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毒蛇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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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毒蛇

  第五百九十八章、毒蛇

  自清末以来,列强各国让华夏割让了属地,又在开放的通商口岸「租借」土地,供他们的国民聚居,天津和上海两个港口都是租界临立,华洋杂处。所谓的租界,乃自有一套治外法权,化,语言都不一样。渐渐的,租借地就仿佛成了一方地界,上海、天津市也形成个微缩的世界地图。

  在日俄战争胜利后,伊贺俊六就被派驻华夏,因着其果断大胆的思维,官阶一路被提拔而上,他是积极提出略夺华夏资源的主战派,先皇嘉仁陛下欣赏他,许他个驻上海总指挥。

  华夏军阀混战,国力积弱,伊贺便领着部队,于上海横行多年。自打败俄国后,日本总算是晋升国际牌桌上的一名成员了,洋人不敢小瞧这个亚州的岛国,然而在对华利益上,却是处处制衡着,他们狡猾地要求公平——公平地一同略夺,谁也不该专美于前,独享华夏的任何资源。

  日本人在上海,与洋人一样自命为高高在上的侵略者,把华夏人压了一头——从没有谁敢胆大包天,针对日租界作出任何明晃晃的挑衅行为。

  这些年里,租界不自觉已是升华成「国界」了,各国把租界区看成自己在华的属地。伊贺在这有船,有码头,也有军队,这也是多年前,他敢从白家上掳走不破的理由。

  当年他立的那项大功,使他得到嘉仁陛下的赞赏,并在军部、族里奠定了地位。如今军部面临威胁,伊贺就急欲再立一次奇功,使那些一直嚷着要削减军费的臣无话可说。

  然而这一次,形势却是有些不一样了。因为当政的,是裕仁陛下,陛下亲近的,是天真愚昧的亲华派,为首的犬养,甚至竟是和华夏人交好的。

  而白家在对日的策略和态度上,也是大不一样,白镇军从天皇、朝野着,上海的军统也在暗处活动,织着一层肉眼看不见的罗网……伊贺就渐渐意识到,局面再不如数年前般的如意了。

  冯.鄂图家的宅子里,朱利安坐在客厅里﹐双交握成拳、叠在膝盖之上。他那金色的眼睫微微垂下,蓝眼珠看着火炉处,能反射出那摇曳的火光来。

  窗外的天漆黑一片,细细看去,就见外头飘着看不清的细雪,这时正是夜深——邻里早已是关灯入睡去了。

  这会儿,从二楼梯间,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白怒洋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劲装,一步步走下来,看客厅里火炉还旺盛的烧着,好友就坐在旁边,不由目光一定,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朱利安抬头,朝怒洋扬了扬唇,便道:「这不是等你嘛?」

  怒洋沉默地走下来,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就让朱利安看清他一身的行当,只见他胸口,腰处也都系着枪袋,除了两把惯用的枪,还带了替换的弹匣。

  怒洋身材高佻,那贴身的黑衣服就更显出结实起伏的肌肉,即使不穿军服,也是能看出这是名不能轻忽的人物。

  现在的白啊……已是再没有人会错认他作女孩儿了。

  怒洋脸无表情地走到朱利安跟前,从衣帽架套上取了他的长风衣,风衣长而宽阔,就把他一身贴身的枪械都掩住了。

  「你别去。」仿佛早已知道朱利安在这等待的理由,怒洋开腔便是劝阻:「这事儿是白家和日本人之间的恩怨,从不破那时,就该和伊贺了断的。」

  「不破那时,我也有出面相助。」朱利安便扯了扯唇,回道。

  「不破是个孩子,你帮我们,可说是朋友道义的立场。但子吟不一样,他是外交部长,和领事有直接的合作往来。」怒洋淡然地说着,目光并没有在朱利安复杂难懂的表情上停驻,「而且,我这还是瞒着身分行动,你这洋人的脸

  ,只会连带着害我给暴露了。」

  朱利安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因为显眼的金发蓝眼而被嫌弃,但他也明白白的意思,因为白的行动一直低调而隐密,是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他到上海来的。

  朱利安便站起身来,深深的给对方一个拥抱。

  「明早,你和武还不回来,我便让科林驾车去接你。」朱利安收起一贯嬉笑的表情,无比认真地道。

  「成。」

  怒洋重重一拍朱利安的背,是心领友人的关心,他把领口拢了拢,就出门去了,和军统情报处的同僚会合。

  却说武子良向青帮借了数十名亡命徒,在日租界大肆捣乱,打砸店家、民居无数,这虽未带来致命的打击,然而伊贺却是不得不分出军力去保护侨民,这便就堕入了武子良的盘算。

  这位小武桑年纪虽轻,然而狡猾程度绝不逊于旁的军阀,从前打交道的时候,伊贺已是感觉这家伙邪得很,真心假意教人看不透。如今真正为敌了,就深感觉自己招来了一条毒蛇,就钻在壁缝上,出奇不意的咬他弱处。

  可事到如今,让伊贺把武子吟放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武子吟可是让帝国屈辱地把山东吐回去的重要人物,这样甘美的猎物——一旦到了,是如何也不会放回去的。

  即使这毒蛇吐信,还叼走了他的得力亲信……乡田。

  怒洋自到达上海,便发散了情报员,不着痕迹收集着日方及武子良的动向,他就在等待着一个时,而这个时……是终于到来了。

  「少帅﹗」

  白怒洋坐上了汽车,那锐利的黑瞳看着车前方,就问道:「情况如何?」

  「有两台车,正往日租界区驶去,另外有八台,从青帮的分堂口出来,却是往城外去的。」负责组合情报的年轻人便道:「武子良与副官也离了住房,与那八台车会合……看来,是问出武先生的所在地了。」

  「八台车……若算每车五人,也就四十人。」怒洋垂着眼,道:「这似乎就是他可以借得的人马了。」

  马鸾凰的军队还驻在骆马湖,武家现在是如何进退失据的情况,白怒洋是最清楚的,然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武子良为了子吟,邳县如何都不顾了,按理说一军之首,是必须急赶回去的,然而武子良仿佛就在上海和伊贺耗着,不救回子吟,地盘也都不在乎了。

  「邳县这样的情况,武子良也是没能调兵过来的。」那年轻人想着想着,突然就乐了起来,「少帅的团要是现在推进,岂不就能一举把武家踹了?那么邳县从此,也就是白家的地盘了﹗」

  「喂﹗」另一名资历较长的,就当即警告道:「你懂什么?不要乱说话﹗什么把武家踹了?那可是武先生的老家啊﹗」

  「啊………」年轻人这才察觉自己失言,脸色惶恐的看了少帅一眼。

  白怒洋对此不置可否,只问道:「我们的人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另一下属便开口,「连镇帅调来的一个排,也已整装待,就待少帅发号师令。」

  「让他们出发,尾随在青帮的车队之后,落后一段距离,别让对方发现。」怒洋便昂首说着,指使司发车,「我要武子良先与伊贺的队伍交锋,探一探两方的实力。」

  除在日本兵的增援,土房外的气氛变得肃杀、严峻,绯村少佐带来的联队就在这乡村左近埋伏下去,而在房子里头,土田诚一郎进驻,也使护卫变的更森严。

  子吟躺在病床上,呼息沉重,他的热度又上去了,混身泛满了汗水,御村一天次提着药箱进来,就一言不发的给他打药。

  白震江为姐夫

  擦拭着汗,见御村晚上竟又来了,上的动作稍顿,他觉得即使这是药针,也未免打太多次了,而且这药不知是否用太多……姐夫根本就不见好。

  御村默然不语的坐在床边,给子吟听诊,测着温度,接着就打开皮箱,用针管把药瓶的液体抽取出来。

  他正要像往常一样,翻起子吟的袖子施打,然而这会儿,那竟是把他挥开了,御村一抬头,就见子吟这会儿竟是醒着,呼哧呼哧的吐着热气。

  「我知道……你会说英语。」子吟目光清明地看着御村,竟是再一次用英语说道:「你是学医的……没可能不懂英语……」

  御村淡漠地看着子吟,里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仿佛要看这个华夏人又要说些什么。

  子吟垂眼看着他里的针管,药瓶,就道:「这次的药……完全没有效用……不是治感冒的……」他沉默了一阵,毫无预兆地开口:「……这是吗啡?对不对?」

  御村深邃地看了子吟一阵,突然就开??口,「你也不笨。」是带着浓重日本腔调的英语,「之前的确有治感冒的针剂,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我要集让你适应。」

  「……适应吗啡吗?」

  「嗯。」御村一颔首,便道:「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

  子吟把嘴唇抿得死紧,突然,就仿佛是把全身力气都积攒起来,翻身往前一扑,竟是要从床尾逃离御村的注射。

  御村对外大喊了一声日语,门外的卫兵就推门进来,四人不费多久,便已是一同按住子吟,把他死死压回床上。

  这过程的发生,就只有那么一瞬,白震江在旁边看着,一颗心惶恐而慌乱,看着姐夫运着混身力气挣扎、抵抗,可在四名卫兵的钳制下,都是作无用功,子吟一挣动,卫兵就怒喝一声日语,一枪托打在他的头上。

  「姐夫﹗」白震江心里一疼,就道,「姐夫……别挣扎了……」挣扎是无用的,白震江这些年里,早已是深知这个道理。

  然而子吟却是急促的喘息,脚绷紧,就决不再配合御村的注射。

  土田在房外听到了骚动,便也走进来了,他用日语询问御村发生什么事,两人作了一番对答,土田听着,神色却是渐渐玩味起来,就看向犹在消极抵抗的子吟,还有脸色惨白、不知所措的白震江。

  「让白桑去吧。」土田就对御村说道:「他们关系很好,就让白桑做这个事。」

  土田是有官阶的人,乡田既不在了,御村自然就听他的命令,便把针管递到白震江的面前。

  「你……你想让我干什么……」白震江看着那针管,只觉着混身发冷,他结巴着声音,慌惶的别开眼去,甚至是不敢看床上的姐夫了。

  「白桑。」土田便慎重地道:「为了证明你对日本帝国的忠诚,打下去﹗让武桑也知道莫啡的好处吧。」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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