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又走了
乔乔本来就是来看楚晰的，做事情自然以他为重。楚晰为因为季域郁郁寡欢了三年多，这次又差点儿没了孩子，从朋友的角度出发，他巴不得两个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单义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经过这次的事情，前两天对季域攒起来的拿点儿好感也都烟消云散了：“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从我医院走，你和乔乔身形相当，让他假扮你，你化妆成医务人员，坐着救护车走，我会多安排几辆车混淆视线，保证不会让季域发现。”
楚晰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单义说：“这都不算什么，人生嘛，总要给平淡的日子里加些有意思的事情才行，至于你……你那几张银行卡也要动用了，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比较好迷惑季域的，最好离昆城远一点，让乔乔引他过去。”
楚晰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幽幽开口：“你说季域如果知道我快要死了，心里会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单义没听明白，有些一脸懵逼的看向乔乔，乔乔也不知道楚晰要干什么，想到季域之前来找自己时的样子，心里有些发堵：“会的吧，至少愧疚是免不了的。”
楚晰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的说：“那就让他愧疚吧。”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可奈何多半是不够狠心，只要心够硬，就算是敌强我弱也不见得不会赢。
人们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楚晰虽然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女子，但在季域面前弱却是真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肚子里这个孩子怀了不到两个月，就两度因为季域和唐卞发生危险，再弱下去以后凭什么去保护他，凭什么做他的爸爸。
“那就去金城吧，我的老家在金城周边的一个小县城……我也有十多年了没回去过了，都说落叶归根，人如果要死了，应该都会回家看看，季域如果有兴趣，也让他去那里看看我的过去。”
乔乔张了张嘴：“楚楚，你……”
你这不是自揭伤疤吗？
楚晰的老家在金城，这件事情，他只对乔乔提过，因为那个地方，是他烫在心口上，这一生都抹不去的伤疤。
“无所谓了，很多时候那些事情不是你藏起来他就能消失的，我像掩饰自己身上最丑陋的伤疤一样，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卑微的源头，但有时候想想，或许知道了他也能明白我这些年在他那里经历了什么，用仅存的愧疚，放我自由。”
乔乔红着眼睛，看了楚晰好半天才埋下脑袋点点头，或许你身旁路过的每个人内心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们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只是没有被触碰到伤心之处。
反而是楚晰笑着拍了拍乔乔的手背，安慰他说：“都过去了，乔乔，你看，我们都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努力不是吗？”
乔乔乖乖点点头：“嗯，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单义听得一头雾水，又觉得不该去揭别人的伤口，就留他们两个待着，自己去安排离开的事情。
……
季域动作要比单义预估的快很多，楚晰他们收拾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刘芳打来电话：“不行，季域太厉害了，他现在还能信我的话完全是因为关心则乱，我怕继续下去别说瞒不过，你怀孕的事情恐怕都会被发现。”
楚晰点点头问单义：“他如果现在就知道，我们还躲得了吗？”
单义安慰他说：“放心，我那里不算远，季域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咱们。”
楚晰点点头，对刘芳说：“那别兜圈子了，刘医生，麻烦你直接告诉他，我胃癌晚期，放弃治疗了。”
刘芳欲言又止了好半天，叹了口气，对楚晰说：“行。”
她那个关心则乱，用的一点儿都没夸张，季域平时多冷静，扯到楚晰的事情就有多慌乱，以至于在刘芳口中听到最不想听的答案后，连查证都没有，就飞到了昆城。
他到的时候，楚晰已经到了新的地方，乔乔穿着他的衣服，乘车绕到隔壁城市往金城方向去了，枫桥居人去楼空，单义请的保洁正在打扫卫生。
季域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呆住了，在门口傻站了好半天才被保洁的问话惊醒，声音有些发涩的问：“这里住的人呢？”
保洁说：“不知道，可能搬走了吧，我们来的时候就走了，是您的朋友吗？他把手机落在这里了，您方便的话，转交一下吧。”
季域条件反射性的接住对方递过来的手机，心轻飘飘的悬到了云端，肠和胃都像是掉到了无底洞，五脏六腑坠坠的难受。
又走了，楚楚，你就那么恨我吗？每次都要在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一声不响的离开，死也不肯见我一面吗？可是不管你多恨我，怎么能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世界那么大，一个人要是想走简直太容易了，季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楚晰，只能打单义的电话：“人呢？你把他弄去了哪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单义早就等着他质问了，淡定的说：“我不知道。”
“你他妈知不知道，他得了胃癌，你怎么敢让他到处乱跑！”
“季域，”单义顿了一下，说：“让他到处乱跑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你。”
楚晰每一次离开都是为了躲着自己，季域心里抽着痛了一下，他明白，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无话可说：“好，都是我的错我承认，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单义，楚楚需要治疗，你们就算不爽我，也不能拿着他的命开玩笑，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小楚说你总是错过之后才肯低头，我算是明白了，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给你后悔的机会，季域，你都有唐卞了，放过小楚吧，他不想见你。”
季域心痛的要死，单义不温不火的态度的态度让他杀人的心都有了：“你他妈疯了！这是见不见我的问题吗？他要治病！你不是也喜欢他吗？凭什么拿着他的生命开玩笑？”
“这是小楚自己的选择，季域，我不是你，不会左右他的决定，也不可能告诉你他在哪里，回明城吧，小楚他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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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义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经过这次的事情，前两天对季域攒起来的拿点儿好感也都烟消云散了：“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从我医院走，你和乔乔身形相当，让他假扮你，你化妆成医务人员，坐着救护车走，我会多安排几辆车混淆视线，保证不会让季域发现。”
楚晰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单义说：“这都不算什么，人生嘛，总要给平淡的日子里加些有意思的事情才行，至于你……你那几张银行卡也要动用了，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比较好迷惑季域的，最好离昆城远一点，让乔乔引他过去。”
楚晰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幽幽开口：“你说季域如果知道我快要死了，心里会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单义没听明白，有些一脸懵逼的看向乔乔，乔乔也不知道楚晰要干什么，想到季域之前来找自己时的样子，心里有些发堵：“会的吧，至少愧疚是免不了的。”
楚晰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的说：“那就让他愧疚吧。”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可奈何多半是不够狠心，只要心够硬，就算是敌强我弱也不见得不会赢。
人们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楚晰虽然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女子，但在季域面前弱却是真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肚子里这个孩子怀了不到两个月，就两度因为季域和唐卞发生危险，再弱下去以后凭什么去保护他，凭什么做他的爸爸。
“那就去金城吧，我的老家在金城周边的一个小县城……我也有十多年了没回去过了，都说落叶归根，人如果要死了，应该都会回家看看，季域如果有兴趣，也让他去那里看看我的过去。”
乔乔张了张嘴：“楚楚，你……”
你这不是自揭伤疤吗？
楚晰的老家在金城，这件事情，他只对乔乔提过，因为那个地方，是他烫在心口上，这一生都抹不去的伤疤。
“无所谓了，很多时候那些事情不是你藏起来他就能消失的，我像掩饰自己身上最丑陋的伤疤一样，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卑微的源头，但有时候想想，或许知道了他也能明白我这些年在他那里经历了什么，用仅存的愧疚，放我自由。”
乔乔红着眼睛，看了楚晰好半天才埋下脑袋点点头，或许你身旁路过的每个人内心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们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只是没有被触碰到伤心之处。
反而是楚晰笑着拍了拍乔乔的手背，安慰他说：“都过去了，乔乔，你看，我们都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努力不是吗？”
乔乔乖乖点点头：“嗯，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单义听得一头雾水，又觉得不该去揭别人的伤口，就留他们两个待着，自己去安排离开的事情。
……
季域动作要比单义预估的快很多，楚晰他们收拾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刘芳打来电话：“不行，季域太厉害了，他现在还能信我的话完全是因为关心则乱，我怕继续下去别说瞒不过，你怀孕的事情恐怕都会被发现。”
楚晰点点头问单义：“他如果现在就知道，我们还躲得了吗？”
单义安慰他说：“放心，我那里不算远，季域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咱们。”
楚晰点点头，对刘芳说：“那别兜圈子了，刘医生，麻烦你直接告诉他，我胃癌晚期，放弃治疗了。”
刘芳欲言又止了好半天，叹了口气，对楚晰说：“行。”
她那个关心则乱，用的一点儿都没夸张，季域平时多冷静，扯到楚晰的事情就有多慌乱，以至于在刘芳口中听到最不想听的答案后，连查证都没有，就飞到了昆城。
他到的时候，楚晰已经到了新的地方，乔乔穿着他的衣服，乘车绕到隔壁城市往金城方向去了，枫桥居人去楼空，单义请的保洁正在打扫卫生。
季域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呆住了，在门口傻站了好半天才被保洁的问话惊醒，声音有些发涩的问：“这里住的人呢？”
保洁说：“不知道，可能搬走了吧，我们来的时候就走了，是您的朋友吗？他把手机落在这里了，您方便的话，转交一下吧。”
季域条件反射性的接住对方递过来的手机，心轻飘飘的悬到了云端，肠和胃都像是掉到了无底洞，五脏六腑坠坠的难受。
又走了，楚楚，你就那么恨我吗？每次都要在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一声不响的离开，死也不肯见我一面吗？可是不管你多恨我，怎么能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世界那么大，一个人要是想走简直太容易了，季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楚晰，只能打单义的电话：“人呢？你把他弄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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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知不知道，他得了胃癌，你怎么敢让他到处乱跑！”
“季域，”单义顿了一下，说：“让他到处乱跑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你。”
楚晰每一次离开都是为了躲着自己，季域心里抽着痛了一下，他明白，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无话可说：“好，都是我的错我承认，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单义，楚楚需要治疗，你们就算不爽我，也不能拿着他的命开玩笑，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小楚说你总是错过之后才肯低头，我算是明白了，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给你后悔的机会，季域，你都有唐卞了，放过小楚吧，他不想见你。”
季域心痛的要死，单义不温不火的态度的态度让他杀人的心都有了：“你他妈疯了！这是见不见我的问题吗？他要治病！你不是也喜欢他吗？凭什么拿着他的生命开玩笑？”
“这是小楚自己的选择，季域，我不是你，不会左右他的决定，也不可能告诉你他在哪里，回明城吧，小楚他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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