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怨恨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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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怨恨

  第五百九十章、怨恨

  伊藤接到京都传来的指示,便再也按捺不住,亲自赶到伊贺官邸门前,他要求当面与上将谈话,却被副官土田拦在了门外。

  「土田﹗」在这样危急的局势里,伊藤对土田这排拒的态度,就露出匪夷所思、近乎是震怒的神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大日本帝国的领事,莫非上将现在……已经跋扈到无视领事馆了吗?」

  土田诚一郎长着一副武人的魁梧身段,就不动如山的挡在伊藤跟前,严正地道:「伊藤桑……上将正与部队开着应急会议,没办法接见你……」

  「既是应急会议,为何我不能参与?」伊藤就不满地反问,「乡田的断腿,是被敌人亲自送到上将门前吧?事件关系到我们领事馆的同僚……上将为何不与我们沟通,而是先召见了部队人员?」

  「对不住……我实在无可奉告。」土田绷着脸,垂眼看向伊藤里的信笺:「伊藤桑若有东西要给上将,我可代为转交。但上将说了……今天不会接见部队以外的人。」

  伊藤就在心里暗啧了一声,知道这都是上将盘算好的。在对华策略上,尽管表面上是军部与领事馆并力合作,可遇上大事时,能调令军队作战的,永远只有伊贺,他们领事……是没有任何权力的。

  伊贺托词不见,显然就是要越过他这个内阁派系,要擅作主张了。伊藤尽管百般气恼,面对森严的门卫,却实在是无计可施。

  这便是他们官的制限了。

  「我这里,是从京都发来——天皇陛下的谕。而另一封,则是犬养桑与军部刚刚落实的协定。」伊藤沉着气,就只能不情不愿地,把里的信笺交到土田上,「请上将在行动前务必过目,莫再一意孤行,以免对大局造成阻碍。」

  「我会如实转达。」土田脸无表情地接过这信,就转身进宅第去了,让卫兵客气的为伊藤送行。从今早军议开始以后,他便是唯一被允许进出宅第的亲信。

  客室里,佐级以上的军官正与上将进行作战部署,伊贺见土田来了,里还携着有天皇印鉴的御笺,当即就暂停会议,两人辟了个房间说话。

  「刚刚伊藤领事来了,托我把这个交给上将……」

  「哦……」这对伊贺而言,正是预料事,他用姆指腹轻轻磨挲着御笺上的印鉴,问道:「他说什么?」

  土田便就一字不漏地把伊藤的话转达去了,伊贺沉默倾听后,便把两封信笺都仔细读过,表情渐渐的就变得深邃——耐人寻味。

  土田观察着伊贺的神情,便问:「上将……我们要派人去营救乡田桑吗?」

  伊贺神情淡然,就回道:「没必要救。我们都知道……小武桑抓他,是为了什么目的。」

  「那……上将出兵是打算……?」土田可有听到,直至刚才,上将也是与佐官们研究着地图的。

  伊贺垂着眼,便阴狠的笑了:「小武桑要救武子吟,那么武子吟…就是我们最佳的诱饵。如今我里有着敌人最想要的东西……何不在周边布置一个陷阱,让他自投罗网?」

  土田神情一凛,当即祟敬地道:「…还是上将英明。」

  伊贺听着这赞美,却是丝毫没有自傲,反倒是训斥起这位多年的亲随:「不要因为一点意外,就动摇心智,受他人言语所干扰……我们作为军人,不管何时都应冷静自持,用强硬的态度去应对。」

  「是﹗」土田挺直背梁,便是深深的受教了。

  伊贺颔了颔首,便道:「绯村少佐会带着一个步兵联队,到武子吟的关押处。你会说华语,便跟他一同去,替我把一些话带给御村、也带给白桑。」

  「是﹗」土田并没想到上将竟是有任务交托予自己的,就忙不迭地颔首应了,「土田必定不辱使命。」

  白震江里托着一碗白粥,他舀了一汤匙,把那冒烟的粥水细心吹凉了,才小心翼翼送到床前,喂进半昏半醒的姐夫嘴里。

  「姐夫……吃一口吧。」

  「嗯………」

  子吟下意识张开嘴,就把粥喝下去了,他的脸色红润,早前退下的热度却又再上来了,然而这一次……御村所带的针竟仿佛不再管用,明明早晚都有打针,子吟的病却是一直不见好的。

  白震江跟日本人做事那么多年,对日语却依然是一窍不通,他无法问御村这药干嘛不管用,就只想着乡田先生来了,再向他反映。谁知乡田这两天竟都没有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可托这个缘故,卫兵对白震江探视的限制,倒也因此而变宽了,甚至是自动把送饭、照顾的责任,都交到他的里。

  「姐夫,你觉着怎么样?」白震江才喂了半碗粥,子吟已是合紧嘴巴,吃不下去了。

  「……不太好……」子吟仿佛整个人在火炉里闷烧着,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热的,他略微睁开眼,看着震江那为自己忧心忡忡的模样,便已是这段时日里……最大的慰藉。

  白震江放下了粥,便就拿湿布巾来,轻轻为姐夫擦拭,微凉的触感贴到了子吟头脸上,也为他的热度悄悄降温。

  「姐夫……」

  「嗯?」

  「大哥、姐……从你出事,都没来救你。」白震江抿了抿唇,就垂下眼,问道:「你恨他们吗?」

  子吟略微睁开眼来,看着震江,他是藏不住事的,那神情里,就带着比自己更深的不甘和怨恨。

  子吟就静静地看着震江,回道:「不恨…怎么会恨呢?」

  「……难道就连生气也没有吗?」白震江低声说着,就下意识的攥紧了布巾:「明明是一家人,真发生什么了……竟然就这么置之不理……」

  「我只恨自己不够警惕。」子吟闭了闭眼,语气却是淡然:「……往后,假若还有逃出这里的会……我是再也不会重蹈覆辙的。」

  白震江听着子吟的话,表情登时就愣住了,心底有些酸涩、有些失望……还有像给打了一巴掌似的,让他感觉到自作多情的难受。

  他以为姐夫沦落到和自己同样的境地,就会生起同病相怜的共鸣……然而,事实却是并没有。

  白震江在上海折腾了多少年,他的兄长们,没一个来把他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他听着白家这些年在盛京、在华夏如何威风、所向披靡,然而对于流落在外的自己,却是毫不在意的——如今姐夫和他一样无助了,谁知姐夫说,他不怪任何人。

  「要是…逃不出去了呢?」白震江抿了抿唇,就问道。

  「人不管流落到什么境地……总能活下去的。」子吟虚弱地说着,目光就变得缈远,是翻涌起一些尘封的记忆:「当然,死了就没有往后了。但是……我不认为伊贺会让我死,我活着的价值,比死了更大。」

  白震江就握着里的布巾,怔怔地看着子吟,突然觉着姐夫离他十分的遥远,几乎是和他的兄长一样……触不及的距离。

  午后,白震江独自回到房间里打针,上回出过一次狠狠的洋相后,为了晚上能偕着姐夫睡,他就默默调整了打针的时间,都是先解过瘾了,才到子吟房里一觉到天亮。

  他把专用的皮箱打开来,正是给针管仔细消毒,却是听见前院的响动,仿佛是有人来了。

  白震江当即合上皮箱,走到前院去看,以为来的不是乡田、就必定是伊贺

  上将,然而看到院门儿满布一大队的兵,他却是心里吃惊,只见一名军人吆喝着士兵散去,在这土房子的左右埋伏。

  「白桑。」白震江就听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土…土田副官?」白震江还认得这位上将身边的亲随,然而二人却是鲜少交谈,「发、发生什么事?上将怎么派那么多兵来了……?」

  「事态紧急,上将让我来,保护你与武桑。」土田诚一郎便搭着白震江的肩,把他带进厅里说话,他把四名卫兵招来,说:「这数日也许会有入侵者,卫兵会贴身保护你的周全。」

  「入侵者?」白震江心里咯登了一下,就惶恐地问道,「是……武子良?还是…白家?」说到后者,声音却是略微扬扬了起来。

  土田听了白震江的提问,便板起脸看着他,好一阵,才道:「白桑,不管什么人,都是冲着上将而来的,既是日本帝国的敌人,便就是你的敌人。」

  白震江脸色一白,就敛了敛神情,回道,「……是…土田…你说的对。」

  「白桑,上将对你充满信任,才让你照看武桑。请千万别令上将失望……」土田就压下声音,在白震江的耳边沉声威胁:「……要知道莫啡断瘾的痛苦,是能把人活活折磨致死的。」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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