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起疑_军阀世家
笔趣阁 > 军阀世家 > 第五百九十一章、起疑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五百九十一章、起疑

  第五百九十一章、起疑

  白震江离床数步之遥,就看着姐夫解上的衣服,拿布巾去刷身,方才的对话让他生起了一点小小的纳闷,然而看姐夫如此认真的刷着身子,显然是憋了数天的难受。他不打话,便出门去了,回来带着一盆清水,还有一套干净衣服。

  子吟看震江携来的东西,便怔了怔,道:「……震江,谢谢。」

  「衣服是我的,姐夫应该能穿。」乡田有意和姐夫商谈,目前还是个示好的态度,若有什么需要,问准过后便能带进来。白震江接过布巾,就给姐夫泡在清水里拧了拧。

  子吟从子良那处逃出来,就一直穿着这身衣服,他发过好几次汗,早已是带了味儿。看震江竟是如此贴心,他便放心的把身上衣服全脱下来。

  白震江在旁看着,当姐夫抬起两条白皙的腿,神情却是微微愣了。

  他常年流连在那俱乐部里,对风月之事自然是了解的,就见姐夫那大腿根处,有着数不清的斑斑点点,从那棉亵裤边缘,一路绵延开去,给弄的里外都是。

  姐夫也是成年人了,身上有这样的痕迹也是可以理解。然而教白震江疑惑的是,大哥、姐都在盛京,姐夫单身一人来上海这么久,那这些痕迹……是谁弄的呢?

  武子吟是个规矩人,白震江就不相信他会在外风流,因此这暧昧的痕迹,就不免教他更加的心存疑窦——因为这……可是姐夫那不可告人之处…被人亲了又亲啊。

  白震江只稍稍臆想,心里已是不自在了。他回避的把视线往下移,脸色却是一凝,只见姐夫脚腕上两圈未好的伤疤,皮肉半愈合了,还是能看出两道深褐色的痕迹。

  白震江终是禁不住开口问了,「……姐夫,你怎么受伤的?」

  子吟提裤子的一僵,他把一脚套进裤管里,含糊地道:「……没什么…已经好了。」

  白震江却是走过来,握着子吟的脚腕细看,又问道:「……是上将…给你上脚铐么?」

  他来的时候,姐夫已经发着高热,之前承受过什么,他是全不知情。然而伊贺说姐夫被武子良囚禁起来,他其实是半信半疑的。

  当时在码头里,他就亲眼见证着——武子良看到姐夫整个人不一样了,他就明摆着弟弟的任性,要姐夫去捋他的毛。

  姐夫刚入白家的时候,武子良还千里迢迢跑来,就是来看他一眼,他们兄弟关系如此之好,白震江就不相信伊贺的话。

  谁知子吟却是摇了摇头,给出个否定的答案:「不…不是伊贺……」

  白震江握着子吟那光裸的脚,就迟疑着、问道:「那……是武子良了?」

  子吟怔了一怔,就垂下眼,把脚抽回去,「子良怕我跑了。」这就是间接的承认了,只是态度里,却没有一点对弟弟的责备,反倒是给武子良开脱似的。

  白震江里一空,心底却是随之一阵翻涌,是没想到伊贺所说的,原来竟是真的。

  他实在难以理解,姐夫对武子良这种不讲理的护短,他都被上脚铐了,被武子良关起来,还觉着弟弟有他的苦衷?

  换着是自己,若对个兄长有一丁点冒犯,早已是受到严厉的惩治了。从前他偷过姐的首饰去变卖换钱,回来却给大哥压到祠堂去挨板子,娘哭哭啼啼地求情,还是给挨了大板。

  从小到大……兄长在爹面前,告了多少的状,爹一声令下,他就没月份钱、也不能出门去、后来还逼着跟二哥做事、进姐的军营……白震江是吃过那许多的苦,才格外珍惜自由。他就像只放飞野外的鸟儿,生活再苦,也不想回笼子里了。

  何况,他过的一点都不苦。

  白震江看着姐夫那温顺好看的脸,只见他目光低低的垂下,对武子良的暴行是不愿多提的。他看着姐夫囫囵地把裤带系好,又想到刚才看到那大腿上暧昧的痕迹,不知怎的……生起了个荒谬的联想。

  「是不是只要是武子良……不管对姐夫干了什么,你都不会怪责他?」白震江就毫无预兆地问了。

  子吟一愣,便看向震江。

  「怎么这么问……」

  「我就想知道。」白震江抿了抿唇,心底压抑着一点的情绪:「为什么……能这么不公平……」

  子吟听着震江这话,却是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一揪。

  他就觉得震江的话,不是在问他,而是在控诉着大哥、二哥,甚至娘儿……

  「震江……」

  子吟正要开口,房门却是突然给推开了,医生御村提着个诊察的皮箱,走了进来。

  他们两人神色同时一敛,所有的话也都咽下去了。御村神色冰冷地走到床边,白震江便站起身、后退了一步。

  御村不会说华语,也不需要与子吟沟通,每回来到以后,便是一言不发的做他该做的事。

  他从黑皮箱里拿出个听诊器,就对子吟努了努下巴,子吟配合地解下了扣子,让对方把听筒放到胸膛上。

  冰冷的金属仪器在胸腔停顿了半晌,便就抽回去了,御村攥着子吟的肩膀,是示意他翻身过去,要听他的背心。

  子吟目光低低垂了下来,便也依然的翻了身,过一会儿,御村便把那听诊器放下,却是依然从皮箱里翻出了打针的器具。

  子吟想起震江那针孔满布的肘,从背椎就泛起了一阵的寒意,他就对御村说:「……我已经好了,不用再打了……」

  然而这华语,御村显然是听不明白的,子吟看他依然用着棉团抹拭针管,便又用英语说了一次:「aredn’tneedn」

  御村下动作一顿,子吟以为他是听懂了,然而下一刻,他却还是拿了个玻璃瓶子,用针管把药液抽进去了,是没有子吟拒绝的余地。

  衣袖翻卷起来,子吟就感觉到臂膀一阵冷冰,是棉球把酒精轻轻抹到了那处,他抿了抿唇,就看御村为他注入了药液。

  针管刺破皮肉只有那么一瞬间,那种疼痛他已经习惯了,然而肉眼看着,还是感到了毛骨悚然。

  白震江看着御村把针管收起,还有那个抽空了的透明瓶子,却是一阵的发怔。

  御村打过药后,便就拉起被子、把子吟盖的严实,口里说了句日语,大抵是让他休息的意思。他就站起身来,对白震江努了努下巴,是示意他该离去了。那守门的卫兵荷枪立着,正是等待他们出去。

  白震江来探视子吟的时间,都受着严格把控,而房里的互动,也是被全程监视着。每次御村打过药后,就要白震江离开,要到晚饭点了,才能再来。

  「姐夫……我晚点来看你。」白震江就收回布巾和水盘,说道。

  子吟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就对他轻轻的点了个头。

  白震江随着御村走出房外,就听见卫兵把门上锁的声音,他目不斜视,只把那盆水往外院倒了,回到他被分配的房间。

  伊贺让他这段时日就暂住在这处,在生活用度上,倒是丝毫不亏待,白震江日常穿的衣服、吃食也都提供过来,包括他最离不了的重要物事。

  白震江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怔怔地坐在椅上一阵,过久了,才打开他的那套针具。

  高质的皮箱敞开来,把无数排架子、小抽屉,把用品分门别类。这些排列整齐的针管、玻

  璃瓶,束带,都是他专用的。

  打莫啡的人,就是比烟土还要更上流,因为这玩意儿,并不是一般人能供得起的。

  白震江却是把那盛着透明液的小玻璃瓶拿出来,头一次仔细去看标签上的洋字。

  他从小荒怠学习,只懂得在西餐厅里,看通那些洋菜式,也就足以沾沾自喜、如鱼得水。而对这生涩的医学字,理所当然是从未细究过、一个字没懂。

  大哥二哥早就决定出洋留学,从小就熟习洋语;而姐本来不用学的,却是为了争取出洋而学了。

  白震江却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努力,他对德国军校毫无兴,白家也总轮不到他继承。天塌下来,自有爹、大哥撑着。

  他提着那玻璃瓶子,看了又看,却始终搞不懂那洋写的什么,末了便把它放回皮箱去,深深的吁出一口气。

  「姐夫身体有变好,那就不是莫啡……莫啡是不治感冒的。」

  白震江自我说服着,就仿佛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请收藏本站:https://www.001web.net。笔趣阁手机版:https://m.001web.net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