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_怪本座自以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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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外头凤凰妖尊的威压几乎毫不遮掩的传来。

  郁辞舟抬眼瞥向门口的方向,依稀能分辨出这是禽族的妖气。

  这禽族妖气的强度远胜于江浅,妖阶明显在江浅之上,所以郁辞舟不难猜到来者是谁,但他明知道对方在外头,却丝毫没有要克制的意思,依旧旁若无人地依偎在白孔雀身边,看似随意地为白孔雀舔舐着羽毛。

  梦中的白孔雀再次翻了个身,翅膀下的蛋滚了出来。

  豹子伸出爪子将蛋扒拉到自己身下卧着,怕江浅不小心将蛋压碎了。

  凤凰妖尊的威压不断袭来,很快就影响到了梦中的江浅。

  江浅化成了人形,眉头微微拧着,眼看就要醒了。

  郁辞舟无奈,最后在江浅颈边蹭了蹭,稍稍安抚了他一番,随后化成了人形。

  他将蛋放回巢中又设了结界护起来,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外头,凤凰妖尊长身而立,身后火红的翅膀微微张开,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不等郁辞舟反应,凤凰便飞身而起,朝着郁辞舟袭来。

  郁辞舟回身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化身黑色猎豹,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尽管知道此刻江浅出面来直面凤凰妖尊的怒气,或许更好一些,凤凰妖尊念着江浅的面子,哪怕会苛责也会手下留情一些,但面对郁辞舟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郁辞舟却不想让江浅见到对方,竟是打算独自面对凤凰妖尊。

  为了避免打斗波及江浅,他还特意将凤凰妖尊引到了远处。

  然而哪怕猎豹是兽族中奔跑速度最快的妖之一,也终究敌不过凤凰。

  所以郁辞舟刚刚离开住处不久,便被凤凰妖尊的妖火击中,摔飞出去了老远。

  凤凰妖尊的妖气裹挟着怒气,将周围的灵树叶子都吹落了一片。

  郁辞舟落地后化成人形,呛了一口血出来。

  凤凰妖尊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驭起妖火再次袭来。

  郁辞舟驭起妖力抵挡,堪堪避过了妖火的攻击,但一只耳朵却被妖火擦过,留下了一道火红的灼痕。

  凤凰妖尊显然极为愤怒,不断驭起妖火朝着郁辞舟袭来。

  郁辞舟念着江浅与对方的关系,不敢朝他出手攻击,只敢抵挡,不一会儿工夫身上便被凤凰妖尊的妖火灼伤了好几处。他一身黑色皮毛幻化成的衣服,如今伤痕累累,脖颈和脸颊处也带着两处擦伤,看起来十分狼狈。

  不远处,赭恒散人静静看着那这一幕。

  一旁的徒弟尧风看着很是紧张,好几次都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师父,妖使大人会不会有事?”尧风问道。

  赭恒淡淡笑一笑,开口道:“放心吧,以凤凰的妖气,真要想取豹子的性命,豹子一招都不可能躲得过。眼下他心里有气想教训人,便让豹子陪他撒撒气吧,气撒出来了,说不定会好些。”

  尧风闻言看向不远处这一幕,这才留意到,凤凰妖尊出手看着凌厉,但其实并没有动杀心,招招都给郁辞舟留了余地,看着那架势果真像是在教训人似的。

  郁辞舟看着狼狈,实际上妖力并非受到多大损失,只是吃了些皮肉之苦罢了。

  过了许久,直到郁辞舟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凤凰妖尊才停了手。

  “就你这点妖力,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护住他?自不量力。”凤凰妖尊看着郁辞舟冷声道。

  郁辞舟挣扎着站起来,又忍不住呛了一口血出来,开口道:“他很强,比你以为的要强,他不需要谁来护着。”言外之意,江浅既不需要自己保护,也不需要凤凰妖尊保护。

  “那你为何不敢让他出来见本尊?”凤凰妖尊问道。

  “不是不敢,是不舍得。”郁辞舟道。

  凤凰妖尊闻言目光一凛,驭起妖气又想朝郁辞舟动手,却堪堪忍住了。

  他怒视郁辞舟片刻,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郁辞舟待他走远,才转身回了住处。

  江浅不知是有所察觉,还是怎么回事,在郁辞舟进门的时候就醒了。

  “是谁来了?”江浅问道。

  “明日再说,你先睡吧。”郁辞舟坐在外厅的阴影处,并没有靠近江浅,他身上的伤太狼狈,全是皮外伤,而且被凤凰妖火灼伤后恢复的很慢,只要靠近便能看清火红的伤痕。

  郁辞舟不想让江浅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特意躲远了些。

  若非担心江浅和蛋,他今夜定然要另外找个地方先疗伤再说。

  郁辞舟身上还带着与凤凰交手后残存的对方妖气,江浅敏锐地觉察到了那是禽族妖气。他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不少,略一思忖便猜到了这妖气是谁的。

  如今这世上,能与郁辞舟交上手还不落下风的禽族,只有凤凰妖尊。

  “妖尊来了?”江浅惶然道。

  郁辞舟看着江浅,知道此事瞒不住他,便点了点头。

  江浅愣怔了片刻,四处看了一眼,问道:“蛋呢?”

  不等郁辞舟回答,江浅便看到了结界里的蛋,他走过去伸手要拿,却又收回了手。

  “不行,还是先放在你这里。”江浅在屋里烦躁地踱了几步,又道:“我先去见他,我朝他解释,就说当时是为了解魅毒才私自离开……我朝他认错,他说不定不会生气的。”

  江浅说着就朝门外走,郁辞舟拧眉看着他,没做声。

  江浅走到门口却突然又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郁辞舟,开口问道:“他朝你动手了?”

  郁辞舟眸色一动,开口道:“你最好明日再去见他。”

  “为什么?”江浅问道。

  “他这会儿心情估计不大好,说不定会迁怒于你。”郁辞舟道。

  江浅略一犹豫,走到了郁辞舟身边,这回看清了郁辞舟身上的伤。

  “这是被……”江浅稍稍凑得更近了些,拧着眉头看向郁辞舟面颊和脖颈处的伤痕,开口道:“他竟然用妖火将你灼伤了?”

  郁辞舟淡淡一笑,开口道:“我技不如人。”

  “妖尊他……气的是我。”江浅有些内疚地伸手覆在郁辞舟伤口上,驭起妖力,为郁辞舟疗伤。

  然而凤凰妖尊的妖火并不容易愈合,郁辞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伸手握住了江浅的手,开口道:“多亏了你的面子,他只让我受了些皮外伤,否则我恐怕又要丢人了。”

  郁辞舟手掌带着温热的触感,覆在江浅微凉的手上,令江浅心中不由一动。

  他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目光却瞥见了郁辞舟手腕上的伤口,心不由就软了。

  “答应我,今晚别去找他。”郁辞舟道。

  江浅点了点头,但看起来依旧十分不安。

  “他怎么会突然来澹州岛?”江浅开口道:“是要抓我回广陵大泽?”

  “不会的,他抓不走你。”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却道:“不,你不了解他,妖尊向来是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他肯定是要将我抓走的,我要回广陵大泽了……”

  江浅眉头越拧越紧,目光满是不安。

  郁辞舟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浅这副样子,开口道:“你就这么怕他?”

  “你不懂,他若是生起气来,会杀了你的。”江浅说罢又忍不住在屋内来回走了几遍。

  郁辞舟却因为他方才那句无意中说出来的话眼睛一亮,问道:“你不想我死?”

  “当然。”江浅开口,片刻后又欲盖弥彰地道:“你还得替我解魅毒呢,还得替我孵蛋……”

  郁辞舟闻言并不失望,他了解江浅的性子,江浅越是找补,便说明越是心虚。

  “对,蛋该怎么办,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江浅又走到蛋的旁边,开口道:“这颗蛋一定不能落到妖尊手里,若是他知道了……你就带着蛋跑吧。”

  郁辞舟:……

  江浅这当真是被凤凰妖尊吓得够呛。

  郁辞舟只当江浅担心的只是与他在一处之事,却不知江浅担心的还有他们一同孕育的这颗蛋。仅仅是和郁辞舟混在一处,凤凰妖尊就将郁辞舟打成了这样,若是知道他们还有一颗蛋,只怕就要先杀了郁辞舟,再将蛋毁了。

  所以江浅才会如此坐立不安。

  凤凰妖尊来得太突然了,压根没有给他应对的时间。

  另一边,凤凰妖尊教训完了郁辞舟之后,便回到了住处。

  这澹州岛上有一处院落,里头有一颗巨大的梧桐树,那里平日从没人敢靠近。

  但是凤凰妖尊来了之后,却将那处默认了是自己的住处。

  显然,他曾经在此地住过……

  “出气了?”赭恒散人开口问道。

  “本尊早晚要杀了那只豹子。”凤凰妖尊冷声道。

  赭恒散人显然极为了解凤凰妖尊的性子,闻言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嗯,要杀的,留着他做什么,哈哈。”

  “你如今与他倒是穿一条裤子了。”凤凰妖尊瞥了赭恒散人一眼道:“他仗着江浅眼里有他,就想要逼我,如今你倒好,想要与他一同逼我?”

  赭恒散人开口道:“我何曾逼你了?”

  “留着那魔物的性命,又让江浅住在岛上,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凤凰妖尊道:“你想将江浅那两魄从魔物身上取回来,还给江浅。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两魄早就沾染了魔气,这会让他入魔,变得和那魔物一样!”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决定不杀他的,是你。”赭恒散人开口道。

  “还不是你劝的我?若非你整日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我会留他性命?”凤凰妖尊怒道。

  “因为我知道,若当真不留着他将他连同江浅的两魄一起毁了,今日你定会懊悔。”赭恒散人道:“你当真能狠下心来,把小孔雀一直拘在你身边,让他这一辈子都只靠三魂五魄活着,无爱无欲,了此残生?””这又有何不可?情爱对妖族来说本就是过眼云烟,他不需要这些东西。“凤凰妖尊道。

  赭恒散人显然早就习惯了凤凰妖尊这副嘴硬的性子,失笑道:“那小孔雀真不愧是你养出来的,口是心非的时候,与你简直一模一样。”

  凤凰妖尊闻言,眼中那怒气稍稍缓了些。

  “他都知道了吗?”凤凰妖尊沉默良久后,开口问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豹子并没有告诉他,只说要帮他祛除体内的妖气。”赭恒散人道。

  凤凰妖尊闻言面色总算好看了些。

  赭恒散人又道:“那只豹子还是很忌讳你的,他知道小孔雀在意你,自然不敢挑拨你们的关系。”

  “江浅自幼便是本尊养大的,岂是他三言两语能挑拨得了的?”凤凰妖尊道。

  “是是是。”赭恒散人道:“小孔雀心里,自然还是你更重要一些。”

  凤凰妖尊怒气渐消,这才问道:“江浅身上的妖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比较复杂。”赭恒散人开口道:“不如,回头你亲自问他吧。”

  眼看凤凰妖尊这怒气刚消了,他若再说起那件事,估计此番口舌便白费了。

  说不定凤凰妖尊收敛不住脾气,当真连夜将郁辞舟杀了,那就麻烦了。

  次日一早,江浅便战战兢兢去见了凤凰妖尊。

  他本打算自己去的,只因郁辞舟身上那伤尚未完全愈合,江浅生怕他今日去了,再伤上加伤。但郁辞舟却坚持要和江浅一起去,理由是凤凰妖尊已经教训过他了,不会再生他的气。

  江浅心中烦躁不安,便由着他了。

  郁辞舟出门前,还特意去将那颗蛋托付给了狼妖照看,生怕带在身边有个闪失。

  凤凰妖尊这会儿正斜倚在榻上,看着赭恒散人煮茶,听到江浅在外头求见,面色登时变了。

  赭恒散人好奇打量他的神情,也不出声,只想看他会如何反应。

  片刻后,便见凤凰妖尊淡淡道:“本尊不想见他,让他走。”

  赭恒散人不由失笑,暗道果然还是得嘴硬一番。

  不过那传话的少年尚未转身,凤凰妖尊便改了主意,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少年闻言刚要转身,又问道:“是让江护法和妖使大人一起进来吗?还是只让江护法进来?”

  凤凰妖尊一听郁辞舟也在外头,当即眸色一冷,开口道:“让他们一起滚吧,本座谁也不见。”

  少年一脸茫然,见赭恒散人朝自己略一点头,这才出去传话。

  江浅闻言先是稍稍松了口气,看来确实有些害怕见到凤凰妖尊。

  但随即他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害怕见到是一回事,真见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真的生气了,我把他气狠了。”江浅喃喃道。

  郁辞舟立在旁边,没有做声,只静静看着江浅。

  “他从前就是这样的,生起气来就不理我。”江浅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最后盯着门内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江浅在内心深处,其实是将凤凰妖尊当成了父亲的角色。

  他对凤凰妖尊既有着非比寻常的依恋,又有惧怕和尊敬。

  郁辞舟什么都没说,只跟在江浅后头陪着他。

  郁辞舟很少看到江浅这样的模样,委屈巴巴像个受了责罚的小孩一般。

  这一刻他看着江浅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孔雀一般,令他很想上前帮对方舔一舔毛,安慰一番。

  屋内,凤凰妖尊生完了闷气,喝了一口赭恒散人递过来的茶。

  半晌后,他朝赭恒散人问道:“多久了?”

  “啊?”赭恒散人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开口道:“一刻钟至少得有了吧。”

  凤凰妖尊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旁边的少年忙去传话,片刻后却回来朝凤凰妖尊回话道:“回妖尊,江护法和妖使大人已经走了。”

  凤凰妖尊闻言目光一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

  他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尴尬,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旁的赭恒散人见到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很想偷笑,只得强忍着。

  凤凰妖尊瞥了他一眼,手里的茶杯骤然飞过去,被赭恒散人一把接住。

  “气大伤身。”赭恒散人开口道。

  “闭嘴。”凤凰妖尊声音冰冷,简直要被江浅和郁辞舟气死了。

  赭恒散人只得老老实实闭了嘴,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凤凰妖尊见他那副表情,更气了……

  江浅当日回去之后,唉声叹气了好久。

  他一会儿担心凤凰妖尊以后都不理他了,一会儿又担心那颗蛋被凤凰妖尊发现。

  郁辞舟坐在一旁看着他,就见江浅拿着那颗蛋在屋里转悠了好几趟,一会儿放到柜子里,一会儿又塞到抽屉里,如此反复了近半日,也没找到稳妥的地方。

  “一颗蛋而已,都是禽族的东西,他还不至于这么迁怒吧?”郁辞舟开口道。

  “你懂什么?”江浅开口,片刻后又解释道:“这可是你孵过的蛋,你忘了吗?他最讨厌兽族和我们禽族混在一块,知道了定然会生气。”

  郁辞舟不知江浅的心思,只当江浅是被凤凰妖尊吓糊涂了。

  他心道若说被兽族沾染,这账也该找江浅算,和蛋有什么关系?

  但他也不拦着江浅,任由江浅将屋子里里外外试了个遍,最后才开口道:“不如还是藏在我身上吧,他教训过我一次了,应该不会那么没风度,还朝我再动第二次手。”

  江浅想了想,觉得郁辞舟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你可得朝我保证,若是妖尊想要朝你动手,你说什么也得保住这颗蛋。”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点了点头,接过那颗蛋揣进了自己先前找狼妖缝的那个布袋子里。

  午后,江浅又去找了一次凤凰妖尊。

  凤凰妖尊先前被他气了那一通,原本想见他这会儿也不愿见了。

  江浅无奈,只得沮丧地回去了。

  夜里,江浅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大概是日有所思的缘故,那夜他梦到了许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的江浅还只是个少年,刚失了两魄,心神很是不稳,妖力也损伤颇巨。

  凤凰妖尊那个时候日日为江浅疗伤,几乎是没日没夜地陪着江浅,帮助少年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梦境中,少年江浅窝在凤凰身边,小声叫了一句兄长。

  凤凰妖尊淡淡应了一声,眼底却难得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那个时候与你这么亲呢?”赭恒散人透过光幕看着江浅的梦境,开口道。

  凤凰妖尊没有做声,眼底却起了些波澜。

  他自己都快忘了少年时江浅还这么称呼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江浅与他越走越远了呢?

  “小孔雀还是在意你的,是你太凶了,让人不敢亲近。”赭恒散人道。

  凤凰妖尊这次没有动气,也没有反驳他,只因梦境中的少年白孔雀,很是亲昵地钻到了凤凰火红的翅膀下头,像个取暖的小孔雀崽子一般。

  “别生气了,没必要。”赭恒散人开口道:“他定然也很想你,这才做梦梦到你。”

  凤凰妖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明日醒了,让他来见我吧。”

  赭恒散人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话虽然这么说,但当晚凤凰妖尊还是没沉住气,去了江浅的住处。

  郁辞舟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来,这次守在了屋外,没进去。

  他白日里见到江浅那神情,便知道江浅是有些伤心的。

  所以这种时候,他只能克制着,尽量不去激怒凤凰妖尊,否则伤心的还是江浅。

  “本尊在岛上的时候,不会让你再靠近他一步。”凤凰妖尊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怀里揣着蛋呢,没敢惹他,便只不做声。

  凤凰妖尊放完了狠话,便进了屋。

  屋内,江浅正做着梦呢,睡得有些不大安稳。

  凤凰妖尊走到榻边坐下,伸手在江浅额头上摸了摸。

  江浅本能地朝他身边凑了凑,一只手拽住了凤凰妖尊的衣摆。

  凤凰妖尊被江浅这副依赖的姿态取悦了,眼底带着几分矜持地笑意,勉为其难地坐到了榻上,伸手在江浅额头抚摸了几下。

  江浅半睡半醒间,就势靠过来,在他身上摸了摸。

  “你的毛呢?”江浅迷迷糊糊道。

  凤凰妖尊一怔,面上闪过一丝茫然。

  便闻江浅又迷迷糊糊地道:“怎么没变豹子?”

  凤凰妖尊闻言面色登时铁青,没想到江浅竟是将他当成了那个混蛋兽族!

  就在这时,江浅又胡乱摸了一把,迷迷糊糊问道:“蛋呢?”

  凤凰妖尊:……

  他并不知那颗蛋的存在,只当江浅这是在郁辞舟身上找郁辞舟的……

  于是一张脸越发难看了几分,丢下一句“不知羞耻”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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