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伊贺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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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伊贺

  第四百一十六章、伊贺

  乡田拜访过医院,那车子就直往领事馆走,然而在邻近的街道,已是看见那熟眼的军用汽车,死死堵住了主要通道,又是那白家的女团长在领事馆前驻扎,不肯离开。

  乡田领事冷下了脸,让司绕道,拐到一条街后头,伊贺大将的宅邸处。

  车子才驶进玄关,卫兵就警觉的走出来,查验身分,乡田就由下女领路,把他带到了面见大将的客厅。

  走在和式的木走廊上,下女翩翩有礼的拉开纸门,乡田在医院那积着的一肚子气,才渐渐的缓和下来,他羡慕大将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即使在华夏,还是深含着家乡的情怀。

  乡田在厅里待了一阵,下女就端上茶来了,茶是从母国运来的玉露,盛器亦是江户遗留的九谷烧,大将就是这样讲究生活的风雅之士,他不喜用华夏的代用品,一切生活用度也都从母国运来。

  乡田小心的品着玉露,就见伊贺大将走来,他连忙起身,对对方恭敬的弯腰,「大将﹗」

  伊贺扬起,示意乡田就坐,问道,「怎么样?」

  「姓白的人十分狡猾﹗」乡田领事就恨恨地道,「那马团长还在闹事,故意在日领事馆前叫嚣,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他还指骂我们的国民,说他们都是人口贩子﹗」

  「她就是把枪,指使她的,是背后的白家。」伊贺对于马鸾凰,倒是不甚看在眼里的,「白怒洋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吗?」

  乡田领事却是脸有难色,面对着大将严厉的目光,他就弯下了腰,先谢了罪,「十分的对不起,白家人狡言善辩,并没有达到大将想要的果效﹗」

  「哦……」伊贺就淡淡的看着乡田,「发生了什么事?」

  乡田就把他在病房里,与白少帅及武院长那段谈话,原封不动的覆述给大将,兼之加油添醋,表明武子吟有多无赖,竟是以侨民的平安,恐吓他们及早把孩子交出来。

  伊贺脸上不动声色,就沉声道,「武子吟……上回在列车里,他却是不多说话的。」他就觉着白家人的关系,格外的耐人寻味,白怒洋有儿子,武子吟是已故白小姐的丈夫,然而从他们二人私下的亲涩,却仿佛有那么一点诡异的感情,而这一次,也是武子吟带着白家的两孩子出游的——白家人对他的重视,似乎是有些过火了。

  伊贺就后悔没有在列车上多留意他,要知道他日后还要担任院长的,当时他就不该把武子吟看成一般的随扈,这却是他难得的疏忽了。

  「听说他在盛京只是书记,然而却是得到徐元培的赏识,才突然的大大擢升。」这消息不但是震惊了白家的军官,甚至是日本人,也都留意上了。

  「嗯………有。我们掳了不破,也打了武子吟一枪,然而盛京的白镇军、南京的徐元培都还没有发话。」伊贺双交叠,别有意味地道,「乡田,辛苦你跑这一趟,接下来,我们先按兵不动,我要看看这孩子能成为多大的筹码。」

  「是的﹗」

  待乡田告辞离去,伊贺才回身走进宅邸,来到其一个客房面前,两位下女守着这上锁的门,看到伊贺大将,便都同时躬了躬身。

  伊贺就问,「他怎么样?」

  那两名下女就苦笑道,「总算是不哭了,但他有时会不愿吃饭。」

  伊贺哦』了一声,推门进去,就见那小不点儿的男孩子,正是瑟缩在角落处,抱着膝盖静静地坐着,不哭、不吵,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唯一的一扇窗,外头是雅致的庭园景色。

  正是失踪数天的不破。

  随着伊贺走近,不破就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叔叔,他知道自己被人带走了

  ,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然而为什么要绑他?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不破一点都不懂。起初他有反拍着门,在下女送饭时,试图强行的跑出去,然而房子四处都有看守的士兵,马上就把他拦住了,吆喝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把他推搡回房里。

  不破跑不掉,夜里就静静的掉了眼泪,他不是个大哭大闹、有倚赖心性的孩子,然而想到以后他恐怕是再也回不到家里,看不到爹、娘、武叔叔……还有沙赫,他心里就感到惶然。

  伊贺走到一步之前,垂眼打量着不破,他不是第一次来看这孩子,每次看着,就觉得不破和白怒洋确实十分相像,血缘是不争的事实。

  「今天,不哭了。」伊贺就用着那带腔调的华语,说道。

  不破眨了眨长眼睫,对这个每天都来看他的叔叔,还是心有防备,然而他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因为这么些天,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被关的事实。

  伊贺看着和桌上,确实有一托盘的吃食未曾被动过,他就盘腿坐在了不破身边,饶有耐性地问,「为什么不吃饭?」

  不破抿了抿唇,看着那托盘上的几个小砵,就摇了摇头,小声说,「都是冰的…很奇怪……」小家伙从没接触过日本,就觉得这些人很奇怪,吃的肉竟是生的,其他小砵里放的都是冷食,偶尔送来米饭也都是冷的,用奇怪的东西包着……不破若不是饿得慌,就不敢多吃了,他怕生肉让他坏肚子。白府里……除了冰镇汽水和甜糕,所有吃食都是热的。

  这屋子里的一切人事物,都教他觉着陌生,明明他们都和自己一样,是黑头发、黑眼睛的,然而生活却是全不一样。

  他是从少就给母亲饿恨的孩子,倒因为如此,食欲不甚旺盛,这却是让下女们错以为他是闹情绪不吃饭,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总该是很会吃的。

  伊贺听了不破的解释,就理所当然地道,「这里是日本人的家,没有华人的肮脏狗食。」

  不破就呆愣了一下,他听得懂对方话里的每一个词,然而拼合起来的意思,却是没能明白——华人吃的怎么会是狗食呢?

  伊贺看不破毫无反应,就从和桌拿来了托盘,把它放到不破的面前。

  「吃吧。」他就说,「小孩子,要多吃才会长大。」

  不破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并不想吃,然而承受着叔叔那如炬的目光,他抿了抿唇,就拿起其一个小砵和筷子,把那生冷的东西吃了,食不知味的咀嚼起来。

  他从出生起就观察着母亲的脸色,也是习惯了服从指令,一般的孩子大概就要哭闹撒泼,然而不破就这么小口小口,顺从的吃着。

  伊贺看不破这般听话,就赞许的扬了唇,拍了拍小不点的肩膀,他欣赏这小家伙,起初以为他是肯定会怕自己的,然而数天下来,每一次的相处,不破都是那么的安静,不愧是白家的儿子,生下来就是不一样。

  伊贺一边摸着不破的头发,看他吃饭,一边却是拿出随身的小刀,割下了小家伙的一绺头发,仔细的用油纸包好。

  「不知道白家重视你……能到什么程度?」伊贺耐人寻味的说道,就揉了揉不破的头,站起身离去了。

  尽管乡田在医院里并没有占得言语的上风,然而伊贺隔天就猜人向白家送来了信,内容是一份合作意向书,详尽介绍着日本兵工厂的先进、优秀,末栏就请白家签署,同意从日方购入八式步枪。

  另外,信里又附上油纸包裹着的碎发,说是经过情报网不懈的努力,取得一点不破公子的线索,望华夏能看出日方的诚意。

  马鸾凰看到这信,眼眶通红,恨不得伊贺就在面前,让她徒撕了,怒洋压下了所有的情绪,平静地给子吟

  、朱利安读过了信,人对看,都是沉重的神色。

  「昨天乡田从医院离开,便没有回领事馆。」马鸾凰已是得知道乡田来过医院的事,听的日本人始终装作不知情,还是要来帮忙』,她就恼恨极了,然而领事馆外,竟是没有见着这狡诈的家伙的。

  「今晨,他倒是从领事馆出门。」怒洋就垂眼道,「所以,昨晚儿,也许他就是去跟伊贺报告了,再从相连的小道,直接回领事馆去。。」

  朱利安颔了颔首,倒是觉得如此推论,算是在连日的焦惶里,找到一点的曙光,「所以,不破也许……就真的在伊贺的宅邸里?」

  子吟看着那油纸摊开,一绺深黑的碎发,心里痛如刀绞,想不破一个人被关在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伊贺是在什么状况下,割下他的头发,子吟深深的吸了口气,就道,「也许……回覆伊贺,我们需要逞到两京,待大哥和总统做决定?如此能买得一些缓冲的时日?而在此期间,就想办法……探进伊贺的宅第里?」

  「潜伏什么?为何就不干脆带兵攻进去?」马鸾凰听着他们竟是还要这样小心翼翼的行动,却是有些躁动了。

  「密斯马……」朱利安就苦笑起来,劝道,「强行冲突并不好……日本人也许会以孩子来做威胁,甚至伤害他的。」

  马鸾凰啧了一声,就道,「即使我们拿车子围堵领事馆,这帮日本人也是不痛不痒,躲在里头装作无事,那你说该怎么才能逼得伊贺放人?还是我们真就答应他这荒谬的要求?」

  怒洋沉默思索了一阵,就深深的吸口气,说,「或者,我们就该答应他。」

  子吟、马鸾凰,甚至是朱利安也都大大的睁了眼,看向他,怒洋知众人误会了,就不慌不忙的解释,「我是要找个由头,大模斯样的走进伊贺宅第里。」

  「你若去了,伊贺铁定会把不破转走吧?」马鸾凰就深蹙起眉,认为这不是个可行的建议。

  「对,但我就是要他转移不破。」怒洋就仔细的分析道,「不破固定给关在一个地方,我们在外头盯稍多久也是没用。然而一旦要转移,就会有动静,那就是我们夺回不破的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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