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反掳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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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反掳

  第五百九十六章、反掳

  武子良打开车门,澄亮的皮鞋踏到地上,便就信步走过来了,他站在林玉身边,观赏被自己撞得四轮朝天的破车,还有卡在车底,奄奄一息的乡田。

  两台车同时左右夹击,承受的力道绝不容少覤,只见坐驾的四道车门已是尽被压歪,窗户的玻璃粉碎散落地上,乡田可怜兮兮地卡在驾驶座和空窗房里,头脸满是鲜血。

  武子良居高临下地端详一番,就命令道:「把他拉出来。」

  林玉依然听命,他弯身下去、抱着乡田的两条胳膊,试着把人往外拉,然而只挪动了半步的距离,便就再拉不动了。

  林玉多试了几次,还是不得要领,他就为难地抬头:「司令,乡田先生的腿…大概是给卡住了。」

  武子良啧了一声,就捋起两边袖子,弯身与林玉一同的拉,林玉一直保留着力道,是怕强行拉扯、要加重乡田的伤势;然而武子良可不讲这个顾忌的,他一使力,就是无情的把乡田往外扯,对方登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整个身体确实就出来了——然而一条腿却是不自然的歪扭,裤管上染满着血污。

  「……助けて……助けて……」(救我……救我……)

  武子抽了抽嘴角,就蹲来,在乡田耳边小声道:「乡田先生,你念的什么,老子屁没听懂。对着我,你得说华语啊。」

  「小……武桑……」乡田显然还剩下一丝意识的,他当即就换上华语了。

  武子良那俊朗帅气的脸上,就绽出个无害的笑容,然而那双黑眼睛在夜里,却是发出掠夺的光芒,仿佛像头野狼。

  且是一头被逼到了崖边,不顾一切反扑的狼。

  「伊贺总不出门,我没法对他出,只好委屈你了。」武子良一边解释,一边就从腰带上拔出军用匕首,插在乡田那血肉模糊的膝盖下,像切割动物的尸体般,把那条变形的伤腿生生割了下来。

  「啊————呀———呜——」

  「还知道痛?真倒霉……」

  匕首上的血是黏稠的,新鲜的,沾在上,还带着人的温度。武子良脸上维持着冷厉的笑容,一捡起那条断腿,然后就对背后的林玉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扛到车上。

  林玉看着这样的情景,脸色有些苍白,饶是他在军已经见惯生死,还是从心底感到了战栗。在接收到司令那吃人的目光后,他混身打了个激灵,忙弯身下去拉起乡田。

  小腿被生生割下的剧烈痛楚,已是使乡田陷入昏迷,林玉就从地上拖出一条血路,把乡田扛到车上,皮椅、车门都是断腿滴着的血。他愣怔了怔,却是想起乡田是人质,在找到庶少爷前是不能死的,又抓了条布巾,把那伤处下死力的紧扎着。

  林玉处理完了,却见武子良竟是往另一台车走去,就意外地问道:「司令,你不上车吗?」

  「你先回去。」武子良命令着,里挥了挥那条断腿,犹是汨汨的滴着血:「我给伊贺送个礼。」

  林玉觉着这样的司令太碜人,当即点头应了,便踏下油门,驱车而去。

  武子良坐上了车,就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举枪射向乡田的坐驾,砰、砰数枪,全是瞄准着油门的位置,那翻侧的车子渐渐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把事情发生的经过、痕迹全都??淹灭过去。

  无数汽车在这十字路口驶过,有看到车祸的、也有看到这燃起的大火,然而大上海里,平民老百姓都不想招惹麻烦,只绕着道急急离去。武子良目的既是达到,便也踏下油门,直朝日租界去了。

  在一街之外的距离,却是泊着另一台汽车,车里两名男子就从头到末,目睹事情的发生。

  眼看着武子良和林玉分头离去,其一人才低声道:「回去吧﹗先禀报少帅。」

  「嗯。」驾驶座上的搭挡应了一声,便就让车子拐了个大弯,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乡田的坐驾在烈火里给烧成了焦黑的废铁,车牌号也是难以辨认,车主既不见人,巡捕来了,也是没办法查得线索。

  直至翌日早晨,向来准时的乡田却没来报到,同僚们才开始发散消息找人。伊贺宅的门卫却在门前发现一个木匣子,打开来看,里头竟是装着一条断腿,才后知后觉,确实了乡田被掳的消息。

  乡田做了个极可怖的恶梦,他被一只恶鬼缠上了,那恶鬼长着小武桑的容貌,驱使了两台汽车把他无情的碾过、又撞飞。

  意外发生的一瞬,乡田只感觉灵魂离了身体,几乎触及天国,可转眼又落到了恶鬼地狱。在翻天覆地之间——他只感到全身里外的痛。恶鬼蹲下来端详他痛苦凄惨的脸容,竟是咧开嘴,露出个狰狞愉悦的笑容。

  在梦里,乡田看着恶鬼磨刀霍霍走向自己,他不停地求救,可在无间地狱里,就只有一只小鬼无动于衷地旁观,他的右腿一阵剧烈的疼痛,便是头脑一黑,完全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时,乡田就见自己处在个黑暗的房间里,他被摊成大字,绑在一个木床架上,混身延续着梦里的痛感,特别是被恶鬼折腾过的右腿。

  「………谁か……助けて……」(谁……来、救救我!)乡田就对着天花,大吼起来,然而身体的难受,却使他的嗓门削弱了许多,「お愿い……谁でもいい……」(求求你……谁也好……)

  叫喊并没有持续多久,门就打开来了,仿佛是有人听得了他的求救。房里灯光登时也是大亮,刺痛了乡田的眼睛,他难受地眯了眯眼,渐渐习惯后,才看清了四面八方,他就看见武子良走进来了,身后的随从拖着累赘的重物,缓慢的跟在后头。

  「小、小武桑……」乡田既是恐惧,又慎重地道。

  「乡田先生,很有精神嘛。」武子良听乡田已是能说出一句完整的问话,就扬了扬唇,说,「你真厉害,才一天一夜,就醒过来了。」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武子良听着就垂眼笑了,是往常随性的态度,「这话不是我该问你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惹到我了?」

  乡田岂会不知?他作为日本国领事,更是伊贺的亲信,当即知道小武桑这是反掳了自己,要逼问出武子吟的下落。

  他就绷紧了脸色,打着一贯腔调道:「小武桑,是你囚禁武桑在先,他对你失去信任,才不得不逃出来,向上将求助。」

  武子良侧着头,就微笑着「哦?」了一声。

  「武桑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由我们的医师周全照料着。」乡田便续道,「他从你宅子逃出来时,身体还带着不适,小武桑,我们不过是按武桑的意愿,保护他免受你的滋扰……你……唔﹗」

  乡田脸色一变,因为武子良一脚踏在他的断腿处,一点一点的加诸重量,那断腿的地方虽是扎着白布带,可经武子良这一挤压,伤口便又破裂开来,血水渐渐的渗出来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在哪里,还说一通废话敷衍我。」武子良虽是扬着唇,那笑意却是不到眼底,「乡田,是你太低估我?还是我太高估你?」

  「啊………」乡田痛的仿佛浑身的神经感官,都凝聚到右腿处去了,他不由勉力抬头,往床尾一瞥,这不看还好,看了,却是脸色煞白,他才发现自己作的恶梦是真的,他的右腿从膝盖以下,竟是不见了﹗全不见了﹗

  并不是恶鬼化为小武桑的模样,而是小武桑…

  …本来就是一只恶鬼。

  武子良看着乡田变幻的脸色,就扯了扯唇,把军靴践踏的力度慢慢加重,道:「说,你们把我哥藏到哪里去了?」

  乡田的脸色青白交错,然而在疼痛里,他还是挤出句话:「……武桑他……不想见你……」

  武子良听着乡田如此嘴硬,那脸色就阴骛起来,他转过头来,对林玉喊了一声。

  林玉正是生着墙边一个大火盆,里烤着一根铁制的物事,如今武子良要了,他就提着木柄,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司令里。

  乡田看到那刑讯常用的粗长烙铁,脸色变了变,却是道:「……小武桑……你这样做……日本帝国…是决不会放过你的……」

  「乡田桑。」武子良却也学着日本人那称呼的方式,份外亲和地道:「你这断腿,再放着就要烂了,我这是好心帮你治疗。」

  「胡说八道﹗」乡田看着那烧红的末端,就大喊道:「哪有这样治疗的﹗」

  「你能一本正经扯淡,就不许我说吗?」武子良大言不惭地说着,就扯开断腿上的绷带,烧红的铁板毫不犹豫往那伤处烫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乡田瞠大了眼,瞬那而来的灼痛使他全身弓起,床架的绳子也被拉扯到极致,仿佛要被生生的扯断了。

  烙铁贴着断腿的一处,就发出嘶——的一声,随即飘出一道白烟,同时,空气里弥漫着一点熟肉的香气。

  林玉嗅着那味儿,肚腹便是一阵翻涌,他就垂下头,专注看着火盆里烧着极旺的柴火,不敢去看这残忍的一幕。

  「乡田桑。」武子良把烙铁稍为移开,再一次问道:「我大哥在哪里?」

  乡田已是混身泛满了汗,他脸容扭曲,却是摇头道:「我不知道﹗……这都是……上将安排的﹗」

  武子良听着,就淡然地哦了一声,铁棒再次放在火盆里烧,这回他不打招呼,便是又一次把铁板烫过去了,那烫伤的地方从雪白的熟肉变得焦黑。乡田嘴巴大张,对着天花痛苦的抽搐,他下意识喊着求救的日语,武子良一巴掌打过去,说他听不懂,得说华语。

  「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乡田抖颤着,这一回烫出的,却不单是熟肉的味儿,甚至还有一股尿骚味。武子良皱了皱眉,就看乡田的股间有尿水不住的往下淌,是灼痛的失禁了。

  武子良就走到乡田身边,低声道:「乡田桑……我若凭自己方法找到大哥,你就连逼供的价值都没有了,届时……我就把铁烙在你脸上、下面那套家伙上……你认为如何?」

  乡田此时已是气若游丝,然而火灼的疼痛已是使他难以抵受。他就是一名官,并不是奉守武士道的军人,肉体的折磨……并不是他所能熬过的。

  乡田就低喃出一个边郊民房的住址,然后道:「小…武桑……放了我吧……你、放了我……」

  武子良便微微地笑了起来,垂眼道:「你太会说谎了,我不信你。待我救出大哥,再想想如何处置你。」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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