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大意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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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大意

  第八十章、大意

  汽车越往北驶,那温度便越寒冷,风吹过来,像刀子一样把人的脸刮得生痛。子吟紧紧系着身上的大棉袄,就是在密闭的车子里也感觉到冷意。

  “武少爷,第一次来东北啊?”那姓徐的商人看他害冷的模样,便咧嘴笑了,“这就受不了么?还没入冬呢。”

  武子吟便皱着眉,“还可以……没有受不了……”

  “瞧你这脸苍白苍白的,可难说啊。”

  “徐先生,你真的完全不害冷吗?”

  “老子打出生就在这儿,早习惯了。”徐洪吉拍着胸口,他有一张福相的脸,浑圆带肉,笑起来很有喜气,且还非常的热情﹐“瞧你这嫩脸蛋儿……都冻红了。”

  武子吟便客套的笑了起来。

  他们坐着汽车从盛京一路北上,间于秦皇岛、沈阳稍作歇息,如今已是入了东北地界,接近长春市了。

  “徐先生,你是怎么认识二哥的呢?”

  “我与白二少?”徐洪吉眼珠子一转,便连连笑道,“哈哈,没什么特别……就是做生意,二少跟我买过皮货……”

  “是吗?”武子吟一呆,印象并没有见过二哥穿皮子……可也许他是为娜塔莎买的?或是送给别人了?他就没追问,“大江南北的跑…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还好,咱喜欢四处闯荡,总比窝在一个城市好。”徐洪吉父母是东北的猎户,他这儿子便野惯了,就是不能在一处定下来,干的危险生意也多,说到底,他也不是个安份的人。

  “……我想也是。”这话却让子吟听到了心堪处,毕竟他自己正就是不见世面的公子,到这个年纪才第一次出远游。

  徐先生这趟是为了做皮货生意而来,那头的狸子皮、狐皮都是野猎户现打,拿到市场去卖的,质量特别好,盛京许多权贵都特别喜欢,愿意花大把银子来买。

  给他们开车的司是老实人,见识不多,说话也不多,就单纯为钱跑这一趟,把他们送到长春了,也就回转车头离开了。

  武子吟揣着个布包,里头有干粮及银票,是二哥给他路上的应急。除此以外,就是娘儿的一点遗物。

  徐商人路上健谈,就像个老大哥一样照顾子吟。下车以后,他也不赶着离开,而是主动要给子吟带路,“欸,我说这长春只有一旅店,房间挺干净。反正你要是要打听消息,不如徐大哥便带你去开个房间吧?”

  武子吟对长春人生路不熟,走在大街上也确实不知何去何从。他便点头,接受了徐洪吉的援助,“谢谢徐先生。”

  “叫我大哥,先生蛮生外的。”

  “那……徐大哥。”

  “哈哈,乖、乖……”徐洪吉便热络的勾着子吟的肩膀,带他到这长春唯一的旅店去。

  徐洪吉开口便向前台要了两个房间,还要替子吟埋了帐,就说他是老大哥、东道主,要对方别客气。武子吟皱眉,便从小包里要揣出银票来,“徐大哥,不能这样麻烦你,我自己付钱便行了。”

  “子吟﹗你跟徐大哥客气什么?收起来、收起来﹗”徐洪吉便责怪他见外,推掇着要他把银子收起,又果断的把房钱付了,还着意门房要把二人的房间安排在比邻,正好有个照应。

  武子吟心里觉得不妥,可徐洪吉在大堂说得大声,仿佛要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很熟稔似的,又按着子吟的不让付钱,他争不过,还是让对方付帐了。

  “谢谢徐先生。”

  “不用,既是白二少的弟弟,我当然得照顾好﹗”徐洪吉那福相的圆脸笑得慈祥,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子吟,“他弟弟也是我弟弟嘛﹗”

  听到他祭出了二哥,武子吟便不能再客套推辞了,心里却是不好意思,他觉得徐先生太照顾他,竟是让他有愧。

  “那么,这会儿打算到哪去打听消息?”徐洪吉问道。

  “大概……先买份报纸,看看军队的状况,然后便…找汽车送我去那附近吧。”武子吟大略的想道。

  “这军队在那头打仗,哪有一般司愿意送你呢?就是有,也得讹你大的酬劳。”徐洪吉听了,便不住的摇头,仿佛子吟这个主意很不可行,“这样吧,徐大哥帮你安排汽车,你今日只要多打听消息便好。”

  “谢谢你…徐大哥。”武子吟颔首致谢,他确实是没有人脉,即使要找汽车司,这陌生的城里也不知从何找起,便打从心里的感慨,“认识你真是我的幸运。”

  “哈哈哈,瞧这甜嘴儿。”徐洪吉一乐,便环着子吟的肩膀出门,向他指了茶楼、市心的方向,接着他自去办事了,说要和客人接货谈价钱。

  武子吟买了报纸,便坐在茶楼处细阅,同时听着邻桌的讨论。吉林这头的气氛与盛京不一样,百姓对战事极其关注,因为侵略的是朝鲜驻守的日本人,而非军阀间混战,百姓们便有了同仇敌慨之感,冀求白少帅能把日本军打跑。

  子吟在报纸上读到了军队交战的位置,也听了许多平民百姓在这茶楼里谈论战事,让他颇惊讶的是,东北人许多都是猎户、农民出身,不像京城过惯和平日子,要是有日本军打来了,他们是恨不得抓起斧头、猎枪,与军队一同抗敌的。就连那茶馆里算帐的老板娘,也是非常的强悍好战。

  武子吟在茶楼坐了大半天,便有很深的感受。从小到大他便被安排要念书、论语君子、史记春秋,顶多还学会洋,便仿佛是很不错的成就了。可说到体力活,他却是远远的及不上这边的少年郎,就是劈柴也没有做过,若他生于东北,也许便能有和当地人一样的勇悍。

  如此,也就不会被二哥看成受保护的对象。

  晚上,子吟回到了他居住的旅店,门房认得这位脸嫩的公子哥是“徐先生的伴儿”,便笑着与他打了招呼。子吟洗了个澡,把旅途上的疲惫冲走,胡乱披了亵衣,钻进厚软的被褥里睡去。

  夜半的时候,他朦胧的感觉到了身上压着沉重的力道,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正在他的颈脖边上蹭着、呼嗤呼嗤的喘出热气,又有一双厚实的大正在抚摸着他、就要探进衣?里去……武子吟大吃一惊,从睡梦睁开了眼,就见徐洪吉的大圆脸近在眼前,肥大的身体正把自己压着,双竟是要扯自己的衣服。

  “徐、徐大哥?”武子吟大惊失色,他从没想到自己作为男子,却会遇上这样的事儿。他连忙便是脚并用的挣扎,要把对方推开,“你在干什么?”

  “好子吟,给徐大哥尝个味儿。”徐洪吉还是笑得一脸福相,圆润的双颊泛出兴奋的红光,“徐大哥很喜欢你呢﹗”

  这一路搭伴而来,徐洪吉心猿意马,就觉得子吟很对他的口味,要子吟是个兔儿爷,他早就撤银子把人点了。

  他从前与白二少干过点危险生意,交情其实是不深的,京城沦陷,白家说不定就要被新的军阀清算,徐洪吉本来并不想接这个活,可白二少价钱出得太好了,让他禁不住心动。

  却没想到,他就遇着武子吟这么个宝贝。

  如此想着,徐洪吉的色胆便大了,竟是向门房要了钥匙,半夜强闯进来要办了这好事。

  “……我、我是男的,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武子吟强自镇定,心里却是莫大的不解和迷惘,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了对方。可当徐洪吉的还掐上了屁股,他便有着仿佛被蛞蝓缠上的噁心感,汗

  毛直竖。他下意识的就朝着徐洪吉那一脸的胖肉挥拳,并想要用冯师座教过的擒拿反制住对方。

  可惜子吟先前大病过一场,先前积攒的一点体能都消磨了,如今身子板单薄,那拳脚面对着徐洪吉,并不带多大的威胁。此时他便恨不得自己有大哥、娘儿的身,拳两脚便能反制服了对方。

  “徐大哥就喜欢你这种调调。”徐洪吉笑道,“这样吧,咱便来公平交易,你从了徐大哥这一次,那我便带你去白少帅的军营﹗”

  武子吟听了,脸色发青,竟是隐隐的有了怒意——徐洪吉这个意思,仿佛他是出来卖的兔儿爷一样,他是个正经的成年男子,没道理要受到这样的侮辱,“放开﹗不要碰我﹗”

  武子吟发了疯的挣扎,徐洪吉便仗着那猎户出身的肥壮体格,制住他不让动弹。他扯开了子吟的衣襟,瞧着那雪白胸膛上两颗红豆儿,便是心喜,就要垂头去好好的尝味儿。

  这可要把子吟逼到尽头了,眼看徐洪吉那噁心的舌就要碰上自己,他竟是一个激灵的伸,从床头边上拿了娘儿给他做的勃朗宁,直指着徐洪吉。

  “住﹗再不住我要开枪了﹗”他说的时候,声音和都是抖的,既是受惊又是盛怒。

  徐洪吉一抬头,看到枪子儿便停顿下来,可他毕竟是跑世界的老江湖,一看便晓得子吟没杀过人,那枪也不过是像模像样的拿着。

  他倒是意外子吟上竟带着这么一把好枪,一瞧便是高档货。

  徐洪吉心里起意,不单是要办了子吟,也想要把这枪夺为己有,子吟拿枪瞄着他,他便随即装作害怕的举起双,佯装投降,“成、成、成……徐大哥不逼你。”

  武子吟受了惊吓,呼吸还没有平伏,他只能把枪握得紧紧的指着对方,仿佛那是唯一的保命符。

  当徐洪吉露出害怕的神色,双高举求饶,子吟才稍为放松了绷紧的神经——他以为自己真的吓退了对方,就像当时子良没有再强逼他一样。

  武子良有大把的法制服子吟,他不做,不过是因为他要大哥心悦诚服、自动的投向他的怀抱。

  可徐洪吉抱的目的却与子良不一样。

  他觑准的便是子吟精神松懈的这一刻,厚实大掌挥出来,瞬雷不及便要夺枪,武子吟虽是及时反应过来,再运力却已经慢了一截,他的双被徐洪吉紧紧扣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的腕骨生生掐碎,就要把他的掰开、抢过那枪。

  武子吟硬紧了牙,竟是用了死力气,要把那枪牢牢的握在上。

  二人便在床上你争我夺,僵持了好一阵子,本来徐洪吉占着体格的优势,力气该是比子吟大的,可这把勃朗宁是白娘留下的遗物,是他为自己特意订造的。武子吟便像是家传宝贝被夺那样,拚了死劲的抢、拉扯、那蛮劲竟是一时能与徐洪吉争得不相上下。

  “格老子的、放﹗”

  “你才放﹗”

  就在二人争持之时,枪声倏地一响,雪白的床单上顿时溅出了血花,武子吟瞠大了眼,就见徐洪吉凄厉的大叫起来,那厚的肥肉竟是穿出了一个血洞,这近距离的一枪把他的心打穿了。

  武子吟练过无数次枪,却从没有射伤过人,看到那开了血洞的掌,还有喷涌而出的鲜血,他竟是一怔,一时间不知做何反应。

  徐洪吉却是比他要狠戾多了,因为掌心的剧痛,脸上登时爬满怒意,当子吟还在看着他的血怔呆时,他竟是毫无预兆的抓起床头柜的台灯,对着子吟的脑门便是一记重击。

  武子吟闪避不及、给敲了个正着,徐洪吉就趁他意识恍惚时连续重砸他的头,竟是把子吟额头都砸出血来了。

  “妈的、敬酒不喝喝罚酒﹗”徐洪吉啐到,看着子吟那软倒在床上的身体,还有像血葫芦一样的头脸,又泄愤的再踹了他一下。

  他的心热辣辣的痛,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去医院,看子吟是已经垂死的模样,他急急的下了床,便要离去。临走时他看了看子吟那虚垂的眼睛,便又依依不舍的走回来,掰开子吟的指,把那把好看的勃朗宁拢在怀里,这才赶紧的离开。

  武子吟无力的靠在床上,他的意识涣散,视野里看到了徐洪吉把娘儿的枪拿走了,可他四肢无法动弹,甚至说不出一句话。

  头部流出汩汩的血迹,一路滴到了床单上。

  娘儿的枪……娘儿的枪……

  武子吟悔恨的眼眶湿了,透明的水液落了下来,和血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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