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思源高中的贴吧最近可谓是风起云涌，人来人往吵得不可开交。战场上瞬息万变，敌友也不过是几个字母组成几个字的距离。包括但不限于集体对外撕，分团体内撕，还有内外一致嘲笑学校里那辆花枝招展的“自由女神”奥迪车。慕名而来的外校同学纷纷加入键盘之战，学习减压之余还能练习打字速度，可谓是一举数收。
学校宣传办的老师抓住机会出面控评，嘴上说着查出带手机的学生要重罚，回复后面又跟着一连串“招生宣传”，可谓是各校勤劳招生的典范。
江晚城从星期一气到了星期二凌晨五点钟。气急生胆大，胆大出新招。
凌晨五点的光线偏暗，学校南边的操场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半米多高的铁网里左右张望着钻进来。
江晚城昂首挺胸向着铁丝网走过去，吓得三四米处捂着脸的学生头也不回地往回跑。他不甚在意地啧了一声，弯腰屈膝，探头挺胸而出。也不管边上暗中观望的人，径直往大马路上提前约好的车走去。
江家院子的大门紧紧锁着，江晚城熟门熟路地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去，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他凭着感觉找到那辆让他烦心的s4，二话不说就踢了两脚。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拐进江北寒的房间里，偷拿了江北寒一套新的西装。将自己打扮的不像自己之后，他才开着那辆s4去了学校。
本以为把s4停在那辆众人耻笑的a4边上，就不会有人再说了。这种证明方法，让他一个上午都洋洋得意，一夜未睡也不见得困。
但情况却和江晚城的想法背道而驰，贴吧里的讨论比往日还要激烈。大家一致认为是s4的主人来恶心a4车的主人。
江晚城一口怨气卡在胸腔里，喷不出来，掏出手机回帖：“人也许是同一个主人呢，车多得你等望尘莫及，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我劝尔等有点B数。”
“哟，我好怕怕怕......哦......”
“同学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憨逼吧？”
“恕我直言，要真像你这么说的，车主怎么不把家里的车全开过来以证没装不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开过来？”江晚城咬牙切齿地打字，“等着”。
下面的回答都是清一色的“啧啧”声，甚至还有人要人肉他出来。
这就过分了。
江晚城无视花寅让他将车开回去的劝说，硬是在星期三凌晨五点爬起来回家又开了辆奥迪Rs4过来停在a4的边上。
这次，他懒得再去贴吧跟人理论，什么都不说。趁着晚自习最后一节自习课又偷偷溜回家开了辆Rs5过来。就连星期四上午的期中考试，他也卡着点提前交卷，就为了回家开车。
花寅劝他至少复习一下，但人说了考试不要太简单，那些个答案他每个都见过，随便一选就是正确。
江晚城沉迷于回家盗车，最后一门理综老师都像是玩儿似的，照样提早交卷。回到家里车库一看，奥迪牌汽车已经被他搬空了，他往西边走过去，江南天前不久送江北寒的生日礼物还带着红花停在那里。他几乎没有犹豫，从一大包车钥匙里准确找到这辆限量版迈巴赫的钥匙。
黑色的迈巴赫车耳朵上各挂着小红花，顶部车标旁边还竖着一面红旗。江晚城将音乐开到最大，在校门口被保安拦下。与此同时，边上发传单的塞了好几张传单在他车子里。
江晚城也不拒绝，一一照收。这个行为来自于段栖，很久之前他们还在小学的时候，段栖就对学校边上发的传单来者不拒，偶尔谈话的时候说是早发完就可以找回家了。那时候，江晚城才知道段栖周末和假日都在外面发传单。这种无意识的共情让他和花寅习惯性地做这一件事，很多年过去了，走到哪里都不会拒绝人家发的传单。
“同学，东停车场都让你停满了，有老师反应没地方停车，你什么时候开走？”保安大叔拦住江晚城，语气还算是温和。
“我交停车费了呀，咦，这车里竟然有烟，叔叔你尝尝这味道......”江晚城将烟往边上一丢，趁着保安大叔没反应过来，踩上油门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吓得保安大叔追也不敢追，一个劲加大声音让他小心开车。
江晚城将车开到东停车场逛了一圈，果然没有车位了。他想了想有把车开回寝室，准备等会接上李凤鸣就走。
这是李凤鸣的18岁生日，他自己没觉得什么，江晚城却是从上个月就开始烦着花寅准备。
星期四、星期五的期中考试，江晚城自我感觉良好，场场提早交卷回家偷车，硬是将学校东区的停车场上全部停满了奥迪牌汽车。
可怜江北寒出差在外，江南天又带着江奶奶和江展颜在外面散心，家里车库被搬了一半都没人知道。
江晚城回到寝室的时候，李凤鸣还没回来。他心里着急，给花寅打电话也是被按掉。就连他万年不联系的段栖他都找了，没人回他的消息。
周六是李凤鸣的生日，江晚城精心准备了很久，就准备等会开着车载着李凤鸣去他们提前定好的地方过生日。但现在已经晚上七点钟了，按理来说李凤鸣他们早就考完试了。
他左等右等等不到回音，拉过车钥匙又往楼下跑。在楼底的时候，正好撞见李凤鸣和花寅并肩而来。前者似乎是有急事，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往楼道里跑。
江晚城正准备追又被花寅一把拉住：“我们刚去办公室改试卷了，你......”
花寅见江晚城注意力一直在楼道里，也懒得拐弯抹角了：“你没一科及格，出国的事你......”。
花寅还没说完，江晚城自己先跑了。
他也觉得自己这种时候说这话过分，但他比江晚城自己还了解江晚城，知道他走这条路不好。照他和江晚城以前的想法，出国读个设计，回国注册个公司。没必要在国内蹉跎时间，为了谁谁谁选择不适合自己的路是最愚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晚城跑回寝室的时候，李凤鸣正巧坐在他床边打电话。他几乎没有声音，全程都是那边在说。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晚城捞过几张先前接到的宣传单往李凤鸣边上一坐，试图明目张胆地去偷听人打电话。但不知道是不是李凤鸣手机声音太低的原因，他什么都没听到，只在最后听到李凤鸣说：“不回了，明天要在学校复习。”。
电话随即被他挂断，挂断之前江晚城听到有道尖锐的女声说：“你一定要回来，有重要的事情”。
寝室里一下子恢复了安静，江晚城抬眼看向李凤鸣，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他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却被李凤鸣先打断。
“不好意思，我没带钥匙”
“没事没事，什么跟什么啊，这就是你家，我家就是你家......”江晚城口不择言地胡扯，意识到不对又赶紧补充，“我说这寝室就是你寝室，我寝室就是你......”。
说不出那里奇怪，反正就是不正常。
“嗯”李凤鸣突然看向他手中的宣传单，“这是什么？留学，你要出国吗？”。
不等江晚城开口，他又说道：“是挺适合你的，申请国外的学校不怎么在意成绩”。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晚城就憋不住了。他想起花寅的话，忙问李凤鸣：“我真一科都没及格？”。
李凤鸣看向他，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窗外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跟江晚城拉长的呼吸逐渐相连。好半响之后，他才眨动眼睛又问道：“没改错吧？语文呢？我感觉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单”这两个字他说不出口，就满怀期翼地看着李凤鸣。
他这段日子的努力，李凤鸣有看在眼里。但学习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江晚城自以为的努力不过是别人十分之三不到的努力而已。这个别人指的是他和段栖以及其他许许多多被称为学霸学神的人。
哪有那么多的学神学霸，有也是多年如一日的自律强堆起来的。因为有所求，而必须坚持的走这个路。
私心里，他是希望江晚城出国的。不是所有人都要走大众路线，就算是他也只不过是现阶段最适合的选择。他知道江晚城出国必定会有锦绣前程，他有自己擅长的技能，真没必要在最后这个时间点去走一条不适合自己的路。
“写诗歌一般只会得基础分，你......”李凤鸣看向江晚城，他脑子里冒出一堆想说的话，想直接告诉他离题了又想告诉他不适合学习，理智上更想劝他放弃努力学习准备出国。江晚城的学习在他自己眼中是努力了，但也仅限于他自己看来。在李凤鸣这样的人眼中就是自己感动自己的一种，事实上没什么作用。所以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理智之外，江晚城又一直是他的意外。他做不到用理智来分析他，也舍不得看他失落难过。
斟酌了许久，李凤鸣试探着伸手拍了拍江晚城的肩膀：“你别......想太多，每个人证明自己的方式都不样，大家都觉得对的不一定是对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不擅长学习又没关系，你唱歌跳舞画画样样都行，出国多好啊，综合......综合......”
“所以你是说我笨？永远不可能读好书，让我别白费心思是吧？”江晚城仰头看向李凤鸣。
他正站起来抽湿纸巾擦手，被江晚城这么看着，竟然也词穷，想解释，但又难以否认自己这个话的意思。
“你还有别的......能做的更好”李凤鸣试图安抚他，“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
“跟我在一起就浪费你时间呗”江晚城当场反驳，“就想赶紧赶我走呗”。
李凤鸣哑然，千万万语到嘴边，一个音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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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宣传办的老师抓住机会出面控评，嘴上说着查出带手机的学生要重罚，回复后面又跟着一连串“招生宣传”，可谓是各校勤劳招生的典范。
江晚城从星期一气到了星期二凌晨五点钟。气急生胆大，胆大出新招。
凌晨五点的光线偏暗，学校南边的操场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半米多高的铁网里左右张望着钻进来。
江晚城昂首挺胸向着铁丝网走过去，吓得三四米处捂着脸的学生头也不回地往回跑。他不甚在意地啧了一声，弯腰屈膝，探头挺胸而出。也不管边上暗中观望的人，径直往大马路上提前约好的车走去。
江家院子的大门紧紧锁着，江晚城熟门熟路地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去，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他凭着感觉找到那辆让他烦心的s4，二话不说就踢了两脚。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拐进江北寒的房间里，偷拿了江北寒一套新的西装。将自己打扮的不像自己之后，他才开着那辆s4去了学校。
本以为把s4停在那辆众人耻笑的a4边上，就不会有人再说了。这种证明方法，让他一个上午都洋洋得意，一夜未睡也不见得困。
但情况却和江晚城的想法背道而驰，贴吧里的讨论比往日还要激烈。大家一致认为是s4的主人来恶心a4车的主人。
江晚城一口怨气卡在胸腔里，喷不出来，掏出手机回帖：“人也许是同一个主人呢，车多得你等望尘莫及，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我劝尔等有点B数。”
“哟，我好怕怕怕......哦......”
“同学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憨逼吧？”
“恕我直言，要真像你这么说的，车主怎么不把家里的车全开过来以证没装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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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开过来？”江晚城咬牙切齿地打字，“等着”。
下面的回答都是清一色的“啧啧”声，甚至还有人要人肉他出来。
这就过分了。
江晚城无视花寅让他将车开回去的劝说，硬是在星期三凌晨五点爬起来回家又开了辆奥迪Rs4过来停在a4的边上。
这次，他懒得再去贴吧跟人理论，什么都不说。趁着晚自习最后一节自习课又偷偷溜回家开了辆Rs5过来。就连星期四上午的期中考试，他也卡着点提前交卷，就为了回家开车。
花寅劝他至少复习一下，但人说了考试不要太简单，那些个答案他每个都见过，随便一选就是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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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迈巴赫车耳朵上各挂着小红花，顶部车标旁边还竖着一面红旗。江晚城将音乐开到最大，在校门口被保安拦下。与此同时，边上发传单的塞了好几张传单在他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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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星期五的期中考试，江晚城自我感觉良好，场场提早交卷回家偷车，硬是将学校东区的停车场上全部停满了奥迪牌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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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城回到寝室的时候，李凤鸣还没回来。他心里着急，给花寅打电话也是被按掉。就连他万年不联系的段栖他都找了，没人回他的消息。
周六是李凤鸣的生日，江晚城精心准备了很久，就准备等会开着车载着李凤鸣去他们提前定好的地方过生日。但现在已经晚上七点钟了，按理来说李凤鸣他们早就考完试了。
他左等右等等不到回音，拉过车钥匙又往楼下跑。在楼底的时候，正好撞见李凤鸣和花寅并肩而来。前者似乎是有急事，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往楼道里跑。
江晚城正准备追又被花寅一把拉住：“我们刚去办公室改试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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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一下子恢复了安静，江晚城抬眼看向李凤鸣，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他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却被李凤鸣先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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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凤鸣突然看向他手中的宣传单，“这是什么？留学，你要出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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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鸣看向他，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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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的学神学霸，有也是多年如一日的自律强堆起来的。因为有所求，而必须坚持的走这个路。
私心里，他是希望江晚城出国的。不是所有人都要走大众路线，就算是他也只不过是现阶段最适合的选择。他知道江晚城出国必定会有锦绣前程，他有自己擅长的技能，真没必要在最后这个时间点去走一条不适合自己的路。
“写诗歌一般只会得基础分，你......”李凤鸣看向江晚城，他脑子里冒出一堆想说的话，想直接告诉他离题了又想告诉他不适合学习，理智上更想劝他放弃努力学习准备出国。江晚城的学习在他自己眼中是努力了，但也仅限于他自己看来。在李凤鸣这样的人眼中就是自己感动自己的一种，事实上没什么作用。所以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理智之外，江晚城又一直是他的意外。他做不到用理智来分析他，也舍不得看他失落难过。
斟酌了许久，李凤鸣试探着伸手拍了拍江晚城的肩膀：“你别......想太多，每个人证明自己的方式都不样，大家都觉得对的不一定是对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不擅长学习又没关系，你唱歌跳舞画画样样都行，出国多好啊，综合......综合......”
“所以你是说我笨？永远不可能读好书，让我别白费心思是吧？”江晚城仰头看向李凤鸣。
他正站起来抽湿纸巾擦手，被江晚城这么看着，竟然也词穷，想解释，但又难以否认自己这个话的意思。
“你还有别的......能做的更好”李凤鸣试图安抚他，“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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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鸣哑然，千万万语到嘴边，一个音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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