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推进
“是！阁主！”
專愚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目光很快在杨桉的身上挪开，收放自如，将随手的剑收入体内。
这家伙似乎就只是感知到了杨桉的气息，专程来看看他，给点教训。
杨桉也料到三十流会将其拦下来，当然，如果三十流不打算阻拦的话，他也不会客气。
看着手中外务长老的身份咒印，这玩意属实一点作用也没有，如同鸡肋。
“战况如何？”
三十流挪动脚步走在了前面，專愚很快紧随其后，杨桉落后数步缓缓跟上。
既然命鹤老家伙让他随同参战，那他至少也得等三十流给自己一个落脚之处。
專愚不再理会杨桉，说起了目前的形势。
“大德寺负隅顽抗，似有援兵加入，久攻不下。”
“可得到了情报？大德寺的援兵来自哪一域？”
三十流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越拖下去对金缕阁来说就越不利，大德寺有援兵，而金缕阁是没有的，迟早会被活活耗死。
“应该是北部森罗域千蛊山的人，东部天龙域没那么快赶到，至于南部福生域的金魂教至今还未有其他消息传来。”
專愚如实说道。
森罗域和福生域都是与宝刹域相邻的，也是最快能够赶到支援大德寺的势力。
“千蛊山倒是还好，但我们眼下必须争分夺秒，一旦天龙域的天人一道插手的话，我们就会彻底陷入不利的局面。”
很快，杨桉跟着两人一道走入了中央处的一处大殿之中。
大殿内，已经有不少金缕阁的中上层到场，三十流径直走向了上位，众人简单的行礼之后，三十流便开始介绍起了杨桉。
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杨桉的身上，其中就有曾经与他有仇隙的内务长老瘟兆。
当初瘟兆在杨桉“叛逃”金缕阁之际，企图在他离开金缕阁之时将他杀死，但被專愚拦了下来，随后便是三十流公布了杨桉叛逃的消息。
对于此事，瘟兆可一直都是怀恨在心，毕竟杨桉曾杀了他一个苦求许久才收入门下的得意弟子。
所以当杨桉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瘟兆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意外之色。
当得知杨桉此后便是金缕阁的外务长老之一，他对此则是显得很意外，看向了不远处的專愚。
“專愚，你这弟子去而复返，是你在搞鬼？”
“他已不再是老夫的弟子。”
專愚冷冷的回答，便不再搭理他。
听到專愚的话，瘟兆的脸上顿时露出一股阴沉的笑意，顿时猜中了个七七八八。
好啊，好得很！
杨桉自然也注意到了瘟兆的目光，只是冷眼回敬了回去。
这这家伙很明显又是一个麻烦，但之前三十流说过不准内斗，想来这些人明面上也不敢来找他麻烦。
后人悉数到来，但并未齐全，很多人都还在外作战，甚至还能远远的听到厮杀的声音。
修士和凡人之间的战斗不可相提并论，连续作战多时都是常事，只要没有彻底死绝，法力没有消耗殆尽，代价没有爆发失控到严重到无法承受的程度，都能继续作战。
这也是为什么金缕阁和大德寺之间持续了数月之久的战争，到此也只是才进入白热化阶段的原因。
众人议事，杨桉也只是在旁做个看客，像他这类外务长老的身份在这里无足轻重，是插不上什么话的。
议事很快结束，杨桉也得到了差事，接下来要去东南边的一条战线，接替一队才刚战死了长老的队伍。
由于这里是在大德寺的领地之中，所以金缕阁进攻大德寺采用的方式也很直接，全从正面进攻，分成了许多条大大小小的战线，以宗门内的职务进行分级统御。
得到了调遣之后，杨桉也就懒得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速去复命，很快离开了浮空岛进入了推进的战线之中。
一处茂密的丛林之中，有不少穿着金缕阁宗门制服的修士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休息。
这些修士的身上都沾染了浓厚的血腥气息，脸色各异，或是痛苦，或是麻木，或是愤怒。
那火红色的篝火燃烧出的黑烟聚集在树丛的上方，形成了如同云层一般的黑烟，黑烟里有扭动着妖娆身姿若隐若现的绝色，在黑烟之中翻滚着，时不时从黑烟里探出身子来，爬到了这些修士的身上，吐出粉红色的香气。
闻到这些香气之后，原本还面色各异的修士，都变得精神了起来，仿佛只要闻到这些香气，在这些绝色的怀抱之中贴身吸食，就能忘却所有的痛苦。
“这可是好东西，听闻是阁主从太上长老那里求来的，能够让我等暂时忽视代价带来的痛苦，趁现在上头还没人下来，我等赶紧多歇一会儿。”
围坐的修士正说着话，没过多久，一道身影就从天而降，落在了不远处。
杨桉其实早一步已经到达，只是花了点时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离大德寺已经不远，越是如此，越应该谨慎对待。
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这群人的目光，修士纷纷站起身满脸戒备，直到杨桉拿出了玄玉咒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解除了防备。
“恭迎长老。”
看着这群一共数十人，殭神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都是州主级别的人物，负责统御数量最多的肉殐，便是他负责的手底下全部战力。
杨桉对于这样的战力不是很满意，毕竟殭神在他看来如今也只是蝼蚁，但一想到自己是个异类，要说起来金缕阁的螝道本来也没多少，数量最多的还是殭神和肉殐，却是他提升得太快不自觉有些自视甚高了。
实际上不管在哪里，殭神都已经是大部分修士之中的天花板级别战力了。
而对于杨桉这一位新来接任的长老，众修士倒是没有什么排斥的情绪，对他们来说，不管是谁来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要干大德寺，死了一个又来一个很正常。
附近暂且没什么敌人的气息和动向，杨桉也在众人的迎接下在篝火旁坐了下来。
上空浮动的黑烟之中顿时有好几道赤条条的绝色一拥而上，向他而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吸引人的美味佳肴，神色诱惑。
“都滚！都给老娘滚！不然吃了你们！”
却在此时，众修士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弓娘的声音从杨桉脖子上佩戴的月符之中传来，带着浓浓的煞气，一下子就将那些扑来的绝色吓得花容失色，就像见了鬼一样，纷纷调转身姿躲入了黑烟中不敢再出来。
众修士见到这一幕，心中奇怪，怎么这些绝色看见杨桉就跟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但他们又不敢多言，都当是这位长老的凶威所致，确实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物。
“上任长老怎么死的？”
杨桉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一条战线之中，一个外务长老的死亡，往往就说明对面出现了强敌，有难以应付的敌人出手了。
在他手底下负责统御肉殐的几个殭神很快给出了解释。
“大德寺一方有螝道出手，就在我们这条战线涉及的区域内活动，上任长老不幸被牵连而死，我们这边还没来得及救援。”
有螝道？那也就是大德寺的菩萨，不知道是哪一个？
杨桉暗自琢磨着，要说他对大德寺略有了解，但也仅限于螝道之下，那些菩萨他可没见过几个。
“那负责统御我们这片区域的上头是谁？”
杨桉又问道。
他只是受到了三十流的调遣任命就过来，还没弄清楚这里面的关系网。
想来三十流知晓他和專愚之间的事，应该不会有意把他划分到專愚手底下。
“是瘟兆长老。”
手底下回道。
好嘛，躲过了專愚没躲过瘟兆，杨桉不禁脸色一沉。
他先前已经看到了瘟兆那个老家伙的目光，要说他接下来不干点狗屁倒灶的事，杨桉是不信的。
可以预见接下来自己这队人马肯定少不了麻烦事。
不过对此杨桉也无所谓，再怎么过分，大德寺方面至少目前还没出现仙囼，瘟兆也不可能让他去找仙囼干一架。
如果让他杀螝道，那就杀了便是，只要他还有能继续使坏的能耐，杨桉可以来者不拒。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一个殭神就行色匆匆的疾驰而来。
“接到瘟兆长老调令，我们这一队人马立刻整顿赶赴下一个区域，要求在天黑之前拿下蜻竹峰。”
一听到蜻竹峰这个名字，手底下的人顿时就变了脸色，传递任务的来人脸色也不好看。
蜻竹峰离此处不算很远，但却是上一任长老身死道消之地，也就是说，那里正好已经是大德寺螝道出没的区域，让他们去蜻竹峰，这不是让他们往火坑里跳？而且还是天黑之前拿下蜻竹峰，这基本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的。
“这个任务只针对我们？”
杨桉猜到瘟兆那个老家伙要使坏，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和他几乎是前后脚就来。
“那倒不是，还有另外三队人马和我们一样，也是要负责战线推进，只是我们的任务要更艰巨。”
原来还有其他几队倒霉蛋，看来瘟兆那家伙也知道不能做得太明显，杨桉冷冷一笑，看着手底下的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遂站起身来。
“都别怕，不过是推进战线而已，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众修士此刻心情郁闷到了极致，却听杨桉突然说起了交易，满脸狐疑。
这种情况，这新来的长老要搞什么鬼？
“你们只管推进完成任务，我来保你们性命无虞，但是在拿下蜻竹峰之后，你们要把所学的功法术法炼体法复制一份送我，这交易可算公平？”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明白杨桉怎么会打上他们修行法的主意。
但是要细说起来，这命可只有一条，反倒是他们的修行法本就是无关紧要之物，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修行法。
公平！太特么公平了！他们甚至可以说是血赚。
但是他们更怀疑的是，杨桉能不能做到如他所说的。
几个殭神看不透杨桉的气息，但杨桉也只是外务长老，在他们看来显然没有内务长老那么强，就算是螝道也肯定只是最弱的那种。
对面大德寺又是螝道出手，那每一个螝道都是强者，连负责这片区域的瘟兆长老也不敢说能保他们性命无忧。
众人想到这里都不禁犹豫起来。
“试试呗，反正你们活着，皆大欢喜，要是死了，我肯定死不了，无非就是再换一队人使唤。”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别是打斗把脑子给打傻了，杨桉心中暗自腹诽。
而之所以要向这些人提出这种奇怪的交易，杨桉也是自有打算。
从现在开始，他要大量收集各种功法术法修行法，暗中为破局做准备。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明白不管答不答应，上面派下来的任务他们也是非做不可的，难不成还能拒绝？当即纷纷点头答应。
旺盛的篝火被灭掉，黑烟很快浓缩下去与干枯的焦炭融合成了一堆黑色的肉泥，被一个殭神收了起来上交给杨桉。
一行数十人当即在杨桉的命令下推进战线，往蜻竹峰的风向行进，但没出多远，很快就遭遇到了大德寺的人。
对方同样是由数位禅师带领的一队僧侣，早在此处等着金缕阁的人。
相比起金缕阁，虽然大德寺没有仙囼这等强大的存在，但是在其他方面的人数优势很大，不管是殭神还是肉殐都至少是金缕阁的一倍以上。
但与凡人的战争不同，修士之间的战争并不是人多就能形成优势的，往往是高端战力才能决定战争的局势和走向。
大德寺一方很快拉响了警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在面对杨桉带来的人手进攻同时，也在呼唤其他战线的支援，这也是为何大德寺能够与金缕阁僵持这么久的原因。
双方百十号人立刻就战成了一团，拿出了各自最拿手的厮杀手段。
两位数的殭神和三位数的肉殐之间的碰撞，所产生的威势绝对不弱于凡人之间数千兵马的激烈厮杀，血腥程度甚至犹有过之，邪异程度能让所谓的邪教汗颜，刚一接触就是血淋淋的场面。
杨桉没有进入战局，而是在一旁观察着，说好了要保这群家伙性命无忧，他自然是要做到的，大德寺一方的战力对他来说无法构成威胁，而他只不过是对此前从未见识过的修士战争稍微感兴趣一点而已。
他会出手，但不能什么事都让他出手，不然要这群手下是干嘛用的？尤其是被分到了瘟兆的手底下，推进太快，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他可以接受瘟兆找他麻烦，但他又不是受虐狂，还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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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愚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目光很快在杨桉的身上挪开，收放自如，将随手的剑收入体内。
这家伙似乎就只是感知到了杨桉的气息，专程来看看他，给点教训。
杨桉也料到三十流会将其拦下来，当然，如果三十流不打算阻拦的话，他也不会客气。
看着手中外务长老的身份咒印，这玩意属实一点作用也没有，如同鸡肋。
“战况如何？”
三十流挪动脚步走在了前面，專愚很快紧随其后，杨桉落后数步缓缓跟上。
既然命鹤老家伙让他随同参战，那他至少也得等三十流给自己一个落脚之处。
專愚不再理会杨桉，说起了目前的形势。
“大德寺负隅顽抗，似有援兵加入，久攻不下。”
“可得到了情报？大德寺的援兵来自哪一域？”
三十流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越拖下去对金缕阁来说就越不利，大德寺有援兵，而金缕阁是没有的，迟早会被活活耗死。
“应该是北部森罗域千蛊山的人，东部天龙域没那么快赶到，至于南部福生域的金魂教至今还未有其他消息传来。”
專愚如实说道。
森罗域和福生域都是与宝刹域相邻的，也是最快能够赶到支援大德寺的势力。
“千蛊山倒是还好，但我们眼下必须争分夺秒，一旦天龙域的天人一道插手的话，我们就会彻底陷入不利的局面。”
很快，杨桉跟着两人一道走入了中央处的一处大殿之中。
大殿内，已经有不少金缕阁的中上层到场，三十流径直走向了上位，众人简单的行礼之后，三十流便开始介绍起了杨桉。
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杨桉的身上，其中就有曾经与他有仇隙的内务长老瘟兆。
当初瘟兆在杨桉“叛逃”金缕阁之际，企图在他离开金缕阁之时将他杀死，但被專愚拦了下来，随后便是三十流公布了杨桉叛逃的消息。
对于此事，瘟兆可一直都是怀恨在心，毕竟杨桉曾杀了他一个苦求许久才收入门下的得意弟子。
所以当杨桉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瘟兆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意外之色。
当得知杨桉此后便是金缕阁的外务长老之一，他对此则是显得很意外，看向了不远处的專愚。
“專愚，你这弟子去而复返，是你在搞鬼？”
“他已不再是老夫的弟子。”
專愚冷冷的回答，便不再搭理他。
听到專愚的话，瘟兆的脸上顿时露出一股阴沉的笑意，顿时猜中了个七七八八。
好啊，好得很！
杨桉自然也注意到了瘟兆的目光，只是冷眼回敬了回去。
这这家伙很明显又是一个麻烦，但之前三十流说过不准内斗，想来这些人明面上也不敢来找他麻烦。
后人悉数到来，但并未齐全，很多人都还在外作战，甚至还能远远的听到厮杀的声音。
修士和凡人之间的战斗不可相提并论，连续作战多时都是常事，只要没有彻底死绝，法力没有消耗殆尽，代价没有爆发失控到严重到无法承受的程度，都能继续作战。
这也是为什么金缕阁和大德寺之间持续了数月之久的战争，到此也只是才进入白热化阶段的原因。
众人议事，杨桉也只是在旁做个看客，像他这类外务长老的身份在这里无足轻重，是插不上什么话的。
议事很快结束，杨桉也得到了差事，接下来要去东南边的一条战线，接替一队才刚战死了长老的队伍。
由于这里是在大德寺的领地之中，所以金缕阁进攻大德寺采用的方式也很直接，全从正面进攻，分成了许多条大大小小的战线，以宗门内的职务进行分级统御。
得到了调遣之后，杨桉也就懒得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速去复命，很快离开了浮空岛进入了推进的战线之中。
一处茂密的丛林之中，有不少穿着金缕阁宗门制服的修士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休息。
这些修士的身上都沾染了浓厚的血腥气息，脸色各异，或是痛苦，或是麻木，或是愤怒。
那火红色的篝火燃烧出的黑烟聚集在树丛的上方，形成了如同云层一般的黑烟，黑烟里有扭动着妖娆身姿若隐若现的绝色，在黑烟之中翻滚着，时不时从黑烟里探出身子来，爬到了这些修士的身上，吐出粉红色的香气。
闻到这些香气之后，原本还面色各异的修士，都变得精神了起来，仿佛只要闻到这些香气，在这些绝色的怀抱之中贴身吸食，就能忘却所有的痛苦。
“这可是好东西，听闻是阁主从太上长老那里求来的，能够让我等暂时忽视代价带来的痛苦，趁现在上头还没人下来，我等赶紧多歇一会儿。”
围坐的修士正说着话，没过多久，一道身影就从天而降，落在了不远处。
杨桉其实早一步已经到达，只是花了点时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离大德寺已经不远，越是如此，越应该谨慎对待。
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这群人的目光，修士纷纷站起身满脸戒备，直到杨桉拿出了玄玉咒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解除了防备。
“恭迎长老。”
看着这群一共数十人，殭神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都是州主级别的人物，负责统御数量最多的肉殐，便是他负责的手底下全部战力。
杨桉对于这样的战力不是很满意，毕竟殭神在他看来如今也只是蝼蚁，但一想到自己是个异类，要说起来金缕阁的螝道本来也没多少，数量最多的还是殭神和肉殐，却是他提升得太快不自觉有些自视甚高了。
实际上不管在哪里，殭神都已经是大部分修士之中的天花板级别战力了。
而对于杨桉这一位新来接任的长老，众修士倒是没有什么排斥的情绪，对他们来说，不管是谁来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要干大德寺，死了一个又来一个很正常。
附近暂且没什么敌人的气息和动向，杨桉也在众人的迎接下在篝火旁坐了下来。
上空浮动的黑烟之中顿时有好几道赤条条的绝色一拥而上，向他而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吸引人的美味佳肴，神色诱惑。
“都滚！都给老娘滚！不然吃了你们！”
却在此时，众修士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弓娘的声音从杨桉脖子上佩戴的月符之中传来，带着浓浓的煞气，一下子就将那些扑来的绝色吓得花容失色，就像见了鬼一样，纷纷调转身姿躲入了黑烟中不敢再出来。
众修士见到这一幕，心中奇怪，怎么这些绝色看见杨桉就跟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但他们又不敢多言，都当是这位长老的凶威所致，确实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物。
“上任长老怎么死的？”
杨桉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一条战线之中，一个外务长老的死亡，往往就说明对面出现了强敌，有难以应付的敌人出手了。
在他手底下负责统御肉殐的几个殭神很快给出了解释。
“大德寺一方有螝道出手，就在我们这条战线涉及的区域内活动，上任长老不幸被牵连而死，我们这边还没来得及救援。”
有螝道？那也就是大德寺的菩萨，不知道是哪一个？
杨桉暗自琢磨着，要说他对大德寺略有了解，但也仅限于螝道之下，那些菩萨他可没见过几个。
“那负责统御我们这片区域的上头是谁？”
杨桉又问道。
他只是受到了三十流的调遣任命就过来，还没弄清楚这里面的关系网。
想来三十流知晓他和專愚之间的事，应该不会有意把他划分到專愚手底下。
“是瘟兆长老。”
手底下回道。
好嘛，躲过了專愚没躲过瘟兆，杨桉不禁脸色一沉。
他先前已经看到了瘟兆那个老家伙的目光，要说他接下来不干点狗屁倒灶的事，杨桉是不信的。
可以预见接下来自己这队人马肯定少不了麻烦事。
不过对此杨桉也无所谓，再怎么过分，大德寺方面至少目前还没出现仙囼，瘟兆也不可能让他去找仙囼干一架。
如果让他杀螝道，那就杀了便是，只要他还有能继续使坏的能耐，杨桉可以来者不拒。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一个殭神就行色匆匆的疾驰而来。
“接到瘟兆长老调令，我们这一队人马立刻整顿赶赴下一个区域，要求在天黑之前拿下蜻竹峰。”
一听到蜻竹峰这个名字，手底下的人顿时就变了脸色，传递任务的来人脸色也不好看。
蜻竹峰离此处不算很远，但却是上一任长老身死道消之地，也就是说，那里正好已经是大德寺螝道出没的区域，让他们去蜻竹峰，这不是让他们往火坑里跳？而且还是天黑之前拿下蜻竹峰，这基本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的。
“这个任务只针对我们？”
杨桉猜到瘟兆那个老家伙要使坏，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和他几乎是前后脚就来。
“那倒不是，还有另外三队人马和我们一样，也是要负责战线推进，只是我们的任务要更艰巨。”
原来还有其他几队倒霉蛋，看来瘟兆那家伙也知道不能做得太明显，杨桉冷冷一笑，看着手底下的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遂站起身来。
“都别怕，不过是推进战线而已，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众修士此刻心情郁闷到了极致，却听杨桉突然说起了交易，满脸狐疑。
这种情况，这新来的长老要搞什么鬼？
“你们只管推进完成任务，我来保你们性命无虞，但是在拿下蜻竹峰之后，你们要把所学的功法术法炼体法复制一份送我，这交易可算公平？”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明白杨桉怎么会打上他们修行法的主意。
但是要细说起来，这命可只有一条，反倒是他们的修行法本就是无关紧要之物，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修行法。
公平！太特么公平了！他们甚至可以说是血赚。
但是他们更怀疑的是，杨桉能不能做到如他所说的。
几个殭神看不透杨桉的气息，但杨桉也只是外务长老，在他们看来显然没有内务长老那么强，就算是螝道也肯定只是最弱的那种。
对面大德寺又是螝道出手，那每一个螝道都是强者，连负责这片区域的瘟兆长老也不敢说能保他们性命无忧。
众人想到这里都不禁犹豫起来。
“试试呗，反正你们活着，皆大欢喜，要是死了，我肯定死不了，无非就是再换一队人使唤。”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别是打斗把脑子给打傻了，杨桉心中暗自腹诽。
而之所以要向这些人提出这种奇怪的交易，杨桉也是自有打算。
从现在开始，他要大量收集各种功法术法修行法，暗中为破局做准备。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明白不管答不答应，上面派下来的任务他们也是非做不可的，难不成还能拒绝？当即纷纷点头答应。
旺盛的篝火被灭掉，黑烟很快浓缩下去与干枯的焦炭融合成了一堆黑色的肉泥，被一个殭神收了起来上交给杨桉。
一行数十人当即在杨桉的命令下推进战线，往蜻竹峰的风向行进，但没出多远，很快就遭遇到了大德寺的人。
对方同样是由数位禅师带领的一队僧侣，早在此处等着金缕阁的人。
相比起金缕阁，虽然大德寺没有仙囼这等强大的存在，但是在其他方面的人数优势很大，不管是殭神还是肉殐都至少是金缕阁的一倍以上。
但与凡人的战争不同，修士之间的战争并不是人多就能形成优势的，往往是高端战力才能决定战争的局势和走向。
大德寺一方很快拉响了警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在面对杨桉带来的人手进攻同时，也在呼唤其他战线的支援，这也是为何大德寺能够与金缕阁僵持这么久的原因。
双方百十号人立刻就战成了一团，拿出了各自最拿手的厮杀手段。
两位数的殭神和三位数的肉殐之间的碰撞，所产生的威势绝对不弱于凡人之间数千兵马的激烈厮杀，血腥程度甚至犹有过之，邪异程度能让所谓的邪教汗颜，刚一接触就是血淋淋的场面。
杨桉没有进入战局，而是在一旁观察着，说好了要保这群家伙性命无忧，他自然是要做到的，大德寺一方的战力对他来说无法构成威胁，而他只不过是对此前从未见识过的修士战争稍微感兴趣一点而已。
他会出手，但不能什么事都让他出手，不然要这群手下是干嘛用的？尤其是被分到了瘟兆的手底下，推进太快，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他可以接受瘟兆找他麻烦，但他又不是受虐狂，还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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