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买 卖
李辰终于放下了担子准备开始好好的享受一下身为纨绔的日常了。原本打算着好好扮演一回李辰，什么勾栏听曲，什么酒肉穿肠，这是何等畅意潇洒。可是天不遂人愿，秋雨来了。
厚实的云层黑压压的落下来宛若天崩，让人喘不过气来，压抑得连风都开始暴虐起来了，穿过连廊，跑过小厅，只留下呜呜地嘶吼声。雨水也乘风而起，噼里啪啦的拍打在屋脊上、窗台上。天地之间再没了别的声音，安静之极，也喧嚣至极。
承恩侯府内有好几处房顶的瓦片被掀飞，开始漏水。李辰只能待在屋内，看着远处爬上爬下的下人们修补房顶，面对好些损坏严重的住处，下人们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躲躲，或者是相互之间挤一挤，等到雨停了再进行修葺。
不过受损的大部分都是下人们居住的房屋，这些屋子在选材和建造的时候就敷了事，参了很大的水分。李辰院里也有这样的情况，芽儿几人休息的侧屋从第二天就开始滴滴答答的漏水，今天终于撑不住了，被风吹成了一个大洞，好在李辰的大屋并无大碍。
若不是李辰听着动静知道了这回事，几个倔强的小丫头，屋子里水漫金山了都不愿意出来。此刻正哆哆嗦嗦的挤在李辰的屋子里围着一盆炭火取着暖，除了芽儿略显正常，其余几人都战战兢兢偷偷打量着李辰的背影。
“哥哥，你在看什么？”小钰儿走到李辰的身边问道。
“我在看雨、看人、看自己。”李辰双眼依旧望着远处的雨幕，接着说道：“芽儿，这雨每年都如此吗？”
众人也被李辰的问话吸引，都想要回答，可是又都按捺下心思看着芽儿回话：“往年秋日里也会多下些雨水，不过从没见过今年这般一直下个不停。”
“哥哥是想到了什么吗？”小钰儿有些关切的问道。
李辰回过头来，对小钰儿笑了笑又看向屋外：
“没事，就是有些感慨而已。这府里练武的不在少数，高手应该也不缺，可是你看，这小小的一场雨就把他们搞的如此狼狈，原本还以为这世界练武可以肉身成圣，踏碎凌霄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什么穿越转世，修仙成佛不过都是些他人的故事罢了。”
李辰说得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小钰儿听明白了，有些失落，但随即笑着说道：
“就算我们抽到的是下下签，那也没关系，因为我有哥哥陪着，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哥哥，我给你弹琴听吧！”
说完，便兴冲冲的去取琴了。
少倾，一区《半山听雨》的独奏轻轻响起，融进了这场秋雨里。
……
承恩侯府外，李辰一身劲服，正要上马车去，可街上突然响起了呼喊声：“李辰！李辰！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李辰循声望去，便看到“花枝招展”的林耀武晃悠悠从街边跑过来，边跑边喊。
怎么是这个冤家？李辰对于林耀武实在是有些无奈。好不容易等到天晴，王战也养好了伤，原本打算和王战一起去学武的，这下怕是去不成了。只好强颜欢笑地回着话：
“耀武兄怎么来了？”
林耀武总共也没跑几步，走近身来便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辰啊，你可想死我了，你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过得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刚解除了禁足立马就来找你了。够意思吧！
但是你上一次可是把我坑惨了，说好了你付嫖资的，怎么就走了啊，搞得我不光担上一个白嫖天香楼的名号，还被我老子好一顿教训。
诶？你这身装扮是打算干嘛去啊？”
李辰这才知道原来这几日耳根清净是因为林耀武被他老子林明给禁足了。练武这件事虽然承恩侯同意了，但是这算家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城主府知道承恩侯府的暗中力量。只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不是瞧着放晴有几日了，想着出去郊游，打鸟猎兔，”
“别去了，别去了。荒山野岭的有啥好玩的，再说了，我听我父亲说这次雨水引发了山洪，死了好些人呢。而且据说山上的野兽寻不到食物，便盯上了靠山的散户，下山吃人了。我爹特意派了一队人马带去驱赶野兽，安排流民。所以现在出去，除了看看规整流民啥事也干不成。”
林耀武极力劝解李辰，“好兄弟，虽然郊游去不成了，但是兄弟可以陪你去珍宝阁啊！”
李辰一脸警惕：“你想干嘛？是不是又没带钱？”
林耀武顿时一脸委屈，指着李辰说道：
“好你个李辰，亏我当你是兄弟，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堂堂城主府二公子会没钱？哼！”
李辰有些尴尬，怎么突然吧实话说出来了，应该委婉一些的：
“是我误会耀武兄了。可是耀武兄怎么不去天香楼反而要去珍宝阁了？”
林耀武这才解释道：“这不是珍宝阁前几日冒雨送来一批宝贝嘛！所以作为兄弟的我怎么能不喊你去开开眼啊。”
现在学武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所以对于珍宝阁和天香楼的需求反而不大了，而且因为担心天香楼要求自己做些麻烦的事，所以这几日也躲着天香楼。倒不是自己言而无信，而是双方定下的原本就是一期一期的合作关系，我方当然有权利选择接受还是拒接嘛。若是我方有需求了，在合作也不迟。
“我看就不用了吧？我也没什么要买的。”李辰推脱道
林耀武有些着急，说道：
“必须去啊，你是不知道，这一次据说珍宝阁的大少爷也来了！我们主要是去和他结交一番。他要是高兴了，说不定能直接给我们打个折扣呢！
再说了，下个月狩猎大会之后便是拍卖大会，这拍卖大会除了拍卖各大世家青年才俊所得的猎物还有各种各样的稀世珍品。
我们要是和这大少爷交了朋友，兴许他还能透漏一些关键信息呢，到时候我们在拍卖会上就可以用更少的钱买更好的东西了！”
确实有些道理，李辰看了看林耀武，有些搞不懂这货真实意图到底是啥？只好转身安排王战跟随其余几人前去学武，而李辰只好换了衣服，跟随林耀武一起乘车去珍宝阁了。
路上，李辰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只有个别几家商户在修葺房屋，其余楼阁并没有什么损失。而街上行人依旧如同往日，没什么变化。李辰见此有些不解，便出声问道：
“耀武兄，你不是说受灾人群很多吗？为什么我瞧着这城内街上一个流民也没有啊？难倒是不许灾民进城吗？”
“奥，这个啊，不是不是。灾民多得很，只不过都处理掉了。”林耀武毫不在意的说道。
“处理？怎么处理，难不成全杀了？”李辰有些震惊，收回了望着街上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林耀武。
林耀武见李辰这般模样，才想起李辰害了离魂症，往事都记不得了，便开口解释道：
“没杀，怎么可能杀得过来？再说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杀掉多可惜。当然是卖掉了。
咱们南青国可是唯一一个存在农户的国家，宝澜国可没有农户，所以他们每年都会买一批奴隶回去进行耕种生产什么。”
“什么鬼？没有农户？那宝澜国怎么能够运行的下去？民以食为天，难道宝澜国的人可以不吃饭？”李辰确实被震惊到了，正常来讲，像这样生产力不足的封建时代，士农工商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农业的重要性难道这些人不知道？
林耀武看着李辰，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便说道：
“害，给你详细讲讲吧，省的你一惊一乍出去丢人。
咱们这片土地上现在共有四国，但是严格意义上讲只有三国，毕竟，永泉国比较特殊，虽然是国，却只有一城，既在世俗之内，又在世俗之外。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们负责世间的钱币铸造，通过天下钱庄发行，不过他们从来不参与各国之间的争斗。
可在之前，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大国，叫做大汉。可是后来发生祸患，变得四分五裂，而我南青国则是继承了大汉正统，所以礼乐教条也与大汉相似。
在我南青国收复西南旧地的时候，宝澜国也迅速占领了东域。这东域多为水乡，河流纵横，可种植的耕地平原少之又少，但是商业却异常发达，所以商人众多。
原本宝澜国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国体，可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缘故。好像是因为原本种地的农户因为卖的粮食赚不了几个钱，便种起了茶叶，导致那一年的宝澜国饿死了很多人。
这件事后商人们觉得农民是愚昧的存在，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利益，于是发起了著名的“灭农运动”。他们没收了农户的土地，把这少数的农户变成了可以买卖的奴隶。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连普通商人也受到了影响，为了辨别是不是真的商人，所有的商人都必须经过天下钱庄的认可，否则就是伪装的奴隶。
此事过后，宝澜国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商人国度，天下的商人无不向往这样的自由之都。发达的商业也使得宝澜国实力大增，原本与其实力相当的我们南青才会被打的节节败退，连天明城都被占领了，并且改名天澜城羞辱南青国。
我们这个天明城就是南青国对宝澜国国体的一次尝试，不然怎么会有我爹的城主职位。”
李辰彻底懵了，这算是资本主义战胜封建主义吗？可是把农民变成奴隶是怎么回事？便开口问道：
“把农户全变成奴隶，宝澜国就没有受到反噬吗？”
这下倒是把林耀武问住了：
“什么反噬，这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方法啊！
你想想，原本那些农户还贪婪的想着赚钱，变成奴隶后只能去种地，让他们种粮食他们就种粮食，一天给俩馒头饿不死就行，再也不会造成粮食的短缺了。”
李辰：“这样的生产，奴隶的积极性不是会下降吗？比如原本一个农户可以耕种一亩地，现在变成奴隶岂不是得两个，然后再过段时间就会变成四个奴隶才能处理一亩地？”
林耀武撇撇嘴，说道：“你想啥呢？商人们最擅长的就是锱铢必较，第二天比第一天干得少了，轻的是饿一顿，严重的就是把这奴隶种到地里去。奴隶为了活命只会干的比别人更多更努力。
每年的产量不仅没少反而增加了，在这些商人之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种地小窍门，说是种过奴隶的土地产量更高。”
李辰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强忍着胸口泛着的一阵阵恶心说道：
“这分明不把奴隶当人啊！”
林耀武并不当回事：“奴隶就是奴隶，把他们当人干嘛。你以为宝澜国为什么要和我们南青国开战，还不是因为战争是获取奴隶最快的途径嘛。而且，只要不把奴隶当成人，随意驱使，钱可是大把大把地赚。”
李辰耐着性子接着问道：“那你们还把流民卖给他们？”
“不一样，我们天明城是南青国唯一一个可以买卖奴隶的地方。而且，这宝澜国可不是什么奴隶都要，男的要十岁以上可以干活的，女的要十四岁以上可以生娃的，一部分带回去给奴隶配种，一部分被天香楼挑走培养。除此以外年龄还不能超过三十岁。这样商人们才能用最少的粮食做最多的事。
至于其他挑剩下的，统统卖给蓝璐国。这样我们天明城既解决了流民问题还能用钱补贴在其他农户身上，不是一举两得吗？”
李辰是第二次听到关于蓝璐国的消息，之前不管怎么查都很少关于蓝璐国的相关信息。便赶紧问道：“蓝璐国也是这样？”
林耀武仿佛对蓝璐国十分不屑，说道：
“这蓝璐国是三国之中最穷的，地处极北，不论是南青还是宝澜想要去到蓝璐国都得穿越茫茫的戈壁与沙漠还要爬过雪山才能到达，据说也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不过山地林立，所以战事较少。
原本是大汉的囚犯刑徒被安排过去负责挖玉石。后来大汉亡了，自成一国，不过最可笑的是这蓝璐国竟然什么奴隶都要，还说什么解放奴隶创造大同社会，真是痴人说梦。”
李辰顿时一惊，难不成这是穿越的前辈们所奋斗的成果？便将这个信息暗中记下，以后要多多留意蓝璐国了。
两人就这么交谈着，不知觉行驶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便听到车外的侍从喊道：
“公子，珍宝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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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云层黑压压的落下来宛若天崩，让人喘不过气来，压抑得连风都开始暴虐起来了，穿过连廊，跑过小厅，只留下呜呜地嘶吼声。雨水也乘风而起，噼里啪啦的拍打在屋脊上、窗台上。天地之间再没了别的声音，安静之极，也喧嚣至极。
承恩侯府内有好几处房顶的瓦片被掀飞，开始漏水。李辰只能待在屋内，看着远处爬上爬下的下人们修补房顶，面对好些损坏严重的住处，下人们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躲躲，或者是相互之间挤一挤，等到雨停了再进行修葺。
不过受损的大部分都是下人们居住的房屋，这些屋子在选材和建造的时候就敷了事，参了很大的水分。李辰院里也有这样的情况，芽儿几人休息的侧屋从第二天就开始滴滴答答的漏水，今天终于撑不住了，被风吹成了一个大洞，好在李辰的大屋并无大碍。
若不是李辰听着动静知道了这回事，几个倔强的小丫头，屋子里水漫金山了都不愿意出来。此刻正哆哆嗦嗦的挤在李辰的屋子里围着一盆炭火取着暖，除了芽儿略显正常，其余几人都战战兢兢偷偷打量着李辰的背影。
“哥哥，你在看什么？”小钰儿走到李辰的身边问道。
“我在看雨、看人、看自己。”李辰双眼依旧望着远处的雨幕，接着说道：“芽儿，这雨每年都如此吗？”
众人也被李辰的问话吸引，都想要回答，可是又都按捺下心思看着芽儿回话：“往年秋日里也会多下些雨水，不过从没见过今年这般一直下个不停。”
“哥哥是想到了什么吗？”小钰儿有些关切的问道。
李辰回过头来，对小钰儿笑了笑又看向屋外：
“没事，就是有些感慨而已。这府里练武的不在少数，高手应该也不缺，可是你看，这小小的一场雨就把他们搞的如此狼狈，原本还以为这世界练武可以肉身成圣，踏碎凌霄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什么穿越转世，修仙成佛不过都是些他人的故事罢了。”
李辰说得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小钰儿听明白了，有些失落，但随即笑着说道：
“就算我们抽到的是下下签，那也没关系，因为我有哥哥陪着，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哥哥，我给你弹琴听吧！”
说完，便兴冲冲的去取琴了。
少倾，一区《半山听雨》的独奏轻轻响起，融进了这场秋雨里。
……
承恩侯府外，李辰一身劲服，正要上马车去，可街上突然响起了呼喊声：“李辰！李辰！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李辰循声望去，便看到“花枝招展”的林耀武晃悠悠从街边跑过来，边跑边喊。
怎么是这个冤家？李辰对于林耀武实在是有些无奈。好不容易等到天晴，王战也养好了伤，原本打算和王战一起去学武的，这下怕是去不成了。只好强颜欢笑地回着话：
“耀武兄怎么来了？”
林耀武总共也没跑几步，走近身来便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辰啊，你可想死我了，你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过得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刚解除了禁足立马就来找你了。够意思吧！
但是你上一次可是把我坑惨了，说好了你付嫖资的，怎么就走了啊，搞得我不光担上一个白嫖天香楼的名号，还被我老子好一顿教训。
诶？你这身装扮是打算干嘛去啊？”
李辰这才知道原来这几日耳根清净是因为林耀武被他老子林明给禁足了。练武这件事虽然承恩侯同意了，但是这算家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城主府知道承恩侯府的暗中力量。只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不是瞧着放晴有几日了，想着出去郊游，打鸟猎兔，”
“别去了，别去了。荒山野岭的有啥好玩的，再说了，我听我父亲说这次雨水引发了山洪，死了好些人呢。而且据说山上的野兽寻不到食物，便盯上了靠山的散户，下山吃人了。我爹特意派了一队人马带去驱赶野兽，安排流民。所以现在出去，除了看看规整流民啥事也干不成。”
林耀武极力劝解李辰，“好兄弟，虽然郊游去不成了，但是兄弟可以陪你去珍宝阁啊！”
李辰一脸警惕：“你想干嘛？是不是又没带钱？”
林耀武顿时一脸委屈，指着李辰说道：
“好你个李辰，亏我当你是兄弟，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堂堂城主府二公子会没钱？哼！”
李辰有些尴尬，怎么突然吧实话说出来了，应该委婉一些的：
“是我误会耀武兄了。可是耀武兄怎么不去天香楼反而要去珍宝阁了？”
林耀武这才解释道：“这不是珍宝阁前几日冒雨送来一批宝贝嘛！所以作为兄弟的我怎么能不喊你去开开眼啊。”
现在学武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所以对于珍宝阁和天香楼的需求反而不大了，而且因为担心天香楼要求自己做些麻烦的事，所以这几日也躲着天香楼。倒不是自己言而无信，而是双方定下的原本就是一期一期的合作关系，我方当然有权利选择接受还是拒接嘛。若是我方有需求了，在合作也不迟。
“我看就不用了吧？我也没什么要买的。”李辰推脱道
林耀武有些着急，说道：
“必须去啊，你是不知道，这一次据说珍宝阁的大少爷也来了！我们主要是去和他结交一番。他要是高兴了，说不定能直接给我们打个折扣呢！
再说了，下个月狩猎大会之后便是拍卖大会，这拍卖大会除了拍卖各大世家青年才俊所得的猎物还有各种各样的稀世珍品。
我们要是和这大少爷交了朋友，兴许他还能透漏一些关键信息呢，到时候我们在拍卖会上就可以用更少的钱买更好的东西了！”
确实有些道理，李辰看了看林耀武，有些搞不懂这货真实意图到底是啥？只好转身安排王战跟随其余几人前去学武，而李辰只好换了衣服，跟随林耀武一起乘车去珍宝阁了。
路上，李辰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只有个别几家商户在修葺房屋，其余楼阁并没有什么损失。而街上行人依旧如同往日，没什么变化。李辰见此有些不解，便出声问道：
“耀武兄，你不是说受灾人群很多吗？为什么我瞧着这城内街上一个流民也没有啊？难倒是不许灾民进城吗？”
“奥，这个啊，不是不是。灾民多得很，只不过都处理掉了。”林耀武毫不在意的说道。
“处理？怎么处理，难不成全杀了？”李辰有些震惊，收回了望着街上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林耀武。
林耀武见李辰这般模样，才想起李辰害了离魂症，往事都记不得了，便开口解释道：
“没杀，怎么可能杀得过来？再说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杀掉多可惜。当然是卖掉了。
咱们南青国可是唯一一个存在农户的国家，宝澜国可没有农户，所以他们每年都会买一批奴隶回去进行耕种生产什么。”
“什么鬼？没有农户？那宝澜国怎么能够运行的下去？民以食为天，难道宝澜国的人可以不吃饭？”李辰确实被震惊到了，正常来讲，像这样生产力不足的封建时代，士农工商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农业的重要性难道这些人不知道？
林耀武看着李辰，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便说道：
“害，给你详细讲讲吧，省的你一惊一乍出去丢人。
咱们这片土地上现在共有四国，但是严格意义上讲只有三国，毕竟，永泉国比较特殊，虽然是国，却只有一城，既在世俗之内，又在世俗之外。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们负责世间的钱币铸造，通过天下钱庄发行，不过他们从来不参与各国之间的争斗。
可在之前，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大国，叫做大汉。可是后来发生祸患，变得四分五裂，而我南青国则是继承了大汉正统，所以礼乐教条也与大汉相似。
在我南青国收复西南旧地的时候，宝澜国也迅速占领了东域。这东域多为水乡，河流纵横，可种植的耕地平原少之又少，但是商业却异常发达，所以商人众多。
原本宝澜国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国体，可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缘故。好像是因为原本种地的农户因为卖的粮食赚不了几个钱，便种起了茶叶，导致那一年的宝澜国饿死了很多人。
这件事后商人们觉得农民是愚昧的存在，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利益，于是发起了著名的“灭农运动”。他们没收了农户的土地，把这少数的农户变成了可以买卖的奴隶。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连普通商人也受到了影响，为了辨别是不是真的商人，所有的商人都必须经过天下钱庄的认可，否则就是伪装的奴隶。
此事过后，宝澜国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商人国度，天下的商人无不向往这样的自由之都。发达的商业也使得宝澜国实力大增，原本与其实力相当的我们南青才会被打的节节败退，连天明城都被占领了，并且改名天澜城羞辱南青国。
我们这个天明城就是南青国对宝澜国国体的一次尝试，不然怎么会有我爹的城主职位。”
李辰彻底懵了，这算是资本主义战胜封建主义吗？可是把农民变成奴隶是怎么回事？便开口问道：
“把农户全变成奴隶，宝澜国就没有受到反噬吗？”
这下倒是把林耀武问住了：
“什么反噬，这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方法啊！
你想想，原本那些农户还贪婪的想着赚钱，变成奴隶后只能去种地，让他们种粮食他们就种粮食，一天给俩馒头饿不死就行，再也不会造成粮食的短缺了。”
李辰：“这样的生产，奴隶的积极性不是会下降吗？比如原本一个农户可以耕种一亩地，现在变成奴隶岂不是得两个，然后再过段时间就会变成四个奴隶才能处理一亩地？”
林耀武撇撇嘴，说道：“你想啥呢？商人们最擅长的就是锱铢必较，第二天比第一天干得少了，轻的是饿一顿，严重的就是把这奴隶种到地里去。奴隶为了活命只会干的比别人更多更努力。
每年的产量不仅没少反而增加了，在这些商人之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种地小窍门，说是种过奴隶的土地产量更高。”
李辰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强忍着胸口泛着的一阵阵恶心说道：
“这分明不把奴隶当人啊！”
林耀武并不当回事：“奴隶就是奴隶，把他们当人干嘛。你以为宝澜国为什么要和我们南青国开战，还不是因为战争是获取奴隶最快的途径嘛。而且，只要不把奴隶当成人，随意驱使，钱可是大把大把地赚。”
李辰耐着性子接着问道：“那你们还把流民卖给他们？”
“不一样，我们天明城是南青国唯一一个可以买卖奴隶的地方。而且，这宝澜国可不是什么奴隶都要，男的要十岁以上可以干活的，女的要十四岁以上可以生娃的，一部分带回去给奴隶配种，一部分被天香楼挑走培养。除此以外年龄还不能超过三十岁。这样商人们才能用最少的粮食做最多的事。
至于其他挑剩下的，统统卖给蓝璐国。这样我们天明城既解决了流民问题还能用钱补贴在其他农户身上，不是一举两得吗？”
李辰是第二次听到关于蓝璐国的消息，之前不管怎么查都很少关于蓝璐国的相关信息。便赶紧问道：“蓝璐国也是这样？”
林耀武仿佛对蓝璐国十分不屑，说道：
“这蓝璐国是三国之中最穷的，地处极北，不论是南青还是宝澜想要去到蓝璐国都得穿越茫茫的戈壁与沙漠还要爬过雪山才能到达，据说也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不过山地林立，所以战事较少。
原本是大汉的囚犯刑徒被安排过去负责挖玉石。后来大汉亡了，自成一国，不过最可笑的是这蓝璐国竟然什么奴隶都要，还说什么解放奴隶创造大同社会，真是痴人说梦。”
李辰顿时一惊，难不成这是穿越的前辈们所奋斗的成果？便将这个信息暗中记下，以后要多多留意蓝璐国了。
两人就这么交谈着，不知觉行驶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便听到车外的侍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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