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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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杀鼠妖已经数日，长生四处询问打听依然是没有一丝母亲与大哥的消息，许多人更是三缄其口不与长生攀谈。
期间秋容与小谢也抓来许多孤魂野鬼询问依然没有音讯，方圆十数里之地几乎都搜寻了个遍，这样的结果已经让长生不敢再有什么奢望。
不过没有任何消息倒也是个好消息，至少让人有个念想，长生虽然心里难受但也不会就此低迷下去，将家里的大小之事都交与秋容与小谢二女之后便打算去往私塾报到，回家已经有些时日不去见见马秀才这个名义上的老师实在说不过去。
秋风卷尘沙，落叶遍地走。
如今阴山镇的街道在长生看来是如此寂寥，往来之间遇见的镇民依然是如从前一般对自己指指点点，不过想必相互之间交谈的事情怕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可如今孜然一身的长生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
你且看我笑话，我又不掉皮肉。
阅微草堂依旧是离开时那番模样，此时也正值上学，私塾里已经坐满了人，长生倒是来得有些晚。
不去与那些异样的眼神相对，径自寻到自己的座位，让长生吃惊的是，桌面之上竟然摆着一摞书籍，正是大南朝的启蒙书籍与四书五经。
果然如廖主簿所说，马秀才对自己其实是颇有期待的，只是嘴硬而已。
再看自己的同坐，更是让长生吃了一惊，不正是那懦弱得不成样子的二狗子嘛。
二狗子原名姜楠，其父原本也是个樵夫与长生死去的老父有些交情，近年来发了横财跻身到了阴山镇富人之列，不过他倒是个念旧的人，时常会帮衬长生一家。
也是因此姜楠在幼时与长生关系其实颇为亲密，只是自从沐子义出现之后便愈发的少在一起玩耍了。
姜楠见长生落座之后，小声道：“长生，伯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还请节哀。”
长生微微一笑回道：“阿楠，多谢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用太多的言语长生也能知晓姜楠对自己的关心，不需多做回应，一切如往常一般才是最好。
其实读书对于长生来说并不是难事，大南朝与华夏文字相通使得他并不需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再加上对于书籍文字的过目不忘亦不需要耗费时间反复阅读，那么剩下的就只是融会贯通了。
随手翻开置于最上方的书籍，却是一本《中庸》，儒家之道于这一本书上体现得最为通透。
长生并没有因为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草草读之，反而是一字一句慢慢体会其中深意。
整书的文本不长，倒是编注颇多，果然是为初学者所备的书籍。
一番研读之后，长生以自己的思想结合编注倒是有了一些不太成熟的看法。
中庸并非完全是世人所认为的明哲保身之道，其中“中不偏，庸不易”是指人生不偏离，不变换自己的目标和主张，由此不难看出却是教导世人不能轻言放弃。
而且刚易折、柔易欺，道行中庸，为人中正平和，才是真儒。
不得不说读书果然开智明理，长生只感觉这一遍看下来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
“长生小哥，老爷请你到他书房去一趟。”
下课之后，马秀才府中的小童拦住了长生，径自把长生带到马府中。
长生原本也是打算拜见马秀才的，现在被召唤过去倒是省事不少。
叩叩叩。
“老爷，长生小哥到了。”
“进来吧。”
小童禀告完毕之后将门一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便站在门外不动了，待得长生跨入书房门内的时候才矮着身子将门关上，这种繁琐的礼节实在让长生感到不适。
长生见马秀才自顾自的写字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故意的大声道：“学生拜见先生。”
马秀才一惊差点将字给写歪了，故而假怒道：“你这无礼的小子，先生写字不知一旁等待？”
长生镇定道：“先生唤学生前来又不理会，那也不是为师之道啊。”
马秀才闻言却是笑道：“这些学生里，就属你这嘴上功法最厉害。”
“先生谬赞。”
“去了一趟县学可有收获？”
“一童生试名额也，学生在这先谢过先生了。”
“可别高兴太早，你虽有天赋，但是学习的时日尚浅，现在让你作八股文章只怕你还作不出来吧？”
“有先生教授，学生犹如饮酒十斤，胆气十足。”
“这就把我绑上了？你且先把四书五经读个通透再回来找我。”
许是因为马秀才知道长生家中境况，而长生又知马秀才对其关怀有加，原本关系一般的两人，交谈之后竟然有些亲密无间的味道起来，看起来却更像是一对师徒了。
出了马府时日还早，回去也不到饭点，于是长生想找个地方消磨消磨时间并不想这么早回去。
因为自从秋容与小谢以丫头自称呆在家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之后，长生总是感觉有些别捏，原本是友如今成了仆主，好不适应，因此时常被柳妖嘲笑没有出息。
“长生，长生。”却是姜楠在路上等他。
“阿楠，何事如此急切。”长生奇道。
“自从你变聪明之后我们还没好好聚聚，随我来，我请你上茶楼喝茶去。”不知为何原本怯懦的姜楠今日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过倒也正好，长生正愁没地方浪费时间。
一般茶楼都颇有档次品味，多是建在湖海旁边，依山傍水的使人可观景品茶身心舒畅，又因为座位是按时辰算钱也不会亏本，但也因此常人可上不起茶楼，毕竟湖光山色一旦让人流连忘返，那口袋中的银子可就会比水流的还快。
“小二，来一壶泌阳峰产的龙井。”姜楠熟门熟路的唤道。
“你倒是经常来此奢侈啊。”长生笑道。
“哪里，我的零花钱也来不了几次。”姜楠苦笑道。
两人相对一时间倒也有些无言，说来也是，姜楠与长生相识时，长生还只是个傻子，那时候姜楠自然可以对他掏心挖肺什么苦都敢说。
可是现在长生不仅不傻了，而且还颇得马秀才看重，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胡乱说话。
“阿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长生感觉气氛有些诡异，疑惑的道。
“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想给你道个歉。”姜楠有些羞愧的道。
因为沐子义的原因，这些年姜楠没少被逼着欺负长生，因此心中落下了个梗，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只好寻这么个机会希望长生原谅。
说来这姜楠倒也是个老实人，心里容不得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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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杀鼠妖已经数日，长生四处询问打听依然是没有一丝母亲与大哥的消息，许多人更是三缄其口不与长生攀谈。
期间秋容与小谢也抓来许多孤魂野鬼询问依然没有音讯，方圆十数里之地几乎都搜寻了个遍，这样的结果已经让长生不敢再有什么奢望。
不过没有任何消息倒也是个好消息，至少让人有个念想，长生虽然心里难受但也不会就此低迷下去，将家里的大小之事都交与秋容与小谢二女之后便打算去往私塾报到，回家已经有些时日不去见见马秀才这个名义上的老师实在说不过去。
秋风卷尘沙，落叶遍地走。
如今阴山镇的街道在长生看来是如此寂寥，往来之间遇见的镇民依然是如从前一般对自己指指点点，不过想必相互之间交谈的事情怕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可如今孜然一身的长生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
你且看我笑话，我又不掉皮肉。
阅微草堂依旧是离开时那番模样，此时也正值上学，私塾里已经坐满了人，长生倒是来得有些晚。
不去与那些异样的眼神相对，径自寻到自己的座位，让长生吃惊的是，桌面之上竟然摆着一摞书籍，正是大南朝的启蒙书籍与四书五经。
果然如廖主簿所说，马秀才对自己其实是颇有期待的，只是嘴硬而已。
再看自己的同坐，更是让长生吃了一惊，不正是那懦弱得不成样子的二狗子嘛。
二狗子原名姜楠，其父原本也是个樵夫与长生死去的老父有些交情，近年来发了横财跻身到了阴山镇富人之列，不过他倒是个念旧的人，时常会帮衬长生一家。
也是因此姜楠在幼时与长生关系其实颇为亲密，只是自从沐子义出现之后便愈发的少在一起玩耍了。
姜楠见长生落座之后，小声道：“长生，伯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还请节哀。”
长生微微一笑回道：“阿楠，多谢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用太多的言语长生也能知晓姜楠对自己的关心，不需多做回应，一切如往常一般才是最好。
其实读书对于长生来说并不是难事，大南朝与华夏文字相通使得他并不需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再加上对于书籍文字的过目不忘亦不需要耗费时间反复阅读，那么剩下的就只是融会贯通了。
随手翻开置于最上方的书籍，却是一本《中庸》，儒家之道于这一本书上体现得最为通透。
长生并没有因为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草草读之，反而是一字一句慢慢体会其中深意。
整书的文本不长，倒是编注颇多，果然是为初学者所备的书籍。
一番研读之后，长生以自己的思想结合编注倒是有了一些不太成熟的看法。
中庸并非完全是世人所认为的明哲保身之道，其中“中不偏，庸不易”是指人生不偏离，不变换自己的目标和主张，由此不难看出却是教导世人不能轻言放弃。
而且刚易折、柔易欺，道行中庸，为人中正平和，才是真儒。
不得不说读书果然开智明理，长生只感觉这一遍看下来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
“长生小哥，老爷请你到他书房去一趟。”
下课之后，马秀才府中的小童拦住了长生，径自把长生带到马府中。
长生原本也是打算拜见马秀才的，现在被召唤过去倒是省事不少。
叩叩叩。
“老爷，长生小哥到了。”
“进来吧。”
小童禀告完毕之后将门一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便站在门外不动了，待得长生跨入书房门内的时候才矮着身子将门关上，这种繁琐的礼节实在让长生感到不适。
长生见马秀才自顾自的写字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故意的大声道：“学生拜见先生。”
马秀才一惊差点将字给写歪了，故而假怒道：“你这无礼的小子，先生写字不知一旁等待？”
长生镇定道：“先生唤学生前来又不理会，那也不是为师之道啊。”
马秀才闻言却是笑道：“这些学生里，就属你这嘴上功法最厉害。”
“先生谬赞。”
“去了一趟县学可有收获？”
“一童生试名额也，学生在这先谢过先生了。”
“可别高兴太早，你虽有天赋，但是学习的时日尚浅，现在让你作八股文章只怕你还作不出来吧？”
“有先生教授，学生犹如饮酒十斤，胆气十足。”
“这就把我绑上了？你且先把四书五经读个通透再回来找我。”
许是因为马秀才知道长生家中境况，而长生又知马秀才对其关怀有加，原本关系一般的两人，交谈之后竟然有些亲密无间的味道起来，看起来却更像是一对师徒了。
出了马府时日还早，回去也不到饭点，于是长生想找个地方消磨消磨时间并不想这么早回去。
因为自从秋容与小谢以丫头自称呆在家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之后，长生总是感觉有些别捏，原本是友如今成了仆主，好不适应，因此时常被柳妖嘲笑没有出息。
“长生，长生。”却是姜楠在路上等他。
“阿楠，何事如此急切。”长生奇道。
“自从你变聪明之后我们还没好好聚聚，随我来，我请你上茶楼喝茶去。”不知为何原本怯懦的姜楠今日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过倒也正好，长生正愁没地方浪费时间。
一般茶楼都颇有档次品味，多是建在湖海旁边，依山傍水的使人可观景品茶身心舒畅，又因为座位是按时辰算钱也不会亏本，但也因此常人可上不起茶楼，毕竟湖光山色一旦让人流连忘返，那口袋中的银子可就会比水流的还快。
“小二，来一壶泌阳峰产的龙井。”姜楠熟门熟路的唤道。
“你倒是经常来此奢侈啊。”长生笑道。
“哪里，我的零花钱也来不了几次。”姜楠苦笑道。
两人相对一时间倒也有些无言，说来也是，姜楠与长生相识时，长生还只是个傻子，那时候姜楠自然可以对他掏心挖肺什么苦都敢说。
可是现在长生不仅不傻了，而且还颇得马秀才看重，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胡乱说话。
“阿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长生感觉气氛有些诡异，疑惑的道。
“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想给你道个歉。”姜楠有些羞愧的道。
因为沐子义的原因，这些年姜楠没少被逼着欺负长生，因此心中落下了个梗，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只好寻这么个机会希望长生原谅。
说来这姜楠倒也是个老实人，心里容不得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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