指的疼痛，挨个推了推周围的门，在发现它们都锁着后，愤愤地喊了几声。
“有人吗——”
空旷的正方形走廊用回音回应他。
“有人吗——有人吗——”
手术室还亮着灯，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灯似乎也随着他的声音闪动了两下。
叶祺：……
这一刻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空无一人的医院，这个充满了奇怪恐怖传说的地方，而自己的经历，分明就是鬼打墙！
以前看过的恐怖小说剧情在脑子里播放，冷空气从毛孔钻进身体里，顺着脊骨在全身游荡。
叶祺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后退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墙，一点点坐到地上，开始复盘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
有句话叫人不会一直倒霉，但今天的叶祺却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从头倒霉到尾。
从一开始开直播回家，遇到一反常态阴阳怪气的赵镇青，跟他吵起来，还有慌乱中被划伤手，叶岚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不是故意重新点开的直播……归根到底，要不是赵镇青使坏，自己哪会被妈妈赶出去！
短短一天，好像把十六年来的委屈都受尽了。
“草！傻逼赵镇青！神经病！”
邋遢狼狈的少年双手抱着屈起的腿，嘴上骂着脏话，眼睛却不配合地红了起来，他用胳膊使劲蹭了半天，试图把眼泪憋回去，但还是没有拦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还说让叶岚痛哭流涕呢，说不定自己今晚就因为鬼打墙或者破伤风交代在这里了，叶岚生的小崽子一看就跟赵镇青更亲，看以后挨欺负了有谁能给她出头。
到时候她肯定后悔今天这么对自己。
想到叶岚追悔莫及地满世界找他，最后找不到大哭的场面，叶祺终于通过精神胜利法得到了一点满足。
漂亮秀气的少年穿得单薄，竖着手指带伤的手指缩成一团，一边流眼泪一边傻笑。
像是个被主人抛弃的小流浪猫，可爱又可怜。
路修禾从手术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叶祺在听到手术室开门的瞬间，就知道不是什么鬼打墙灵异事件了，见有人朝他走过来，赶紧把头低下，忙不迭地要站起。
但还是慢了一步，被走过来的医生掐着腋下拎了起来。
“就是你刚才在手术室门口大喊大叫？”
这声音……是那个叶岚的熟人！他做完手术了？
“我又不知道你们在做手术。”
叶祺的脸颊又开始发热，使劲把头撇向一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是护工告诉我在四楼打破伤风的，谁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
那医生先是愣了一下，看了看他满手的血污，摘下口罩，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注射室在门诊四楼，你在急诊转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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