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寺院访友_一点相思两世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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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寺院访友

  日晴开始梳头了,程嫣仍是着迷的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全新的容颜,不由得想,现在如果有法子让她回到现代,但回到现代的她就像过去一样那么的丑,她会做何选择?

  她要留下来!

  是的,她要留下来,她宁可在各种不便的古代做美人,也不要回到便利的现代过丑女的生活。

  那她的家人呢?怎么办?她不会想见他们吗?

  说真的,她的丑也带给家人很大困扰,父母还怀疑过她是在医院抱错的,所以她不在比较好吧?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和恶魔做交易了,为了得到求之不得的事物,甘心出卖灵魂。

  而她,她不必和恶魔做交易,老天爷将她送来了这里,让她在一个绝世美人身上重生,让她拥有了全新的人生,她傻了才要回去。

  她看着镜子笑了起来,浅浅的笑,露出两排洁白贝齿。

  哎,要命,笑起来更美了,简直颠倒众生啊!

  ————

  九龙寺。

  位于铃枫山上的九龙寺是间皇家寺院,也是座古刹,大小殿宇加起来有三、四百间,盘踞了半座的铃枫山,红墙碧瓦、楼殿重叠、清幽宏伟,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入寺。

  即便是铃枫山,也不是寻常百姓能上去的。因为铃枫山那连绵的山脉从远处望去像极了一条长龙,九龙寺也因此命名为九龙寺,来此的贵人均会留诗赠碑,大武朝从开国皇帝到如今在位的皇帝均在寺里留下了诗句,极为难得。

  此时,偏殿里头灯架上佛灯长燃,有十来个小沙弥在诵经,人人面前都摆着一本《大佛经》,更深的一处厢房里,窗子敞着,晨风送爽,大雨下了整夜,终于停了。

  室内有尊罗汉像,蒲团香案极是普通,檀香袅袅,茶香袅袅,闻那茶香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而墙上的对联亦是十分普通,上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下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两名男子对坐着下棋,一个戴了半脸面具,像是阴阳脸,但露出的一双眼眸极是冷峻,他走的是黑棋,像极了他的人,仿佛身处在满园繁花似锦的春色里也难消融他身上的冰冷。

  另一个是僧人,刀削似的轮廓极为刚毅,剑眉凤眸,是个半点都不像僧人的僧人,他手绕禅珠,神态轻松,走的是白棋。

  “人都到城外了,不回京去,究竟来这里做什么?还一赖就是五日,把大军驻扎在山脚下成何体统?”秦奕有些嫌弃的说道。

  秦奕是他从前的名字,他现在法号唯心。

  “还能来做什么?”封潜落下一棋围住了白棋的去路,口里淡淡的说道:“不就是来劝你还俗的吗?”

  秦奕低垂的眼睫掩去了眸色:“既已出家,岂有还俗之理?那是对佛祖的大不敬,我可不做对佛祖不敬之事。”

  封潜神情专注,在棋盘上一步一步的落子,一边说道:“你这和尚一做就是三年,还不乏吗?”

  “阿弥陀佛。”秦奕念了句佛号:“施主不要乱说话,贫道乃得道高僧,非和尚也。”

  封潜长指夹着一颗黑子,落子毫不迟疑:“你得什么道了?生得与我一般高,怎会是高僧?”

  秦奕笑了。

  “不说了,施主悟性低浅,不会明白。”

  棋局终了,封潜以两子之差落败。

  秦奕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你又故意输给我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恋慕之心哩。”

  “我没让你。”封潜淡淡道:“是你进步了,在这寺院之中无事可做,自然棋艺激进,你能赢,是你的实力。”

  秦奕才不信,道:“说了我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你又何必次次处心积虑的要输给我,难不成输你一盘我会哭天抢地吗?施主内疚感这么重,可是我的罪过了,阿弥陀佛。”

  封潜眼神一黯:“自然是你的罪过了。”

  皇上、他和秦奕,三个人交错着影响彼此的命运,同一场战事,他为救皇上而毁颜,而秦奕为救他遇上金国内力高强的国师,让对方废了武功,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于打仗行军上已形同废人,再也无法驰骋沙场。

  秦奕白手起家,在京城毫无根基,他靠军功为自己打天下,从善于用巫术的乌藏族到剽悍的东西突厥,乃至于高句丽和契丹,一场又一场的战役,被喻为镇边之石。因战功彪炳,受封敞王,御赐宅邸,由此在京城有了根基,然而三年前受伤之后,他却选择了在九龙寺削发出家。

  他知道秦奕为何这样做,他不想留在京城让人们议论那场战事而影响了皇上,还婉拒了皇上要他统领京城禁军的旨意,执意留在铃枫山里,一待就是三年。

  “你不找阿莺了?”封潜看着正行云流水般在泡茶的秦奕:“你躲在这里,要如何找阿莺?”

  秦奕和妹妹秦莺在他十一岁那年因家乡洪灾而失散,父母皆死于那场洪灾,唯一的妹妹却在逃难时失散了,秦奕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妹妹,多年来明查暗访,多次亲自回到故乡找人却是一无所获。

  “施主又口误了。”秦奕端起自己泡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贫道是出家,不是躲,贫道也没有放弃寻找胞妹,只是缓下脚步罢了,有缘,终会相见。”

  他是武将,虽然武功废了于日常无碍,但等于失去了战场,他不想在两兵交战的关键时刻成为大军的累赘,且他也不愿留在京中成为只有头衔不做事的禁军统领,让皇上受人非议。而只要他人留在京里,皇上势必千方百计的要对他好,他不愿让皇上费心,选择当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是最好的法子。

  反正,他没成亲,没有家累,唯一的妹妹又渺无音讯,待在铃枫山上修身养性,如此,他才能真的逐渐淡忘过去驰骋沙场的快意日子……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程嫣……现在该称她安承嫣了,她非常着迷于自己精致的容貌,每日都要拿着小铜镜看上许久,不管每日日晴、锦茵怎么拿她当娃娃似的装扮她,她都无异议。

  前世,因为容貌丑陋,她不敢买漂亮的衣服,怕穿上被人说丑人多作怪,总是挑些黑色、灰色等不引人注目的颜色,款式更是保守到家,长裤、长裙是基本的,尽管她一双长腿白皙又笔直,可她从来没穿过短裙,同样是怕被人说是背影杀手,转过来不能看。

  她很自卑,真的很自卑,有时恨不得自己没出生过的那种自卑,所以现在的她很快乐,即便没有网路没有手机、没有太多的娱乐、没有冷气、没有二十四小时开门的便利超商,但她如鱼得水,觉得来到了她该来的地方。

  “王妃,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您不累吗?”日晴有些担心主子才刚康复不久的身子禁不起折腾。

  安承嫣却是步履轻盈,微微笑道:“再走一会儿。”

  每日用膳之后,她都要散步消食。

  时值夏季,王府的花园里绿树成荫、花团锦簇,素馨花、玉簪花、金雀花开得满园,香气浓郁,闻着心情都会变好。

  安承嫣领着日晴、锦茵信步而行,夏风撩起了她的发丝,四周隐隐花香浮动。前方几个扫小径的丫鬟拿着竹扫帚围在一块儿说话,看着就很有在讲秘密的气氛。

  安承嫣走了过去,裙衫曳地,眉眼含笑,神色娇艳:“你们在说什么啊?”

  围着交头接耳的几个丫鬟根本没发现有人来了,听到安承嫣的声音,发现来人是王妃,个个都吓了一大跳之后大惊失色。

  “奴婢该死!王妃恕罪!”洒扫丫鬟们皆诚惶诚恐的跪下了。

  安承嫣失笑道:“都快起来,我只是问你们在说什么,何需惊恐成这般?”

  可是,没有人敢起来,她们将头垂得更低。

  “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王妃恕罪……”

  安承嫣慢慢挑起了纤眉,道:“不起来的人我就降罪。”

  跪着的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踌躇了一下,总算一个跟着一个的起来了。

  安承嫣很满意这成果,又恢复了笑容,嫣然一笑道:“好了,现在跟我说,你们适才在讨论什么?”

  几个丫鬟同时看着一个丫鬟,显然她是资历最深的,是她们这群丫鬟的头头。

  安承嫣也看着她,和善地道:“你代表她们说吧。”

  “是……”那丫鬟福了一福,润了润唇才慢吞吞的说道:“奴婢秋香,听说王爷已回到城外,却是去了九龙寺,不愿回京。”

  安承嫣平时并没有在打听封潜的消息,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已到了城外,丫鬟们会在此议论,说的肯定是封潜不愿面对她这个御赐的妻子,所以没有进京。

  她眨了眨眼睛,道:“这想法太狭隘了,不好,王爷可能是有要事要上九龙寺去办,不是不愿回京,办好了便会回来。大家以后遇到问题时要多点客观的想法,才不会被自己的思想给绑死了。”

  真是神奇,自从她知道自己“变美了”之后,话也多了,性子也开朗了起来,跟前世封闭的她判若两人。

  什么客观?什么狭隘?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她们有听没有懂,但从语气也听得出来王妃并没有生气,众人连忙“是”的应承了一声。

  安承嫣又笑了笑,饶有兴致的问道:“就只是说这个吗?”

  秋香期期艾艾的说道:“还有……还有那张勇的老母亲生了重病,怕是撑不到中秋了。”

  “张勇?”安承嫣一会儿才想起张勇便是砸死原主的人,若不是他把原主砸死了,她也不会穿越过来。

  她有研究过张勇的心态,一个原来是要讨原主欢心的下人,怎么会忽然凶心大发,还闯下了大祸?估计是原来性格便是很偏激的人,让原主嫌恶冷待之下一时冲动行凶,又承受不了后果,立即跳井自尽。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就是性格阴暗了点,现代说的恐怖情人类型。

  她问道:“你们识得那张勇的娘?”

  秋香道:“原本张婶子是在大厨房里干活的,可张勇对王妃犯下了死罪之后,大总管便气冲冲的将张婶子赶出去了,他们母子一向住在府里,此刻估计是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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