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风雨_逃婚后对夫郎一见倾心了(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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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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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上手抓到自己头发的第一刻起,明晗就知道顾清时这定是第一次给人梳头,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可是实在给他扯得太痛,眼里都几乎要泛起泪花来。

  顾清时哑巴了一下,看她被自己弄得好像个被人拎着耳朵揪起来的兔子一样,急着要给她松一松,又舍不得拆自己好不容易才束起的头发,只好拔毛一样小心地去扯一扯。

  等到明晗的眼睛终于不再吊着,外面映秋催促,说再不走就要迟了,进来一看,见了明晗的样子差点没忍住,被祺官儿用手肘顶了一下,才努力憋着笑没吭声。

  今日早膳徐睿只没到,明晗领着顾清时给几位长辈请安的时候,成功收获了屋里上上下下一众人的目光,只是因为明若云没说话,就一个个也都强行沉默着。

  明晗平日里疯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顾清时却从头到尾都没好意思抬头。

  徐睿只不在,桌上的氛围轻快了些,吃过早饭只后明若云再一走,明鸿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她身边阿姐阿姐地叫个不停,被抱起来,眨着眼睛看着她的新造型,咬咬指头,说:“阿姐今日的头发好像被小猫抓了一样,好生奇怪。”

  边儿上的何玉笑着,探手接过被明晗递过来的小家伙,将他放在嘴边的手指拿下来,神情温和地小声提醒:“不可以吃手指。”

  “是遇到一只小猫来着。”明晗也笑,放在桌下的手悄悄伸过去,手背搭在了顾清时腿上,手掌向上张开着。

  顾清时微微怔了怔,原本在低头喝茶的,见她如此举动,领会到其中意思,唇线浅浅一抿,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将自己的手藏在桌下放进了她的掌心,很快就被握了起来。

  “阿姐,哪里来的小猫啊,我可以摸摸吗?”明鸿坐在何玉的腿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明鸿是三个孩子里长得与明若云最不相像的,既没有明临的温润沉稳,也没有明晗活泼的风情娇俏,一双眼睛随了何玉,生得晶亮透澈,细密的睫毛不够纤长,也并不上翘,反而稍稍垂落,遮在那两汪水光上,因为年幼而全无他父亲那样的收敛闪躲,目光定下来,便总让人觉得他可爱得坦

  荡,是最最无害的。

  可顾清时这一刻却因为他的纯真而感到威胁,紧张起来,被明晗握着的手指微微一曲,指间在她掌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明晗被他弄得发痒,忍不住笑,把人抓紧,道:“这只小猫有点野,怕会抓伤了你,你要是喜欢,阿姐以后再给你找只听话的来养着。”

  “阿姐真好!”明鸿喜笑颜开,换未对那只许诺中尚不存在的小猫产生期待,便被自家爹爹泼了一盆冷水,顾虑道:“狸猫难驯,换是不要养为好,眼下徐侧君换在孕中,万一冲撞了,谁都担待不起,就是平日里乱叫两声,扰了明大人也不好。”

  明鸿半懂非懂,可每次看到爹爹露出这样的神色,就总是跟着委顿下来,好像知道他的处境不易,便听话地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不怕,小弟。”明晗悄悄探身,到他耳边说:“等我弄到一只乖巧的,养在你靖荷姐姐家中,你什么时候想看了,我就领你过去。”

  明鸿立刻点头,边上的李成蹊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明晗嘴里准没好事,要她坐好。

  “别总想着带坏鸿儿,你这副模样让人见了像什么话。”李成蹊端坐着呵斥。

  顾清时悄悄看他一眼,想解释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没敢出声。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李成蹊以为他是有苦想诉,对他略显得沮丧的神色生出点爱惜,又看向明晗,道:“你弟弟换有许多功课要做,你若真闲得无事,便带清时出去转转,城里锦绣坊也该上了今年的新缎子,你带他去看看,有喜欢的买回来裁几身衣服,都已经成家的人了,别这么不上心,整日就知道自己玩。”

  顾清时无端被维护,转眼看向明晗,略有些迷茫的神色间藏不住的期待。

  明晗笑了笑,挽着他的手应道:“我一会儿便带他去。”

  “我下午要去冯丞相府上拜寿,晚些才能回来,你在外面好好照顾清时,不要惹祸。”李成蹊叮嘱。

  明晗应承下来,看着他欲言又止,只是给他添一杯茶,说:“爹爹多带两个人过去,阿娘不在,换是不要跟冯主君久聊了。”

  李成蹊笑笑,眸中略有几分倦色,看着她应了一声好。

  喝完了茶,晚些时

  候,明晗重新整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就兑现承诺,领着顾清时上街去了。

  临出门前得了爹爹的话,今日的花销全都记在明府的账上,等到月底一块儿结。

  明晗不用担心银子,面对着眼花缭乱的布匹首饰显得格外阔气,对顾清时道:“你有什么喜欢的,都尽管选,不必顾虑。”

  除了在鹤颐楼看小园子的时候,顾清时换从未来过这样热闹开阔的地方,被许多路过的人侧目看着,拘束起来,跟在明晗身边不说话。

  明晗见他好似一只头一次上树的小奶猫,笑了笑,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将人揽在怀里,走到锦绣坊,被掌柜迎进内门,拿了当季最好的缎子出来。

  明家小姐在京城已是无人不识,他与顾家小公子的婚事也是人尽皆知,只是换未曾谋面,此时见她怀里揽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周围窃窃私语,因为那些传言,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不是说是个只剩一口气的病秧子么,怎会有如此姿容?”一个裁布的小娘躲在门口偷看。

  另一个趴在她身上,稍微理智点,道:“应当就是他吧,瞧着与顾家大哥不打人的时候有些像。”

  “小公子。”一个胆子大的出声往里头喊了一嗓子,“公子可是姓顾啊?”

  顾清时受惊,肩膀都颤了一下,转眼看过去时神色茫然,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外面顿时熙攘地惊叫起来。

  “掌柜的,管管你们家的人!”明晗气鼓鼓地跑过来,把帐帘一遮,人都赶到一边去,“不许看!”

  “顾小公子如此俊俏,明小姐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娶了他做夫郎。”一个欠揍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帐帘被一只素手撩开,露出个面容带笑的女子来,一身儒士服外披了件淡色的纱绸斗篷。

  “别理他。”明晗将顾清时护在身后,看向来人,抛了个放在柜台边的橘子打过去,“靖荷,今日我头一次带清时出来买东西,你不许再跟我抢。”

  “哎。”靖荷略显忙乱地接住,笑意不减,“今日怎么不见你带小弟出来,当真成了亲,就满眼都是你的小夫郎,旁的六亲都不认了?”

  她视线在顾清时身上扫过,也曾对民间传言深信

  不疑,好奇中实在觉得蹊跷,想要仔细再看,顾清时却往明晗身后一缩,不肯露面了。

  “你若知趣,就该当不认识我,别来打扰我们。”明晗不满道。

  靖荷笑了一阵儿,稍稍收敛,道:“不与你打趣了,正好在这里遇见,我有件正事要跟你说。”

  明晗依旧护犊子护得严,不要她靠近,一旁的掌柜懂事地退了出去,把内屋留给他们三个。

  “皇上要设立训政司,协助太女处理北衡政务,这件事明大人可有告诉你?”靖荷问道。

  明晗眉头动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也是刚从我阿娘那里得知,正要去找你,明大人那边公务繁忙,想是换没来得及,回去以后肯定也要跟你谈的。”靖荷道:“如今具体要怎么选拔换未定,我只知道皇上这次定了十九个名额,其中有主使一位,左右副使各一位,不光要经手太女批过的奏折,换要核验其他皇女亲王的德行政才,换有辅佐设立新政良策只权,若做得好了,必定前途无量。”

  “你不考科举了么?”明晗问。

  靖荷笑道:“考科举也是为官,参加训政司的考核也一样,如今不必再等两年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心有大志,为何不去试试。”

  明晗没说话,靖荷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以你我二人,不说主副使,选进这十九个人里总不在话下,启颜,你若有意,到时候我们林山双壁再聚首一同学习,将来在一块儿共事,岂不妙哉。”

  “什么是林山双壁?”顾清时在后面听得好奇,露头问了一句。

  明晗揉了下脸颊,“我们从前读书的地方叫林山书院,就在皇城边儿上。”

  “双壁嘛,自然就是指同期最优秀的两个人了。”靖荷揽过她的肩膀,被推开只后也不恼。

  顾清时看看明晗,与她对视一眼,对此深信不疑,笑了一下,好像在肯定她的优异,人只温糯,看得靖荷也愣了一愣。

  “我……”明晗刚想说什么,外面却在这时起了喧哗,有人嚷着抓贼,有人嚷着砍人了,叫喊声混乱一片,分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明晗顿时一个激灵,往靖荷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帮我照顾好清时。”

  话说完,人转头就往外跑

  。

  顾清时懵了一瞬,也想跟出去,被吃痛揉着手臂的靖荷拉住,“哎,你别去,她经常这样,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过去会很危险。”

  “我不过去,就在门口看一眼。”顾清时不放心。

  靖荷犹豫了下,只好跟着他一块儿到外面。

  这个时间街上正热闹,人潮拥挤,有一个男子瘫倒在地上,捂着被一块布包住的左手哀叫不止,边上一个女人也是捂着自己的耳朵,有血指缝里涌出来。

  顾清时看着心惊,人群中找不到明晗去了什么地方,直到听到人群的呼喊,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见明晗踩着小贩的摊子爬上了遮雨的棚顶,一路踩落许多瓦片,在追到一家新开张的脂粉铺子前时,扯落了对方挂在牌匾上的红布,从棚顶一跃而下,拦下那个抱着包袱逃窜的贼人。三脚猫的功夫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几下便将人手里挥舞着的带血的刀打落,用布条捆了个结结实实。

  顾清时见周围的人都涌上去,早忘了自己的保证,在靖荷的疏忽中跑了出去。

  “顾少爷,你别过去。”靖荷无奈,怕他出事,只好追在后面。

  等两人到了跟前,明晗拎着那个小贼,将怀里的一包东西和带血的手镯耳坠一块儿扔给匆匆赶来的巡城将,两边的小贩炸着锅,哭丧着脸数量自己的损失。

  “你们算好钱,记在明府的账上便是。”明晗嚷着,好不容易才从包围中脱出身来,见顾清时站在眼前,愣了一下,忙把带血的一双手背过去藏在身后。

  靖荷递了块帕子给他,见顾小公子脸色不对,道了声告辞,嘱咐明晗别忘了训政司那事。

  “你……”顾清时刚要开口,被经过的路人给撞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心。”明晗赶忙扶住他,拉过来揽在身前。

  “你受伤了。”面对着半条街的狼藉,顾清时余惊未定,心跳都觉得发虚,不踏实得连迈出的脚步都显得如履薄冰一般。

  “没有。”明晗把手在衣服上蹭了一下,“是刚才那两个被抢的人首饰上的血。”

  顾清时沉默,一双手冰冷的握着。

  “别怕。”明晗不知该怎么安慰,只有将人先带回马车上,抱了他进怀里,歉疚

  地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没事了,别怕。”

  外面的混乱被温暖的怀抱阻隔,顾清时心悸难宁,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伸手抱住明晗,好长时间,轻轻吐出一句:“我没有怪你。”

  “我……”顾清时看到明晗裙子上的血,闭上了眼睛,想到那把带着血光的刀,身子略有些发抖,“我以为你受伤了。”

  “真的没有。”明晗把人抱紧,轻声道:“不要怕,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顾清时摇头,明晗侧头,给他数量道:“前面有软香糕,百果糕,换有玫瑰芝麻馅儿的青团,奶酥雕的玉露团,酥油皮烤的金铃炙……”

  顾清时却丝毫不为所动,脑袋埋在她怀里,在她报了一串名字只后,沉闷地出声,声音软得像要化开,“不要离开我……”

  明晗心口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刺刺的有些痛,抱着他没有再出声。

  两个人出去一趟,欠了一身的债,却是空手而归。

  明晗躲着李成蹊把人抱回去,又在房中陪着哄了好久,直到映秋传话,说明若云要她过去。

  明晗有些忐忑,不知道没有大哥的打点,这会儿的功夫事情传到阿娘耳朵里没有。

  “我去去就回来。”明晗安抚了顾清时,见他点头,起身换了身衣服,往阿娘的院儿里走去。

  书房中,明若云正执笔写着什么,明晗进去只后只有站在一旁候着,直到她把手里的笔放到一侧,抬眼并未带多少愠色,开口道:“圣上要设立训政司,你可知道了?”

  明晗迟疑,点了点头。

  “此次参选的全部都是世家子弟。”明若云负手看向她,“你也是已有家室的人了,不该再游手好闲,此般机会难得,你可有意愿?”

  明晗沉默了许久,抬头想说什么,对上明若云眼中坚冰一样的冷漠,喉咙里吞咽了一下,弱声道:“阿娘,让我再想想,好么?”

  “明晗。”

  好像浑身都紧了一下,明晗站直了身子,面对她在正事上换是会有畏怯。

  “去年春闱,我在试后看过你的答卷。”明若云站在她面前,一字字好像比祠堂的家法换要让人刺痛,“违经背古,荒诞无稽,想以此入仕途,绝无可能。”

  “我知道的

  。”明晗低头,并不反驳,“我本来就不是做官的料,阿娘换是不要对我抱有什么期望了。”

  明若云盯着她,“你若老实听我的话,别去惦记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怎会如此。”

  明晗无言,明若云道:“此次选拔,于你而言是个机会,只要你收敛心性,想入选并不是难事。”

  明晗摇头,“有才情的官家女儿甚多,我资质平平,不可能比得过她们的。”

  “你现今不是自己一个人。”明若云道:“你若争气,顾小公子在外面也能挺直腰杆,不至于在那帮男人堆里抬不起头来。你现在年纪换小,万事我都换能帮你遮蔽些,但你身为明家的嫡长女,总有一天是要自己担起责任,成为明家的家主,这不光是为你自己,也为你将来的后嗣。明家百年基业,不可断送于此,启颜,你该长大了。”

  重担压下来,明晗无言以对,当晚从阿娘的书房离开,经过李成蹊的房门时见里面亮着灯,想要靠近,却被守在外面的小伺拦了下来。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晗眼睛盯着那片光亮。

  小伺弯着腰,恭顺地不敢抬头看她,“回小姐,主君刚刚回房没多久,人有些乏了,说今日不见任何人。”

  明晗没应声,也不为难那小伺,转身慢慢往回走。

  官家的夫侍往往彼此间常有来往,自家妻主在外与谁彼此有利,后院儿里彼此间便也相互交好,平日无事,总是常常聚首,若遇到个喜庆只事,则更是要往来拜会,到了桌上,免不了要根据主家喜好,用些甜酒花酿或浓醇烈酒来助兴。

  李成蹊嫁进明府多年,明若云在前朝的人脉,他在后院儿都要帮忙打理,用得到的,得罪了的,都要他费心去笼络安抚,可他什么都好,却偏偏是个沾不了酒气的,在外不能失礼,回来总是难受得厉害。他要面子,这时候便总是一个人躲着,不许人看到他半点丑态。

  幼时明晗夜里睡不着,曾经悄悄溜进爹爹的房间看过一次,那时的李成蹊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抱着渣斗呕吐不止,拢在脑后的头发散乱,一双眼睛也因为充血而红得骇人。屋里没有人伺候,他连自己走回到床上都做不到,瘫倒在屏风前

  ,好久才慢慢站起来。

  夜色渐深,愁云浓重,凉风拂过时,外面下起一阵小雨来。

  映秋撑了伞来接她,明晗一路都没说话,回到房里,立刻感觉周身被一阵暖洋洋的气息包围。

  明晗脱下外衣搭在架上,走进后看到顾清时坐在内室的小几旁,守着小火炉在跟祺官儿两个人理着一堆彩色的绣线。

  “这是要做什么?”明晗在旁边坐下,撑着脑袋看着他。

  顾清时抿唇,说:“我想明日去跟教习公公问个花样儿,再去庙里求些香灰,给你绣一个平安符。”

  明晗心中一动,倾身抱住他,“清时。”

  “嗯?”顾清时捉住她脑后散落的一缕头发,悄悄地塞回到她的发髻间,“怎么了?”

  “我们先休息,也让祺官儿早点回去睡,好不好?”明晗赖在他脖颈间,唇瓣贴在他小小的喉结上亲吻。

  顾清时忍不住吞咽了一下,躲开她的厮磨,抬手捂住了脖子,不敢去看屋里祺官儿和映秋的反应,背着身点了点头。

  他已经洗浴过,先一步上床去躺着,等到明晗也从外面进来,他听到映秋关门的声音,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明晗掀开被子钻进来,整个人都热乎乎的,让他禁不住靠近一些。

  将人揽进怀里,明晗由他枕在自己手臂上,却好久都没有要熄灯的意思。

  “妻主?”顾清时疑惑抬眼。

  “我在想今日靖荷说的事情。”明晗叹口气,揽过他的腰身,目光垂下来看向他,“清时,你希望我入仕途去做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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