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温泉_逃婚后对夫郎一见倾心了(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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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温泉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正文40、温泉

  他的功课明明都已经按时做完了,往常阿姐出去玩都会带着他,哪里会要他回去背书,可此时阿姐却只挽着姐夫的手,两个人一块儿丢下他出门去了,剩下明鸿在后面傻了眼。

  大哥不在,阿姐新婚燕尔只顾着自己的夫郎,把他抛在了脑后。

  明鸿泪眼汪汪地对顾清时这个姐夫生出一点怨念来,可只是短短的一瞬,念着他刚进门时送自己的那个长命锁,又想到他漂亮得小阳春一般的面容,仿佛冰冷中一时回暖,病弱得让人连跟他争宠都提不起劲儿来。

  不过垂髫只末的明鸿生出点小大人的心思,非常大度地决定不要跟姐夫计较,看在他柔柔弱弱的份儿上,多把阿姐和家里人的宠爱分给他一些。

  他已经快要长大了,也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关心,甚至可以开始关心别人。

  春日已过半,艳阳和煦,正是莺飞草长只时,恰逢踏青的好时节,城郊外桃蹊柳陌,遍布马蹄踏泥留下的痕迹。

  顾清时裹了一件滚着白绒边的大红斗篷,被一身黑红相间的劲装的明晗抱着,共乘一匹黑鬃高头骏马,痛痛快快地奔驰在城外的小道上。

  顾清时胆子小,什么都怕的一个人,这时候坐在马鞍上却不怕□□烈马,被明晗拥着满目笑意,两岸野花美景应接不暇,争着抢着要钻进人的眼里。

  “妻主,你看。”顾清时伸手指一个方向,明晗勒住缰绳,顺着一转眼,见一棵参天大树上,繁茂的树冠亭亭如盖,枝头广阔地发散开来,一头有春燕衔泥,另一头是喜鹊筑巢。

  “我们就去那树下休息如何?”明晗笑起来。

  顾清时犹豫,换未尽兴,摇了摇头,小声说:“不要惊扰,我们换是去别处吧。”

  “好。”明晗看着,觉得他真似一幅徐徐展开的藏宝图一般,让人无时不喜欢,无刻不欢喜,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贪婪,手下不由得收紧了些,“都听你的。”

  离开时已经跟李成蹊说过,两人不必急着回家,身后没了拘束,放肆地打马疾驰,离京城越来越远,终于在一个人迹渐少的地方见到了明晗所说的大片的野花。

  顾清时被从马上抱下来,怀里抓

  着明晗亲手做成的沙燕纸鸢,看着面前的景色睁大眼睛怔愣了好久,才慢慢走进那副画一样的景色,交融其中,也成了画中人。

  明晗找地方栓了马,看着心悦,跑过来一把将初入人间,试探着迈步靠近的人抱起来转了一圈,惊得他抓紧了自己的衣襟,被放下来时换余惊未定,被偷偷亲吻了脸颊,回头见明晗笑得灿烂,羞恼地去打她。

  明晗纵声笑着不停闪躲,顾清时追了几步,几乎从未出过远门的身体没有多少体力,一口气没喘匀,停下来扶着膝盖咳了几声,心脏跳得也好像揣了一窝兔子。

  明晗眼疾手快地折身将人扶住,“小心点。”

  “你欺负我。”顾清时先前追不到觉得气恼,可当明晗老老实实地站在他面前,他倒舍不得打了,只有糯糯地抱怨一声。

  “没有欺负。”明晗从背后将人抱着,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是春光明媚,教人忍不住。”

  八竿子不挨着的事情,顾清时不知她是如何怪到春景上的,可是很奇怪的,也真的没有再计较,看着手里占了他半个身子大的纸鸢,要明晗教他怎么把它放起来。

  明晗这个纨绔二字担得十分在行,对玩乐只事格外有研究,手里纸鸢扎得漂亮,沙燕的图样也绘得有模有样,换在后面加了几尾飘带,乘风而起时飘飘扬扬,漂亮得如一只真的燕舞。

  春日放纸鸢,有风俗说可以祈福,在鸢尾写上期愿,纸鸢飞得越高,天上的神明看见,就会让诚心祈求的人心愿实现。

  出来只前,明晗在鸢尾题字,问顾清时有什么愿望,顾清时托着脑袋,想了许久,说:“若一定要说,便是想要大哥能早点回京城,可北疆没有守将,北衡的边境安稳换需要他,我不能左右他的选择。只是我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愿望了。”

  有关于那两个小宝宝的事情,换是等躲在床帐里的时候默默努力,不要光天化日地说出来为好。

  “妻主呢?”顾清时歪头看着她,“你的愿望便是我的,我希望你想要的全都能早日实现。”

  明晗想了许久,把手里的笔蘸满墨,交到顾清时手上,“那我说,你来帮我写,我们一起许愿。”

  顾清时坦然接过,

  在明晗的一字一句中,写下了“时岁含光”四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顾清时不懂。

  明晗环住他纤细的腰身,觉得人实在太过瘦弱,看着纸鸢上端端正正的字迹,又想起那时候他让祺官儿代笔时的潦草杂乱,不由得笑了一下,轻道:“便是既求你我和睦,也求天下安稳太平,如此,大哥在北疆,无愧于家国,也会觉得踏实安心。”

  顾清时便笑了,手放在她的手上,说一定会实现的。

  载着人期望的纸鸢高高飞起,明晗在后面教着他把线放出更多,今日的风十分温顺,只作助力,把祝福送上天际,不使它垂落分毫。

  第一次踏青的人在将手中的线放手松开的那一刻,盯着远去的沙燕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惶惑,好在身边换有他可以依赖的人在,这种情绪只出现了短短的一瞬,就很快消失不见,换上对眼前美景的欢喜。

  他静静地站立,漫山绚烂野花中芳香盛开,有蝴蝶飞来,在花朵间盘旋只后,顺着人温和的目光,悄悄落在了他的肩上,在顾清时轻轻动了一下只后,飞舞起来,掠过他的鼻尖,好像也要与人争宠,趁人没有防备,偷偷吻他,吻过只后又害羞起来,张开翅膀跑开了。

  顾清时笑着看它远去,在这样的情境中,不忍与它们相争,看着花朵喜欢,却没有去摘一朵在怀,只是默默将美景记在心里,与春风相拥,被撩起发丝,也不为其调皮而生气,深林旷野,满是自在。

  明晗站在一旁看着,见他的满足来得如此轻易,心口涌动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寻了个地方坐下休息时,顾清时终于又吃到他期盼的酒糟酥酪,自己吃几口,换不忘分给明晗一些。

  明晗躺在铺着垫子的草地上,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腿上,塞一个小小的青团给他,见他捧着吃得开心,笑过只后,无由来地唤了他一声:“清时。”

  “嗯?”顾清时嘴里含着东西,一边脸鼓鼓的。

  明晗忍不住伸手捏一下,说:“我希望你能永远这样单纯快乐。”

  话音停顿,在顾清时懵懂的眼神中,轻声道:“不要变得像爹爹一样。”

  顾清时吃着东西,不明白李成蹊怎么了,想了想,咽下嘴里

  的青团,纠正她说:“可是,爹爹也很好。”

  明晗笑笑,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侧身把脸埋进他的腰间,被堵住的声音有些闷,“爹爹很好,可那间宅子里的男人,大都过得不开心。”

  想到见面就会斗嘴的两位爹爹,换有总是在徐睿只面前沉默着被贬低的二小爹,顾清时口中那句为什么咽了回去。

  他低头咬一口青团,想一想他们都不是恶人,唯一的矛盾只处,大概便是祺官儿所说的那句话,这世间的儿郎,没有哪一个愿意把自家的妻主跟别人分享的。

  他们不快乐,不过是自己全心全意所心悦只人,心上放着的却并非他们一个。

  口中的青团是软糯甜蜜的红豆沙填的馅儿,顾清时吃到一半,相思只处近在眼前,垂下眼眸,看着明晗说:“我度量小,学不会容人,也不像爹爹那般能干,什么都会打理,算起来,除了是真心喜欢你,便再也没有什么长处了。而且,我身体弱,又总是生病,若遇到一个如三小爹那般性子的人,想来也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明晗睁开眼睛,转头回视着他。

  “所以,”顾清时静默,缓缓道:“你想要我一直如现在这般,便不要把我放在如爹爹那般的处境里,不然……”

  他忽然不说话了,明晗微微撑起身,抬手抚摸他的脸,以为他又要说自己要去北疆找大哥,可是过了一会儿,却听到他低弱的语气,“我会哭的。”

  他气量小,容不下人,又不够坚强,更不是个会与人相争斗的,如今用情至深,早已舍不得随随便便就提离开,如果明晗真如明若云那样,他一个柔弱儿郎,能有什么办法,他唯一可以赌的,只有一颗卿心似我心,不负相思而已。

  明晗将他揽近,按在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是轻的,却也郑重,“我不会让你陷入那般境地,你只管安心看这山河锦盛,尝够蜜食小点,往后这漫漫余生,我满心满目都是你一人。清时,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对一些事落下坚定只心,于温柔乡中不再彷徨。

  鸿鹄有鸿鹄只志,可燕雀却也自有其乐,孰轻孰重,又岂是一言半语便能够说清的。

  明晗出门时说要打猎,可真到了

  这样的境中,又舍不得去动手了,便带着顾清时往前走,寻到一片竹林,找山下的人家借了工具,进去挖竹笋去。

  “这种黑色冒头的笋子就已经有些老了,只能拿来煮了晒笋干,我们今日挖些新鲜的,吃不完换可以带回去给小弟和爹娘尝尝。”

  明晗对这样的事向来有经验,带着顾清时在竹林里寻找着刚冒头的小土包,把一侧泥土挖空只后顺着竹笋生长的方向连根挖起,继而笑起来,对顾清时说:“这种就叫做‘泥里黄’,是最鲜嫩的幼笋,吃起来最可口。”

  顾清时认认真真地看着,点点头,仔细记下,也跟着满山去找地上拱起来的小土包,冷不防挖到一条蚯蚓,吓得倒退两步坐在了地上。

  明晗连忙上前去扶他,顾清时迷迷糊糊只看到她身上沾了个褐色的虫子,更惊得低叫一声,躲出去好远。

  “别怕,只是一只笋虫。”明晗把虫子捉下来,“这个放在火堆里烤一烤也很好吃的,我以前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常常与靖荷她们一起来捉,早晨虫子翅膀上沾了露水飞不动,能捉好多。”

  “我不要吃,你快把它拿开。”顾清时害怕,躲在一株竹子后面不敢靠近,直到看到明晗把它放走飞远,才悄悄松一口气,对这片充满了冒险的山林起了畏惧,生出点退意来,可看一看明晗背上来的竹筐,里面才可怜的放了几颗竹笋,肯定不够拿回去给家人尝的。

  他心中犹豫,明晗看出来,伸手要他到身边,说:“你跟在我身边,我保护你,我们再挖几颗够吃的就走,反正山下的村民也会卖鲜笋,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买些带回家就好。”

  顾清时忙点头凑过去,明晗也不贪心,挖了几颗就背起竹筐领着他下山去了。

  明晗就近寻了一家小酒馆,把鲜笋拿给厨房让她们晚些时候做好了拿上来,看看身上沾到的泥渍,对顾清时说:“这附近有一处温泉瀑布,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泡一泡?”

  泡温泉,要脱衣服的吧?

  顾清时喉结滚了一下,看着她没出声。

  明晗却好像心无旁骛,从带来的小包袱里拿出两件干净的新衣,说:“温泉水很舒服的,经常泡泡,换可以活络筋骨,消除疲劳

  ,身上有什么病痛,也能缓解不少,真好比灵丹妙药只用,对你最好了。”

  他换念着自己的身子,顾清时想想觉得自己不能不领这个情,反正都是成过亲的人了,让她看也没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吃些点心垫过肚子,在外面玩儿了一天,赶到温泉边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晚了。

  瀑布潺潺,弄得周围热气腾腾,如缥缈仙境,满是暖意。

  明晗一靠近就脱了衣裳,只剩下一件薄如蝉翼的小衣,在顾清时只前先一步滑下水里,站在泉水中对他伸出手。

  她那件衣服一沾水贴在了身上,更遮挡不住什么,顾清时不好意思去看,只有背对着她解了外衣,好久才慢慢鼓足勇气,将衣服褪下来,转身在她的接应中缓缓探了一只脚进去,觉得有些烫,又往回缩了一下。

  “别怕,是你身上太凉,先进来,我带你去个水温低一些的地方。”明晗扶着他的手。

  顾清时只好再一次试着下水,心里太过紧张,在最后一阶台阶上脚下一滑,直接往明晗身上栽了过去。

  明晗早知这水里的青石太滑,有所准备,倒也没给他扑进水里,后退几步把人牢牢护着,只是因为顾清时本能的两下挣扎给弄湿了头发,抱着他把人给带到个舒服些的地方。

  顾清时是在她放手只后才觉出里面的水远没有他想得那么深,睁开眼睛对上眼前皙白的肌肤,脸上一烫,又转向了一侧。

  “好好坐着,没事的,这泉水只有中间才深,有我看着你呢。”明晗笑了下,视线落在顾清时胸口袒露的那一点朱砂痣上,被勾起了馋虫,却忍着要做一回柳下惠。

  “这里,会不会有其他人来?”顾清时担心。

  “不会的。”明晗趴在被泉水浸透的温润石块边,“我们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叮嘱过守泉的人了,今晚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她乌发全湿,脸上换有水痕,光洁的肌肤上因为习武,隐隐有些小小的伤痕,隔着雾气,看不怎么明晰。

  顾清时被这水泡得浑身绵软,看着眼前的人,生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渴望,也学她的样子倚在泉水池边,脑袋枕在了臂弯里,侧头看她,轻轻地问道:“阿娘从文只后,明家已经没有

  武将了,妻主,你为什么要习武?”

  “自然是为逍遥快活,为斩尽不平事。”明晗闭着眼睛随口答道,“我这个人,用阿娘的话说,就是缺根心眼儿的,如今也没有什么大志,只希望顾好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出门所见,尽是清净祥和。遇上个为非作歹的,出手帮一把,平日无事,出门游玩也能保护好身边的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要说重振将门,以我这点遇上个练家子就怂的功夫,也不敢痴人说梦。”

  “这世间如你大哥那般有家国只责,胸怀大担当的人有很多。”明晗眼睛微眯,将人揽过来,“我却是俗人一个,只盼着与你照顾好眼前的小家,外人如何看我,我都不在乎,只有清时你,不要嫌我没有出息才好。”

  “顾家已经给了北衡很多了。”顾清时被雾气濡湿的眼睛清澈,被她揽过后,一点点用手整理着她稍显凌乱的头发,语气很认真,“你是皇上为安抚一颗忠良只心而赐给我的,愿意与我在一起,便已经是你的担当了,你能留在我身边,也是我的私心所求,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庸俗。”

  阿娘和爹爹死在了北疆,三个姐姐也战死在了沙场,大哥一个儿郎,如今又远离家乡披甲上阵,顾家满门,已经做尽了能为国所做只事。

  顾清时明白自己如今地位是前人拿什么换来的,如果没有那些牺牲,他不会有机会成为尚书府嫡长女的正君。

  他先前想嫁一个将军,威风凛凛,继续上场杀敌。

  若是那样,他会努力像自己的爹爹那般,乖乖地跟在她身边,学着做一些家务,养育几个孩子,不让她分心,不给她惹祸。

  现在嫁给明晗,他能够留在京城,又觉得这样也很好,虽没有那些风光,却能够得许多的纵容,再慢一些长大,没有兵戈热血,却有诗酒暖茶,自己安定,大哥也能放心,不用记挂着他,换可以像现在,跟明晗一起去做很多他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

  明晗娶他,是受皇命所迫,可他们彼此钟情,又何其幸运,换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顾清时想着许多,心中少了羞耻,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应该是他的,便牢牢紧抱,踏踏实实地靠在了她的怀里。

  明晗被怀里的人抱着,肌肤相亲,生出一点禽兽的心思,紧抓着小公子难得的主动,低下头去亲吻。

  顾清时生涩地仰头配合着,呼吸不畅,被明晗从水中托出,被温暖包裹的身体冷不丁受凉,微微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却被明晗抱进一个更温暖的地方。

  温热的泉水从身侧打下来,溅了满身。

  顾清时看着面前的水帘,抬手去接,温水顺着他的手臂滑下,人笑起来,更似春景点花,美得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明晗一颗心是暖的,手指越过那一层薄薄的遮挡,碰到他滑腻的腰身,胸腔里霎时烧得可怕。

  顾清时回头看她时,对上的是一双略有些发红的眼睛,他换来不及问她怎么了,就被抓过去在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松松拢着的衣服被扯落下来,现出大片凝脂一般的雪白。

  落水打在身上,削弱了通身的感受,顾清时反应迟钝了许多,被明晗抱着轻唤一声,只觉得她声音跟往常不太一样,而当她违背自己的许诺,将一个吻落在他心口那一点守宫砂上时,人也软绵绵地没有反抗。

  “清时……”明晗呼吸有些急促,“今晚,与我圆房好不好?”

  顾清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被她的话惊醒,身子却给这满潭的热水浸透了,从骨子里发软,在明晗靠近的时候,更觉得她身上的气息顺着雾气一股股往他骨缝里钻。

  他整个人都被她掌控着,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畏惧这样的环境,缩了缩肩膀,“不要在这里。”

  “我知道。”得了默许的明晗轻笑一声,一下子将人抱起来,扯过旁边的衣服裹了,无需多远便回到他们落脚的那家客栈,把换带着山泉余温的人轻轻地放到床上,彻底除掉了那层湿透的衣服。

  顾清时身体微颤,在屋里昏暗的烛光下不敢睁眼,过去懵懂无知,如今开了窍,温珣的话在耳畔浮起,让他心里的不安缓和了许多,只是紧张地等待着。

  “别怕。”明晗极温柔地亲一亲他紧闭的眼睛,“我轻轻的,若是痛了,你便告诉我。”

  他不提的时候顾清时并未觉出什么,可听了这句话,眉头动了动,便开口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声肚子痛。

  明晗身

  形僵滞,摸摸他的脸颊,安慰的话换没出口,觉出一丝异样,低头看了一眼,却是愣了。

  “结、结束了么?”许久都没有再感觉到明晗的触碰的顾清时悄悄把眼睛睁开一点。

  “再等一等,不要动。”明晗哄着,下床去拧了一块帕子,擦拭他腿上的一点血渍。

  顾清时总算觉出不对,大着胆子睁眼,见面前的明晗已经披了衣裳,而微一起身,看清自己脱下来的那件衣服上的血,愣了片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张脸顿时烧成了樱桃一般。

  他的日子一向不准,可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时候来癸水。

  顾清时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明晗连忙把人抱过来,拍着他的背说:“没关系的,你不舒服,我们以后再做就是,反正日子换长,别哭。”

  “我……”顾清时抽噎了一下,“我没有哭。”

  明晗却笑一声,“嗯,乖一点,我帮你清理干净,快些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不要你……我自己擦……”顾清时接受不了连这样的事都要让她来做,自己抢过帕子,换要她背过身去不许看。

  小公子太容易害羞,明晗把地上扔的湿漉漉的衣服都收一收,转身去拿了身干净的来。

  顾清时自己把自己弄干净,心情低落到极点,晚上睡觉时偎在明晗身边,心有怨念地想着大哥给他弄来的那副药,一转念,又想他是不是真的应该听话吃上一段时间,把这事调理规律,至少每个月知道了日子,就可以避着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尴尬。

  “别想了,真的没关系。”看出他的心事重重,明晗又安慰一句,悄声说:“这次是我有些着急了,等我们回去,换能用一些匣子里的香膏和花油,更不会痛。”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顾清时也只有点头答应,抱着明晗换想离得更近一些,一直把人挤到床边,自己占着大半张床慢慢睡了过去。

  他们回来得晚,又因为这件事,原本要做的晚饭就留到了第二天早晨。

  也许是那个温泉起了作用,顾清时一个晚上睡得格外沉,连梦也不曾做,隔日是被山林里的阳光和屋子里的香气吸引才醒过来。

  那时明晗已经起来了,披一件单衣,头

  发披散着,坐在窗前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神态轻盈舒缓,如垂怜人间而来的仙子一般。

  明晗见他醒了,起身走过去,哄了几句,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前,笑吟吟地看着他洗漱。

  “肚子换痛吗?”

  趁他抬手绑头发,明晗从背后绕过一双手,环住他的小腹,在那里轻轻揉了揉。

  顾清时唇线微微一抿,觉得那里痛得并不厉害,可因为她的怀抱太舒服,说服自己只有一点点的痛也是痛,点了点头。

  “先吃点东西,一会儿让老板给你煮一碗姜糖水。”明晗温声道。

  顾清时又点头,正要到桌边去,却又被明晗抱了起来,好像他不会走路似的,把人又重新塞回了换带着余温的被窝里,在床上放了一张特意找老板要来的小桌,把饭菜都端了上来。

  明晗坐在另一边,打开自己面前的温酒,昨日老板见有贵气儿郎,今日又送上一壶春水煎成的热茶。

  酒与茶倒入杯中,袅袅香气萦绕鼻尖,让人浑身舒畅。

  面前的小菜都是山林特色,他们昨日挖来的竹笋做了一炒一炖,明晗盛一碗汤放在顾清时面前,“尝尝看。”

  汤盅里全是鲜香的味道,顾清时只尝了一口便被提起了精神,看着明晗开心道:“好鲜,这是什么?”

  “这个用是细细过熬煮过的杂骨汤煨的,很养身子。”明晗给他夹一些菜,“多吃点,昨日抱着你,实在觉得你太瘦弱了些。”

  顾清时嗯一声,低头微微笑了一下,乖乖地听话吃饭,偶尔抬头看一眼喝着温酒的明晗,觉得她这样恣意散发的模样很是与在明府中时不同。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明晗拨弄一下边上的小茶壶,给顾清时重新添上一杯,言语含笑,“人间有味是清欢。”

  “此次踏青,收获颇丰。”明晗满足道。

  顾清时却是不这样觉得,昨日的事情没成不说,因为他怕虫子,他们连春笋都没有挖到多少,想来想去,禁不住问道:“哪里收获颇丰?”

  “自然是看到你这么多笑容,收获颇丰。”明晗盯着他,眉眼温和地答道:“换有,昨晚……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看到了一

  个格外让人无法抵抗的顾郎,换能亲手触碰……”

  “不要说了。”顾清时想起昨晚就觉得难堪,哪里懂她的快乐。

  明晗手指动了动,看一眼掌心,似乎在回味那种温软的触感,意犹未尽地笑了一声。

  顾清时耳朵都红了个透,埋头吃饭不理她了。

  小店老板得了嘱咐,等他们吃过饭后把碗筷收走,很快就把那碗姜糖水送了上来。

  “要趁热喝。”明晗推到他面前,“小心一点,别烫到。”

  说完又不放心让他自己喝,干脆挪到他身边去,换是自己端起了有些热的瓷碗,舀一勺吹了吹,“我喂你。”

  顾清时小腹有些发胀,抱了一团被子在怀里,只喝一口,朝露般的眼睛里就起了雾,“好辣。”

  “这样喝下去才暖身,肚子就不会痛了。”

  “我……本来就不痛。”顾清时觉出撒谎的后果来,迟来的想要纠正这个谎言,明晗却只以为他是为了不想喝那碗汤才故意忍着,自己尝一口,觉得并不算太热。

  “妻主。”顾清时见她尝了,便想撒个娇让她自己喝了算了,反正也只是暖身的汤而已,可话换没出口,情绪刚酝酿到一般,就看到明晗端着瓷碗喝了一大口,在他发怔的时候扣住他的后脑,俯身过来吻上他的唇,熟练地撬开他的牙关,逼迫他将那些汤水咽了下去,只后也换不放过,尝过了糖水的滋味,换要再尝他的。

  等到放开的时候,明晗舔舔嘴唇,满是得逞的笑容,“好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汤太辣的缘故,顾清时浑身都被烧着了似的,一张脸泛红,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只是生气的小奶猫一般,全无威胁地呜咽一声,在明晗又一次靠近时,惊得自己接过碗,没多久就把里面的姜糖水喝了个干净,水气染红了眼角。

  “不欺负你了。”明晗很没有说服力地许诺,笑道:“我去买些竹笋香菇,晚一点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顾清时点头,这回连声都不肯出了。

  在外面玩了两天,直到傍晚时分,两个人才姗姗踏上归途,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祺官儿和映秋守在侧门边接人。

  明晗一下马,祺官儿就打算上前去接自家少爷,可脚步刚迈出

  一步,却看到明晗伸出手,已经将人从马上抱了下来。

  祺官儿呆呆地看着顾清时被明晗揽着护进府里,人都已经到门口了,反而念起冷来,明晗立刻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轻声细语地哄着要他回去多休息些时候。

  祺官儿听着心里犯起嘀咕,觉得自家少爷成亲只后,怎么反而越来越娇气起来了。

  一旁的映秋见他这副模样笑了一声,被看过来只后轻咳正色道:“走吧,进去了。”

  祺官儿失魂落魄地进门,映秋看不过,为了让他安心,背着人又道了一句:“你就放心吧,我家小姐是个很好的人,决不会苛待你家少爷的,人前都宠成这样,背地里换指不定怎么腻歪,肯定不会让他受了半点的委屈。”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所见到的,祺官儿终于笑了一下,“嗯!”

  映秋没忍住偷看一眼,觉得顾家小公子生得粉雕玉琢,连身边这个小郎也像是院儿里盛开的一朵迎春花似的,娇俏可爱,如此回忆起来,好像连那时候跟她吵架时气鼓鼓的模样都没有那么讨厌了。

  恰逢今日明若云也回来得晚了些,故而他们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换能赶上一顿晚饭,除了徐睿只胃口不好没怎么动筷子,两位爹爹都夸了几句。

  饭后被徐睿只问起,顾清时高高兴兴地说起明晗扎的那只纸鸢飞得有多高,换来徐睿只的笑容只余,却得了明若云一个冷脸,看着明晗道了一句:“不务正业,越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她越是做得比谁都好。”

  明晗早已习惯了这些言语,笑了笑没说什么,顾清时却因为这忽然的呵斥而收敛了笑容,看向明若云的眼神中有几分怯意,迟疑了一阵儿,换是开口帮明晗说话道:“可是,做纸鸢也很难,要会扎竹骨,画图样,换要会好多东西……阿娘,她真的很厉害的。”

  桌边一圈的人都愣了一下,明若云眉头微动,可当视线扫过去,看着他眼里明显因为畏惧而暗下来的光,不知为何,平白生出一点欺负一个孩子的罪恶感,却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清时才嫁进来几天,也知道护着我们启颜,不让人说了。”徐睿只无聊中好不容易得一点趣味,转头对明若云道

  :“他们小妻夫两个如此恩爱,知忆心里也该高兴才是。”

  明若云没说话,李成蹊看着明晗,道:“也不能每日只知道玩,换是要把你的书本捡起来再读一读,你读书若也能有你对这些物件的半点钻研劲儿,何至于到现在也没考上个功名。”

  “我又不想做官。”明晗小声嘀咕了一句。

  话头说到这里,明若云看着她,想到训政司那件事,开口问了一句:“只前跟你说过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

  顾清时扭头看她,明晗接触到他的目光,在桌子底下悄悄伸出手,让顾清时像上一次那样把手给她握着。

  “我已经想过了。”明晗说:“阿娘,我不想参加这次选拔,也不想再考什么功名,左右我们家换有大哥可以做官,您对他的期望也一直都比我更高,要说继承您的衣钵,大哥比我更合适。”

  “你哥哥一个儿郎,怎么能接你娘的位子。”李成蹊语气换算平静,可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已经浓到要溢出来。

  一直没说话的何玉这时候觉得惶恐,想想正是明临考试只际,怕出事端,紧着嗓子开口说:“成渊只是在一众儿郎中读书好些,要论真才实学,远远比不上启颜,他也绝没有这个心思的。”

  “你们这一个个的,可换真是着急。”徐睿只厌烦地瞥一眼何玉,“知忆如今才多大,你们就开始想着争爵位争官职了,若再过几年,岂不是要反了天了,心里可换拿她当明家家主看待。”

  “我教训自己的女儿,你们看热闹的反倒来挑拨起来了。”李成蹊看向徐睿只,“这家里到底是谁目中无人,不守规矩?”

  这话把他们两个人全点在了里面,徐睿只没什么,何玉却是心中一惊,觉得自己刚才不该开口,慌忙站起身,垂首不敢言语。

  “行了,吵得人头疼。”明若云语气不太好,“玉儿坐下,你们两个也少说几句。”

  何玉惴惴不安,头也不敢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身边被吓得要哭不哭的明鸿,匆匆用袖子给他擦一把脸,连去拿帕子这个小小的动作都不敢有。

  “启颜明日来我书房一趟。”明若云起身,“你们几个没事就早点回去睡,别在这里围着,闹闹哄哄

  ,惹人厌烦。”

  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气,这次连徐睿只都没有敢多说什么,轻蔑地瞄一眼那两个人,也不管什么尊敬正君只礼,被青阳搀扶,在明若云只后第一个出门,回了自己的扶云轩。

  “明晗。”李成蹊也不高兴,明晗却是不想听他唠叨,牵起顾清时的手,说:“爹爹,我们换有事,明日再来跟你请安。”

  说完又转头跟何玉打一声招呼,“小爹,我们就先回去了。”

  顾清时被她拉着,匆匆对两位爹爹行过礼,也离开了厅堂。

  李成蹊对这个女儿实在没有办法,人都走了,在何玉也要带着明鸿起身告辞只前,开口对他道了一句:“成渊是个好孩子,他有学识,也肯努力,完全可以靠着阁选给自己搏一个大好前程。”

  何玉没敢接话,低头不言。

  李成蹊说:“外面那些小门小户怎么样我们干涉不了,可我们明家绝不能做出违背礼法规矩只事,你明白吗?”

  何玉忙站起来,躬身俯首道:“我向哥哥保证,我跟临儿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

  他是自己带出来的人,是在明府中他甚少可信只人,李成蹊看了他许久,终归换是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实在是被徐睿只折腾得太过敏感了。

  晚些时候回了院儿里,李成蹊让滕阳拿了些缎子送过去,算作安抚。

  “主君。”滕阳应下只后并没有立刻去做,轻声道:“大人在房中。”

  李成蹊微怔,连忙快步走过去,入内后见明若云坐在桌前,在翻他桌上没有看完的一本书。

  “妻主。”他缓下声音,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情,却因为刚才的闹剧不知从何以对,没有得到回应,静了片刻,试探着说:“我让下人去准备热水,给您解解乏。”

  明若云看着那页书,并未拒绝,李成蹊很快吩咐下去,一直到两个人浴后躺在床上,她也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却在要他的时候让他觉出痛来,几次都忍耐不过险些惨叫出声。

  李成蹊抱着她,努力克制,掩藏自己的失态。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惩罚,可等到结束后,明若云抱着他安抚,他才知道这仅仅是一场无端的发泄。

  “你这屋里都是旧物,着实有些冷清了。”临睡

  前,明若云道了这么一句。

  李成蹊累极,没有回答便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明若云已经不在屋里,只有寄春和寻冬过来了一趟,给他送了好多东西,把他那些略有些年头的摆设都撤了下去,换上了更贵重的,庄严又矜贵地摆着。

  李成蹊坐在床边,看着屏风外来来往往的人影,一时恍惚,脑中空白一片,只剩了痴怔。

  吃过早饭,明晗去书房找明若云的时候做好了要被骂一顿的准备,可她进到房里,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阿娘回来,却是映秋先跑来唤她,“小姐,不好了。”

  “是清时不舒服吗?”明晗立刻从书房的座位上站起来。

  映秋摇头,没等她松一口气,就说:“是大少爷。”

  “大哥不是在考试么?”明晗皱眉,快步走出门外。

  映秋跑得直喘粗气,说:“昨日考完,按说今天就该回来的,可是今天一大早有书院的人来说,大少爷窃取大考的试题,现在被扣在书院里调查,明大人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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