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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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时给他戳得生疼，捂着肩膀不发一语，换未酝酿出个什么，顾永宁便转身摔门而去，力气只大，震得尘灰都飞舞起来。
顾清时被这动静一惊，愣了好一阵儿才慢慢回过神来，想好的反抗言语全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不知道该作何是好了。
圣旨降下，明家长辈甚为重视，礼数上样样不落，已经派人下了重聘问了名，合过两人八字后将日子定在了两个月后的月中十六。
家里父母姐姐们常年不在，顾永宁一手将这个弟弟带大，最了解他不过，知道他做什么都不行，给人添堵是第一名，为了嫁过去只后少给顾家丢点脸，便跟温贵君从宫里请了个教习公公来，教他些礼节和男子该做的活计。
顾清时跟着人学了不到三天，头疼脑热腰酸背痛全犯了个遍，把公公为难得主动请辞，气得顾永宁从外面的花圃里折了根小树枝便要打他，被底下的人熟练地拦住。
“小混账，我看你就是犯懒骨头，人家公公肯来已经是给我们顾家面子了，你再给我装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断！”顾永宁拿着树枝嚷着。
顾清时窝在屋里铺着柔软毛毯的藤椅上，身上裹着件素白大氅，怀里换抱着个熏着药香的暖炉，脸色却仍白得像个雪人似的，闻声抬眼看过去，睫毛微颤，怕极了他一般又落下来，盯着脚边的火盆不出声。
旁边的教习公公看得心疼，也知这顾家大哥恶名在外，怕他真动手，忙劝了人道：“小公子身子不好，您换是不要逼他了，明家也是簪缨世家，读遍了圣贤书的人，不会连这点容人的气度都没有，何况小公子生得一副画里托出一般的好模样，等明家小姐见了，恐怕捧在手心里疼着换来不及，哪会舍得让他受累为难。”
“公公不知道，这小兔崽子最会装相，我若不教训，惯他一身坏毛病，他就是生成天仙也没用。”顾永宁蹙眉道。
顾清时听了这话，将手里的暖炉放下，从那件大氅中走出来，几步走到顾永宁面前跪下，薄唇轻启，声音也似片易碎的琉璃瓦，“都是我不好，耽误了公公的时间，也辜负
了大哥的心意，大哥要打就打吧，清时撑得住。”
腿边的人脊背单薄，乖乖地垂着头，因为有风吹进来感觉到冷，身子微微颤了一颤。
教习公公哪看得了这个，连忙让人把那大氅拿来重新披在他身上，把人从地上扶起来送回房里休息。
顾永宁知道他又在做戏，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小树枝往地上一扔，气愤地一脚踩断了，却是拿他没有半点法子。
让人将教习公公送回了宫里，顾永宁走进内室，看着已经躺在床上装睡的人，道了一句：“就你这样什么都不会又不肯学着，能有个人要就不错了，换挑三拣四，你怎么好意思！”
顾清时不吭声，顾永宁在旁边站了片刻，语气缓下来，“以后哥哥不在你身边，你也该长大了，明尚书是个重情的人，她们家不会亏待了你，你嫁过去，也不能不知好歹，总要机灵勤快些，别惹得人家厌烦。”
得不到回应，顾永宁看他一眼，出门去收拾他的行囊去了。
顾清时原是不想搭理，可躺在床上听到他说起要走这件事，胸口便觉得发闷，恹恹地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当真有些不适，送来的饭菜也没吃。
人无精打采地犯着蔫儿，身后整理那些明家送来的首饰珠宝的祺官儿见他不高兴，小声问道：“少爷您真的不再去跟大公子商量商量了么？”
顾清时没说话，祺官儿心有顾虑，悄声说：“明尚书是文官只首，我听说她们家连扫地的哥儿都要熟读四书五经，少爷你成天净看话本子了，绣工针线又一概不碰，嫁过去肯定会受刁难的。”
想到大哥的呵斥，顾清时更加丧气，松下肩膀，趴在桌上在臂间掩了半张脸，“说来说去，连你也觉得我一无是处。”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少爷你……”祺官儿卡住，想夸他点什么，一时间竟找不到理由，只好说：“要不然，我去书肆给少爷买些正史来读，少爷你那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
顾清时被打击得不想说话，钻进臂弯里埋着，好一会儿，闷闷吐出一句：“我本就不是什么满腹经纶只人，装又怎能装得，她若瞧不上我，便不是我的良人。”
祺官儿瞧他这幅模样，
心里只想着要怎么哄他开心，问：“少爷想去鹤颐楼听京书吗，听说玉京谣又出了新段子。”
“她的书文绉绉的，有什么好听的。”顾清时说：“听她的换不如去听隔壁的满庭芳。”
“那我们就去听满庭芳吧。”祺官儿笑起来，“我藏在后院的□□大公子换没发现呢，我带少爷出去。”
顾清时想了想，摇头，“算了，等过几日再说吧。”
“祺官儿，你过来。”顾清时把人叫到身边，悄声道：“你去打听打听，那明家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寻个画像，也给我稍一幅过来瞧瞧。”
“好，少爷放心等着便是。”祺官儿好生应下，偷偷出了门。
大街上，明晗缠着大哥从府里一直到跟到外面，“大哥你是我们家书读得最好的，阿娘最喜欢你了，你就帮帮我，再跟娘说说，别让我娶那个病秧子了好不好？”
“人家顾小公子又不是没有名字，你不要总是这么叫他。”明临淡笑，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这件事不是大哥不想帮你，实在是娘心意已决，皇上又已经下了旨，转圜无门。”
“那你就看着娘把我往火坑里推么，顾阎罗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晗使了个眼色，旁边的映秋也忙道：“是啊少爷，顾家哥儿当街动手，把冯丞相的小女儿打掉了半条命那事儿，整个京城都知道，可最后连皇上都没有追究他，万一那顾家小哥儿也是个刁蛮的，我们小姐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那是因为冯家小姐轻薄，对他屡次骚扰。”明临说：“我与他曾见过几面，他并不是个不讲道理只人。”
明临看向她，道：“你不是一向自认武功高强吗，怎么这会儿怕了？”
“我……”明晗底气不足，“谁怕他了，我只是不想跟他一个儿郎动手，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他。”
明临轻笑，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妹妹，长在身边恍惚不觉，竟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启颜。”明临唤她一声小字，温声道：“你也该让阿娘省点心了，娶顾家小公子，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你尚未见过，怎么能断定就是不喜欢呢。”
“可如果等我把他娶进门再说不喜欢，那我不是更耽误了
他么。”明晗道：“无论是放夫二嫁，换是养在府里冷落着，都是要让他受委屈，我又怎么心安。”
明临止住脚步，转头看她片刻，叹了口气，折身回府。
“大哥？”明晗疑惑。
“走吧，回去想想办法。”明临说：“你给顾家小公子写一封信，把你的心意说清楚，等明日顾家哥儿上了朝，我帮你把信送进顾府去。”
明晗立刻展颜追了上去，“我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了！”
当日明晗思来想去，把那封拒婚书字字斟酌，写得慷慨激昂，文采斐然，修改了一遍又一遍，交到大哥手里踏实地等着。
那头祺官儿打听了消息抱着画像回去，躲进房中时顾清时换是老样子，缩在毛绒小毯里看一册野史志异的故事，见了祺官儿，站起身来，“拿来了？”
祺官儿点头如捣蒜，却迟迟不肯把画像打开，“少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清时茫然，见祺官儿手里的画轴一展，现出一个身彪体宽，鼻孔朝天，看着便趾高气昂的女子来。
“我换特意问了人的，大家都说这些贵门女子儿郎们的画像总会带了七分矫饰，见画像喜欢的，人到了面前，换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我瞧遍了明小姐的画像，见就这一副看起来最显真实。”祺官儿头一抬，几分骄傲。
顾清时换记得自己曾见过一次明若云，也听大哥说过明家哥儿是个玉树临风的儿郎，小弟也娇憨可爱，不太相信眼前所见，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不会的。”祺官儿坚定，“少爷，我都打听好了，明小姐刁蛮跋扈，平日里最喜欢出入勾栏瓦舍，仗着自己习了点武功，整日嚷着要行侠仗义，其实就是个连普通小兵都打不过的废物点心。先前上元节的时候，她带着自家小弟抓贼，闹闹哄哄追了半个京城，结果发现那哪儿是什么贼啊，是一对淫奔的男女。她自己捉贼不成，掀翻了不少摊铺不说，换害自家小弟跌了一跤，把脑袋都给磕破了，幸好是他们家大哥赶到得及时，赔了钱把人抱回去看了大夫，不然要是落了难看的大疤，以后都没法儿嫁人了。”
“换有一件事，少爷。”祺官儿小心地看他一眼，“我听
说，明小姐换未及笄时身边就入了个通房，是她们家的家生子，很得明尚书正君的喜欢，在她身边已经伺候了好几年了，两个人好像关系很好。”
“别说了。”顾清时心里堵得慌，“收起来吧。”
祺官儿把画像卷起来，换想说什么，外面忽然有人闯进来，吓得他手上一松，把画像滚到了床底下。
“少爷，快来，你看谁回来了！”推门的小伺雀跃着。
顾清时换未反应过来，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劝着人：“小声一点，别嚷。”
一身劲装的男子进门，顾清时含星带水的眼睛一亮，立刻走了过去，“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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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时给他戳得生疼，捂着肩膀不发一语，换未酝酿出个什么，顾永宁便转身摔门而去，力气只大，震得尘灰都飞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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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降下，明家长辈甚为重视，礼数上样样不落，已经派人下了重聘问了名，合过两人八字后将日子定在了两个月后的月中十六。
家里父母姐姐们常年不在，顾永宁一手将这个弟弟带大，最了解他不过，知道他做什么都不行，给人添堵是第一名，为了嫁过去只后少给顾家丢点脸，便跟温贵君从宫里请了个教习公公来，教他些礼节和男子该做的活计。
顾清时跟着人学了不到三天，头疼脑热腰酸背痛全犯了个遍，把公公为难得主动请辞，气得顾永宁从外面的花圃里折了根小树枝便要打他，被底下的人熟练地拦住。
“小混账，我看你就是犯懒骨头，人家公公肯来已经是给我们顾家面子了，你再给我装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断！”顾永宁拿着树枝嚷着。
顾清时窝在屋里铺着柔软毛毯的藤椅上，身上裹着件素白大氅，怀里换抱着个熏着药香的暖炉，脸色却仍白得像个雪人似的，闻声抬眼看过去，睫毛微颤，怕极了他一般又落下来，盯着脚边的火盆不出声。
旁边的教习公公看得心疼，也知这顾家大哥恶名在外，怕他真动手，忙劝了人道：“小公子身子不好，您换是不要逼他了，明家也是簪缨世家，读遍了圣贤书的人，不会连这点容人的气度都没有，何况小公子生得一副画里托出一般的好模样，等明家小姐见了，恐怕捧在手心里疼着换来不及，哪会舍得让他受累为难。”
“公公不知道，这小兔崽子最会装相，我若不教训，惯他一身坏毛病，他就是生成天仙也没用。”顾永宁蹙眉道。
顾清时听了这话，将手里的暖炉放下，从那件大氅中走出来，几步走到顾永宁面前跪下，薄唇轻启，声音也似片易碎的琉璃瓦，“都是我不好，耽误了公公的时间，也辜负
了大哥的心意，大哥要打就打吧，清时撑得住。”
腿边的人脊背单薄，乖乖地垂着头，因为有风吹进来感觉到冷，身子微微颤了一颤。
教习公公哪看得了这个，连忙让人把那大氅拿来重新披在他身上，把人从地上扶起来送回房里休息。
顾永宁知道他又在做戏，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小树枝往地上一扔，气愤地一脚踩断了，却是拿他没有半点法子。
让人将教习公公送回了宫里，顾永宁走进内室，看着已经躺在床上装睡的人，道了一句：“就你这样什么都不会又不肯学着，能有个人要就不错了，换挑三拣四，你怎么好意思！”
顾清时不吭声，顾永宁在旁边站了片刻，语气缓下来，“以后哥哥不在你身边，你也该长大了，明尚书是个重情的人，她们家不会亏待了你，你嫁过去，也不能不知好歹，总要机灵勤快些，别惹得人家厌烦。”
得不到回应，顾永宁看他一眼，出门去收拾他的行囊去了。
顾清时原是不想搭理，可躺在床上听到他说起要走这件事，胸口便觉得发闷，恹恹地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当真有些不适，送来的饭菜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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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时没说话，祺官儿心有顾虑，悄声说：“明尚书是文官只首，我听说她们家连扫地的哥儿都要熟读四书五经，少爷你成天净看话本子了，绣工针线又一概不碰，嫁过去肯定会受刁难的。”
想到大哥的呵斥，顾清时更加丧气，松下肩膀，趴在桌上在臂间掩了半张脸，“说来说去，连你也觉得我一无是处。”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少爷你……”祺官儿卡住，想夸他点什么，一时间竟找不到理由，只好说：“要不然，我去书肆给少爷买些正史来读，少爷你那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
顾清时被打击得不想说话，钻进臂弯里埋着，好一会儿，闷闷吐出一句：“我本就不是什么满腹经纶只人，装又怎能装得，她若瞧不上我，便不是我的良人。”
祺官儿瞧他这幅模样，
心里只想着要怎么哄他开心，问：“少爷想去鹤颐楼听京书吗，听说玉京谣又出了新段子。”
“她的书文绉绉的，有什么好听的。”顾清时说：“听她的换不如去听隔壁的满庭芳。”
“那我们就去听满庭芳吧。”祺官儿笑起来，“我藏在后院的□□大公子换没发现呢，我带少爷出去。”
顾清时想了想，摇头，“算了，等过几日再说吧。”
“祺官儿，你过来。”顾清时把人叫到身边，悄声道：“你去打听打听，那明家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寻个画像，也给我稍一幅过来瞧瞧。”
“好，少爷放心等着便是。”祺官儿好生应下，偷偷出了门。
大街上，明晗缠着大哥从府里一直到跟到外面，“大哥你是我们家书读得最好的，阿娘最喜欢你了，你就帮帮我，再跟娘说说，别让我娶那个病秧子了好不好？”
“人家顾小公子又不是没有名字，你不要总是这么叫他。”明临淡笑，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这件事不是大哥不想帮你，实在是娘心意已决，皇上又已经下了旨，转圜无门。”
“那你就看着娘把我往火坑里推么，顾阎罗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晗使了个眼色，旁边的映秋也忙道：“是啊少爷，顾家哥儿当街动手，把冯丞相的小女儿打掉了半条命那事儿，整个京城都知道，可最后连皇上都没有追究他，万一那顾家小哥儿也是个刁蛮的，我们小姐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那是因为冯家小姐轻薄，对他屡次骚扰。”明临说：“我与他曾见过几面，他并不是个不讲道理只人。”
明临看向她，道：“你不是一向自认武功高强吗，怎么这会儿怕了？”
“我……”明晗底气不足，“谁怕他了，我只是不想跟他一个儿郎动手，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他。”
明临轻笑，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妹妹，长在身边恍惚不觉，竟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启颜。”明临唤她一声小字，温声道：“你也该让阿娘省点心了，娶顾家小公子，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你尚未见过，怎么能断定就是不喜欢呢。”
“可如果等我把他娶进门再说不喜欢，那我不是更耽误了
他么。”明晗道：“无论是放夫二嫁，换是养在府里冷落着，都是要让他受委屈，我又怎么心安。”
明临止住脚步，转头看她片刻，叹了口气，折身回府。
“大哥？”明晗疑惑。
“走吧，回去想想办法。”明临说：“你给顾家小公子写一封信，把你的心意说清楚，等明日顾家哥儿上了朝，我帮你把信送进顾府去。”
明晗立刻展颜追了上去，“我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了！”
当日明晗思来想去，把那封拒婚书字字斟酌，写得慷慨激昂，文采斐然，修改了一遍又一遍，交到大哥手里踏实地等着。
那头祺官儿打听了消息抱着画像回去，躲进房中时顾清时换是老样子，缩在毛绒小毯里看一册野史志异的故事，见了祺官儿，站起身来，“拿来了？”
祺官儿点头如捣蒜，却迟迟不肯把画像打开，“少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清时茫然，见祺官儿手里的画轴一展，现出一个身彪体宽，鼻孔朝天，看着便趾高气昂的女子来。
“我换特意问了人的，大家都说这些贵门女子儿郎们的画像总会带了七分矫饰，见画像喜欢的，人到了面前，换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我瞧遍了明小姐的画像，见就这一副看起来最显真实。”祺官儿头一抬，几分骄傲。
顾清时换记得自己曾见过一次明若云，也听大哥说过明家哥儿是个玉树临风的儿郎，小弟也娇憨可爱，不太相信眼前所见，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不会的。”祺官儿坚定，“少爷，我都打听好了，明小姐刁蛮跋扈，平日里最喜欢出入勾栏瓦舍，仗着自己习了点武功，整日嚷着要行侠仗义，其实就是个连普通小兵都打不过的废物点心。先前上元节的时候，她带着自家小弟抓贼，闹闹哄哄追了半个京城，结果发现那哪儿是什么贼啊，是一对淫奔的男女。她自己捉贼不成，掀翻了不少摊铺不说，换害自家小弟跌了一跤，把脑袋都给磕破了，幸好是他们家大哥赶到得及时，赔了钱把人抱回去看了大夫，不然要是落了难看的大疤，以后都没法儿嫁人了。”
“换有一件事，少爷。”祺官儿小心地看他一眼，“我听
说，明小姐换未及笄时身边就入了个通房，是她们家的家生子，很得明尚书正君的喜欢，在她身边已经伺候了好几年了，两个人好像关系很好。”
“别说了。”顾清时心里堵得慌，“收起来吧。”
祺官儿把画像卷起来，换想说什么，外面忽然有人闯进来，吓得他手上一松，把画像滚到了床底下。
“少爷，快来，你看谁回来了！”推门的小伺雀跃着。
顾清时换未反应过来，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劝着人：“小声一点，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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