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将功抵过_娇宠小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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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将功抵过

  一踏入书房,赵霁锐利的眼睛就将房中大小物件扫了一遍。原本放在笔洗上的毛笔掉在地上,书架上整齐码放的几本藏书移了些位置。瑞王府虽然谈不上铜墙铁壁,但也守卫森严,这刺客显然是一顶一的高手。赵霁伏案坐下,目光有些缥缈。

  这柔邑的可颂王乃是这两年才登上大王之位,野心勃勃,要不是青平国国力强盛,只怕他早已动了挑起战火的念头。只是这兵防图乃青平国宝物,得之则进犯青平国,如入无人之境。这等重要之物,历来都被藏在国君寝殿或其他隐蔽之处,这可颂王,为何会一口咬定在他手中?

  赵霁曲指敲了敲案牍,百思不得其解。长生自小跟着赵霁长大,深知他思考时不喜人打扰,正要退出门去,就见门口沈珍儿端着盘子站在门口,正冲他笑。

  “夜已深了,沈姑娘怎么还不歇息?”

  绕是周长生问这话时压低了嗓子,在这寂静得夜里还是轻易的传到了赵霁的耳朵里。他揉了下眉心,透过半掩的门缝,就被沈珍儿脸上绽开的灿笑给刺了一下。想起她刚才逼供刺客的损招,他嘴角不自觉的微勾,好奇她这古灵精怪的脑袋就想出什么新花样,扬声道,“长生,让她进来。”

  沈珍儿原本只想让周侍卫代为呈送,冷不丁听到王爷的声音,一颗心忽然就咯噔一下。刚刚回厨房,她思前想后,怎么都不甘心明天老实的去王总管那领罚,用残存的食材,做了碗清淡的莲花荷叶粥。

  她一进房内,赵霁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你端的是何物?”

  沈珍儿故作镇定的跪下,“王爷,奴婢想方才王爷独战刺客想必耗费了不少体力,斗胆又重新为王爷做了碗莲花荷叶粥。”

  “莲花荷叶粥?”赵霁此时虽已感觉不到饿意,但却被香味勾起食欲,沉声道,“端上来。”

  赵霁尝了一口,不似寻常粥那般清淡无味,反而香甜双口,他又吃了两口,才放下勺子,眯起眼道,“方才你护驾有功,说吧,究竟想要何赏赐?”

  沈珍儿没想到王爷会这么轻易看穿自己那点小心思,垂着眼,老老实实的说,“保护王爷乃奴婢分内之事,不敢图任何赏赐。只求,”她顿了下,“只求王爷能赦免方才在湖边惊扰之罚,将功抵过。”

  赵霁微哂,“不过是罚几两月钱,竟让你如此劳神。”

  沈珍儿面上一窘,心下却暗自腹诽,你堂堂王爷,自小锦衣玉食长大,自然不知民间疾苦。

  赵霁盯着她,见她虽低着头,但嘴角却明显有些瘪着,忽然起了作弄之意,“既是分内之事,又何来功过相抵只说,本王念你年幼,且办事机敏,这几日府中将有不少宴会,你既喜欢哼曲,便随礼乐学上两天,与众人献舞一曲,权当抵罚了。你可服气?”

  “献舞?”沈珍儿窘然,还以为会罚做一些挑水砍柴之类的体力活,这王爷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她硬着头皮答道,“王爷,奴婢生性粗鄙,从未学过歌舞,只怕倒是拂了王爷的面子不说,还扰了王爷和诸位客人的雅兴。”

  赵霁抿唇,“既是惩罚,自不能挑你擅长之事。你届时只要好好表现,本王自不会吹毛求疵,让你太过难堪。”

  沈珍儿领命退出门去,长生立在门口,面露疑惑。

  “长生,你是否有话想问本王?”

  长生摸了下脑袋,“王爷,为何要让沈姑娘去表演歌舞,万一演砸了,岂不是让在座宾客看王爷笑话。”

  赵霁摆弄了下案台的毛笔,“无妨。原本就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不过是来我府中探探虚实,看本王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言失了圣心,哪里会关心什么歌舞。”

  这两日沈珍儿的日子过得很难过。她久在后厨,为了干活方便,素来粗布罗裙惯了,冷不丁穿上这些轻薄的舞女裙装,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那领班舞女异常严格,昼夜不停的训练,好不容易熬了两天,终于到了献舞那日,她只期盼赶紧完成任务,早日睡个好觉。

  自从王府开始接受拜帖,连续几日,王府里都日夜笙歌,不仅是白城的知府,还有临近几个地方的知州,巡抚,都陆续登门而来。这些人久居官场,个个八面玲珑,虽听闻瑞王爷失了圣心,但明面儿上都只道是出来消夏避暑,毕竟天潢贵胄又是皇后嫡子,圣心难测,该做的脸面还是要有的。

  夜里,王府不似平时那般沉静,灯火通明,歌舞丝竹之声不断。赵霁端坐在主位,擎着酒杯,面色微醺,怀里搂着位娇美的娘子,是久居后院的妾室,刘美人。

  美酒佳人在前,在座官员皆红光满面,心道,这瑞王爷果真如传闻所言,殚于享乐,行事轻佻,喜好美色。

  “来,来,诸位再饮一杯。”赵霁举杯,又一口饮下。

  酒宴正到高潮处,丝竹声又起,他拍掌,“上歌舞。”

  一群美艳的舞女翩然而上,站在最末的沈珍儿有些紧张的攥了下裙子。她抬眼见赵霁那双微醺的眼睛从自己脸上扫过,一咬牙,心想非要使出浑身解数不可,不然跳砸了,还不知这变态王爷想着什么法子整自己。

  乐声起,她长袖一挥,随琴声起舞。

  刘美人殷勤的端起酒壶想给赵霁添酒,却见他端着酒杯的手似乎顿住了。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大厅中央,一群舞女翩跹转动,舞姿绝美,但正中间,一个荣色出众的女子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但俯仰之间,动作如行云流水,细腰隐隐绰绰,纵身轻跃起,身形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一下有些看呆了。

  赵霁擎着杯子的手顿了好久。一个声称从未学过舞蹈的人,竟然能在两天之内练出如此风姿,如果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幼时有过习舞经历。

  可这沈珍儿,口口声声说自己从小生长在酒楼,从未习过歌舞,那就只能是前者。赵霁抬手把酒杯放在案上,方才还有些迷离的眼神,透出几分惊喜之色。

  好不容易一曲舞毕,沈珍儿急急退下,只觉得浑身上下酸软难耐,连饭都顾不上吃,就一把瘫在床上。

  好心的婆子金娘给她端来吃食,“珍儿丫头,不吃饭睡怎么成呢?快起来,快起来。”

  沈珍儿有气无力的说,“金娘,我累都累惨了,实在不想吃,麻烦帮我端走吧。”

  金娘用力拍了下她的背,眼中闪现出难掩的喜色,“傻丫头,不吃点东西,等下王爷的赏赐下来了,你可没力气谢恩了。”

  “赏赐?什么赏赐!”沈珍儿蹭得一下爬了起来,先前疲惫一扫而光。

  “真是个小财迷。”金娘抿起嘴,“我听管事的说,你今晚在晚宴上的舞蹈,艳惊四座,被诸位大人赞不绝口,王爷面上有光,可不要赏赐你一二吗?”

  “我跳得有这么好吗?”虽然练习时领舞的舞娘也曾夸赞她天赋异禀,舞姿出尘,但她以为这只是做先生的鼓励学生的套话,没想到自己舞得真的如此出众,一时间高兴得在床上打起滚来。

  这狗屁王爷,看他以后还能不能让自己出丑,多了这项技能傍身,又能得些赏赐,她高兴地简直要飞起来了。

  可是说好的赏赐并没有来。沈珍儿高兴得吃了大碗饭菜,望眼欲穿的等到深夜,也没听见王总管进来发放赏赐。这个冷面王爷,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把这次的表演当做将功抵过,表演得这么出色也不见额外赏赐,真是吝啬。

  沈珍儿气得咬了咬被子。

  第二天她就果断罢工了,借口家中有事,睡到日上三竿后,回了趟飞云酒楼。

  柜台前,哥哥沈天赐正一边记账一边拨弄了算盘,一见沈珍儿立刻揪住她的耳朵,“好个沈珍儿,攀上高枝做了王府厨子,连家都不回了,知不知道爹娘可想你的紧了?”

  虽然知道哥哥没用力,沈珍儿还是“哎呦,哎呦”得叫唤了两句,“我这不是王府事多没空回来吗?”待耳朵被他松开,又撅起嘴道,“再说了,爹娘到底是想我,还是想我回来好早点把我嫁出去,还两说呢?”

  沈天赐忍不住敲了下她的头,“爹娘还不是为了你好?”

  店里忙碌,听哥哥说爹娘外出采买,要明日才回,沈珍儿在后厨跟伙计们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回王府了。正准备走,沈天赐提了个食盒,忽的叫住她,“店里人手不够,正好你顺便帮我把这送去天香楼,那里客人正等着呢。”

  沈珍儿白了他一眼,嘟囔道,“难得回来一趟,就见不得我清闲。”

  天香楼是出了名的烟花之地,每次一走到门口就能看到一群涂脂抹粉的风尘女子扭住腰肢站在门口揽客。沈珍儿之前也来这送一两次,轻车熟路的摸上楼,对了下房间号,敲开门,嚷道,“飞云酒楼送吃食。”有小厮立刻走了上来,沈珍儿站在门口,见屋子里坐的两个嫖客正笑眯眯对彼此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不由得觉得厌恶,拿了银钱,扭头要走,忽然听人叫住了她。

  “这不是飞云酒楼的沈珍儿吗?”

  沈珍儿回头,跟她说话原来是知府,郑大人。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差点没认出来。

  毕竟是官老爷,她脸上露出别扭的笑,“郑大人,真是巧了。”

  郑大景打量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说,“珍儿姑娘如今越发出挑了,昨夜在王爷府上,惊鸿一舞,本官差点没认出来。”

  “郑大人过奖,民女不过是赶鸭子上架,才在各位大人面前献丑了。”

  “珍儿姑娘过谦了,”郑大景顿了下,双眼微眯,朝前走了一步,“如此佳人,怎可在厨房埋没?不如……”他忽然一把抓住沈珍儿的手,笑眯眯道,“从了我可好。”

  “郑大人,您喝醉了!”沈珍儿嫌恶甩开他的手,慌不择路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想被门槛绊了一下,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珍儿姑娘,本官只有妾室五人,入了我府中,你就是六姨娘,本官一定好好宠你,保你不受人欺负。”他说着就要期身上来,沈珍儿一脚踹过去,郑大景被踹中心窝,立刻变了张脸,“沈珍儿,你一个小小厨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拿下!”

  小厮一听立刻就要上来扭拿沈珍儿,沈珍儿站起来正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眼前忽然有身形一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嘭”的一声,那小厮已经被人揣倒在地上。

  熟悉的身影,不是长生,还会是谁?

  下一秒,她就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本王的人,我看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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